薄淋不情愿的坐在薄轻念身旁。
“说,你叫我来想干什么。”薄淋道。
“牌位给我。”薄轻念朝薄淋伸出手。
薄淋瞬间警备起来,薄轻念耷拉着眼皮就那么伸着手。
僵持半晌后,薄淋想着这女人目前为止的行为还算不错,他刚才都发了那么大的火,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还有……
这女人的眼神,他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惧意。
三秒后,薄淋把牌位交到薄轻念手上。
她几乎没有犹豫,直直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脆响。
薄淋像是地雷一样直接炸了,站起身就要动手,谁料薄轻念不以为然的拍着手上的灰尘嘀咕道:“好了,帮大小姐完成愿望了。”
“什么?”薄淋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把死者的牌位扔了不算,还说帮人完成愿望。
这叫什么狗屁愿望。
“薄轻念,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绝不会让你活着出去。”薄淋怒到极致,浑身都在颤抖,明亮眼眸找不出一丝理智。
薄轻念淡淡瞥了眼,直接靠在沙发嘟囔道:“大小姐说过,下辈子,不想当薄家人,这句话,你应该记得吧。”
“?”薄淋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
为甚他们家的事,她那么清楚。
“她都死了,干嘛还让她留在薄家受苦,这里对她而言都是痛苦回忆不是么,她为了离开薄家,死都可以,干嘛立个牌位把她强行留在薄家,她在地下要是知道,不会开心的。”
最起码她现在就不怎么开心。
“你懂什么!”薄淋对着薄轻念嘶吼。
“我不懂什么,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把一个不属于这的人强留在这?”薄轻念无形施压,一下子压得薄淋喘不过气。
四目相对。
终究是薄淋输了,他武力的瘫坐在沙发上,随即忍不住自嘲:“历尘,洛星乔,他们都知道她葬在哪,想她了,还能去墓碑前看看,最起码,她的尸骨还在那,可我呢,什么都不知道,作为弟弟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很可悲?”
薄淋忍不住朝薄轻念看去。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好几次午夜梦回,他都会想是不是她回来了。
可这稚嫩脸庞又给了他响亮耳光,告诉他不可能。
那个人死了,早就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知道了又能怎样,她活不回来了,那么多人都狼心狗肺,恨不得她去死,为什么,你要这么惦念,念成现在这幅样子。”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薄淋失落抬眸,一滴泪水直接滴在手心。
简单擦拭一番后,他道:“就算你占了她的名字,她的一切,可你终究不是她,永远都不会是她的。”
闻言。
薄轻念想笑:“谁愿意当她。”
那么惨。
自己想保护的人,一个都保护不了。
老天好不容易给了第二次生命,这一次,她的孩子,还有历尘,她得拼命保住。
“放心,你心里的那块净土,我永远都不会触碰。”
“同样,我也希望你走出来,你看,洛星乔现在不都活的好好的么,只要你好,我相信,她会很开心的。”
薄轻念是发自肺腑的希望这些人遗忘自己。
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别念着那点过去,囚禁他们一生。
“用不着你管。”薄淋还在气头上,根本不领情。
薄轻念也不废话,等薄淋捋清楚情绪,带着牌位离开了。
薄轻念想,他应该会在自己家供着吧。
算了。
留个念想就留个念想吧。
到了午餐时间,薄轻念坐在薄班左侧,薄淋坐在她对面,其他分别是几个堂叔还是堂兄弟姐妹,反正都是薄家人。
不过。
薄班坐的,可是她的位置。
“今天,我就正式向大家宣布我们家族的新成员,也算是旧成员,以后我们大家都要团结,我不管你们在家里怎么吵怎么闹,出去了,就只能护着我们薄家人。”薄班第一个出声。
“二叔放心,一定会的。”
“我们薄家一直很重视亲情,残杀手足这种事……没几个做的出来。”
“是啊,是啊。”
说完,大家不约而同朝薄轻念看去,不过看的不是她,而是她的那张脸。
薄家真的很和谐,除了薄大小姐外。
“当然,大家也知道轻念身份特殊,现在是厉少的妻子,他们两人还没结婚,以后出嫁什么的,肯定是从我们薄家走,到时候大家一定得当好长辈,亲自护送轻念出嫁,嫁妆什么的,我们这边也会准备,你就只管当好你的大小姐就是,我们都是你的长辈,有事,直接找我们。”
论谁听到这话,都会心软,都会无条件的信任薄班。
可……
薄轻念不是一般人,她应该是半人半鬼,所以这种鬼话,左耳进右耳出。
“谢谢二叔了。”薄轻念主动举起杯子。
“二叔,凭什么娅,她嫁人,为什么要我们薄家出彩礼。”角落的薄风莹第一个站出来抗议。
“风莹,你胡说什么呢,她是你们的姐姐,出嫁我们薄家肯定要给彩礼的,你结婚我们不也给了么,好了,这是什么场合,别在这丢人现眼。”
薄班看了眼她附近的人,大家都拉着薄风莹的胳膊示意她坐下来。
薄风莹本来就和薄轻念有仇怨,现在她初来乍到,让她作陪就算了。
待遇比她这个亲生的还要好。
凭什么,就因为历尘么?
越想到这薄风莹就不舒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仗着厉少的存在,才搅黄她的婚事,让她沦为笑柄,到现在也翻不了身。
“凭什么,我不依!”薄风莹开始耍小性子。
“你不依旧给我滚下去,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薄班开始发火。
薄轻念漫不经心的喝着杯子里的橙汁。
也不知道薄风莹是不是外面抱回来的,薄家人的高智商怎么没继承呢。
差点忘了,她妈妈是个从酒吧带回来的女人,应该只学了妈妈的狐媚功夫,爸爸的聪明一个没学,亏了亏了。
薄轻念一边喝一边咂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品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