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柯忍不住扶额。
这女人说的什么话。
让乐凝给厉少下药,她是不是疯了。
“够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厉易白看不下去。
哪怕他知道这回的事错在乐凝,他也要护着。
不过看眼前这个架势,不给历尘一个交代,这件事没办法善终,老爷子走上前道:“你已经把乐凝打成这样,我不治她腿,让她残废,永远记着这个教训还不行么?”
老爷子这是变相求和。
“不行。”历尘这,没有谈条件的可能。
乐凝今天必须死。
“历尘,我是你父亲!”厉易白吼道。
“所以我没对你动手,不是么,父亲!”历尘特地要种父亲二字。
对他们二人来言,这两个字十足十的讽刺意味。
厉易白没尽过一天父亲责任,历尘也从未将自己当过厉易白的儿子。
换血那天。
属于他厉易白的血,已经全部清除。
现在的他,和厉易白无关!
“这辈子,你就算死,也是我厉易白的骨肉!”厉易白道。
听到这,薄轻念不开心了,她喜欢护犊子,尤其是现在的历尘,吵架他这个男人不行,她上。
“伯父,你这句话说的没错,他历尘这辈子不管做什么,都是你厉易白的儿子。”薄轻念突然笑出了声。
厉易白朝薄轻念看去。
直觉告诉他这个乡下女人不简单。
“不过么,外界谁不知道厉家老爷子眼中只有厉家,没有儿子,历尘才几岁,就开始接受残酷训练,乐凝这才受多少伤,你就气急败坏的跳出来,历尘呢,作为你的亲儿子,他可曾得到你的半分疼爱,相反,你欠他一条人命,他母亲的命。”
越到后面,薄轻念话语越冷。
她不知道上一辈子人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没办法给一个女人幸福,为什么还要带回家,为什么还要生下孩子,让痛苦在他们身上延续。
不觉得,很可恶么?
“我的厉家的事,轮不到你议论!”厉易白面目凶狠。
“我和历尘自成一家,那么我们的家事,你厉易白又凭什么管!”薄轻念喊的更凶,她来到厉易白面前,每个字都咬紧牙关。
历尘到现在喊得都是父亲。
薄轻念却直呼厉易白大名,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管家!”厉易白说话时嘴都在抖。
“是,老爷。”管家颤颤巍巍的上前。
“把这女人给我杀了,我厉家绝不承认这样的媳妇!”厉易白气的眼神都变了。
薄轻念无所谓。
历尘在后面,她到要看今天谁敢碰她。
这里就管家是厉易白的人,眼看面前这么多对手,他也打不过啊。
现下只能和少爷好好说话,缓解这次危机,不过这乐小姐,确实留不得了。
下一秒,管家低头劝说:“老爷,其实薄小姐的话,也是我这么多年想说的话,您的确亏欠白小姐,可您更亏欠少爷,夫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咱们也都老了,好好退休不好么?”
“你说什么?”厉易白惊恐的瞪大双眸。
管家跟了他几十年。
到头来,要叛变么?
管家继续道:“老爷,其实有些心里话,我从不敢和您说,我知道您会生气,但现在都这个局面了,你清醒点吧,乐小姐仗着你的宠爱,在厉家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那些骨子里流着厉家血脉的小姐,处处被她压一头,连少爷都要去灵云庄居住,您却把她留在这,连夫人的东西她都能随意动,真的是不合理啊。”
薄轻念看着眼前这局势,后退两步来到男人怀里,小声问道:“不会是你的人吧?”
历尘点了点头。
薄轻念从身后竖起大拇指,历尘见到后,笑她鬼灵精怪。
管家抬起头见厉易白盛怒不下,连忙后退几步,一字一句道:“老爷,您今天就是把我赶出去,有些话,我这个老奴拼了这口老气也得说,少爷自生下来,一直都是夫人在带,夫人离世,您把他接到身边,每天就是各种功课,训练,比您当年还残酷,每次骨折,受伤,吐血,您都视而不见,只会丢下一句厉家长子,就得这样。”
“那时,少爷也才十岁,渐渐地,他不会笑了,什么感情都没有,您却说理所应当,可老爷你忘了,你也有感情,你也会因为一个女人和当年的老爷大闹,闹得全家不得安宁,您不觉得现在的厉少像极了当初的您么?”
“纵然夫人不得你心,少爷也是你的亲生骨肉,折磨了二十多年,为何不肯放过。”
“薄小姐肚子里怀着厉家长子,结婚证又作数,老爷,改变你的观念把,乐小姐真要坐上厉家主母的位置,这厉家几百年荣誉,怕是要毁于一旦,这就是你当年希望的么?”
管家不喜欢薄轻念,更不喜欢这个在厉家胡作非为的外姓小姐。
厉少真要是娶了,厉家荣誉被毁不说,其他旁系怕是也不得安宁。
那他们这么多年苦苦维持还有什么意义。
“你!”别人的话厉易白听不进去,但管家跟了他这么多年,关系不一般。
他偏宠乐凝他一直清楚。
不过是小孩子打闹,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老爷,我知道,你想说乐小姐性格就只是刁钻而已,可您看看这回的事啊,她下药差点害薄小姐流产,这种事,真的只是刁钻么?她的恶毒早就附在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改了,这样的人就在厉家,迟早是个祸害,还求老爷为了厉家安宁,早点把乐小姐赶出去。”
说完,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那些被挟持的佣人通通下跪:“求老爷为了厉家安宁,赶乐小姐出门。”
“求老爷为了厉家安宁,赶乐小姐出门。”
“求老爷为了厉家安宁,赶乐小姐出门。”
这些声音一遍比一遍铿锵有力,在厉宅大厅久久回绕。
厉易白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般,这个儿子居然煽动了这么多人,只为让他赶走乐凝。
可笑。
真是可笑啊。
他横行一世,却输在自己儿子手上。
可笑,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