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我九族?”
“哈哈哈哈哈!”
面对陈荷的威胁,凌宁没有丝毫恐惧,直接仰头大笑起来。
听着他洪亮的大笑声,陈荷心中更加惊恐,险些没尿了裤子。
“当今天子虽然姓李,但并不是你师父李进勇的那个李。”
凌宁淡淡道,“你身为李进勇的弟子,现如今敌军已经攻打边关,你却不前往前线指挥御敌,而是在这里装运财产准备跑路,还敢自称是来北凉监军?”
“我今日便以锦衣卫顾问之名,斩杀你这个临阵脱逃的监军,以振士气,以正军规!”
见凌宁从腰间抽出佩刀,陈荷瞳孔骤然一缩,颤声道,“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我乃大将军的弟子,你若敢杀我,大将军必定杀你全家!”
然而,面对他苍白无力的恐吓,凌宁根本没有丝毫动摇。
直接双手握着佩刀,面无表情道,“陈将军,别怪我。”
“打仗,总要有人祭旗。”
“刷!”
伴随着一声脆响,凌宁直接一刀砍下,痛快地斩下陈荷的头颅。
身后马国强等人,也纷纷手起刀落,将陈荷手下的心腹尽数斩杀殆尽。
“好!”
众人纷纷齐声叫好,欢呼之声震天动地。
凌宁拎着陈荷的头颅,朗声喝道,“诸位弟兄,陈荷怯敌惧战,临阵脱逃,已被我当众斩首!”
“现在,全军将士听我号令,即刻奔赴前线,杀敌建功!”
“遵命!”
……
眨眼间,四个时辰过后。
一夜的光景过去,天色蒙蒙泛亮。
北凉关下方,已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噶礼的先锋部队,遭到迎头阻击,连北凉关的城墙都未能攀上。
完颜德烈率领大军赶到之后,展开大规模的攻城。
但他手下骑兵的战马,也爆发了大规模的集体疫病,十匹有七匹倒下,根本无力继续作战。
无奈之下,完颜德烈也只得拿出提前备好的简陋攻城器械,让骑兵作为步兵,展开攻硬碰硬的强行攻城。
吴风手下的八千弟兄,提前占据了各个隘口。
借助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加之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硬是死死守住了城关,没有让北狄军前进半步。
虽然在北狄军的箭矢射击下,他们也已经伤亡过半。
却仍然一个个士气高涨,气势如虹。
因为他们也没想到,凭他们区区八千兵马,竟然真的能顶住北狄十万大军的攻势。
将士们越打越顺手,箭矢的精准度,竟然丝毫不亚于北狄军。
就连搬运石木的民夫,也都纷纷上阵。
各种檑木滚石抛掷而下,听着北狄鞑子的惨叫之声,一个个热血沸腾,肾上腺素飙升。
韩超顶着漫天箭雨,跑到吴风面前,焦急道,“将军,我们撤吧!”
“你说什么?”
吴风已然杀红了眼,兴奋道,“我们还有那么多准备的箭矢和滚木没有用,为何要撤?”
韩超苦着脸道,“将军,段总督先前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守住北凉关四个时辰。”
“现在四个时辰已到,咱们该撤退了!”
吴风微微一怔,这才冷静下来,微微点了点头,“好!”
“传命,将城中的粮草和军械全部焚尽,不可将一根箭矢留给北狄人。”
“让受伤的弟兄抬着战死的弟兄先行撤退,本将亲自在此断后!”
“是!”
……
北狄军大帐内,完颜德烈坐在中间的帅位上,脸色比炭还黑。
其他部落的酋长坐在两侧,一个个表情也都无比难看。
原本听说北凉军只有区区八千守军,完颜德烈无比轻蔑,对其他酋长夸下海口,都无需他们主力大军出手,仅凭自己的先锋部队就可以拿下北凉关。
但结果,由于各部的战马集体瘫痪,让他们措手不及。
导致北凉区区八千守军,硬是挡住了他们四个时辰的脚步,让他们付出了上万人的伤亡。
原本来势汹汹的北狄军,直接遭到当头一棒,士气变得无比低迷。
“瓦萨,都是你的过错!”
白狼部落酋长哈里奇直接拍桌而起,指着面前的红猿部落酋长瓦萨,怒声吼道,“先前咱们分工很明确,由你们红猿部落,负责打造攻城军械!”
“结果呢?都是你们打造的攻城军械不利,才导致我们整整四个时辰攻克不下,还伤亡如此惨重!”
瓦萨此时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听了哈里奇的指责直接发飙,怒道,“那特么能怪老子吗?!”
“分明是你们先前一个个夸下海口,说咱们此次攻打北凉就是一路平推,根本用不着什么攻城军械。”
“若不是我料到会发生意外,打造了一些攻城军械,现在咱们只剩下抓瞎的份!”
“老子的红猿部落负责攻城,现在已经死伤了两千多人,你们拿什么赔我?!”
青龟部落的酋长达拉森,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抱臂而立冷笑道,“段启坤的主力部队还没有出动,便已经让我们被打得如此狼狈。”
“连一个小小的北凉关都如此难啃,还谈何鲸吞北凉,虎视中原?”
“依我看,还是趁现在损失不大,咱们各自带兵,各回各家算了。”
听着各部酋长不满地嚷嚷起来,显然军心已经大乱。
完颜德烈的脸色虽然无比难看,一时却也无可奈何。
他没有想到,仅仅八千玄军镇守的北凉关,便让他们遭受这么大的挫折。
这些酋长本就对他没有什么忠诚可言,只是因为自己许诺下的利益才聚在一起。
现如今利益没有看到,便先遭受惨重的损失。
他手中也没有肉,自然喂不饱,也管不住这些饿狼。
“诸位酋长,无需慌乱。”
局面已经乱作一团,哈密蚩却仍淡定自若,手中摇着羽扇,淡笑道,“依小生看来,此战我军必胜无疑。”
哈密蚩不仅是完颜德烈的智囊,也是整个北狄赫赫有名的智者。
此时他一开口,众酋长顿时一个个都安静下来。
见局势稍稍稳定,完颜德烈忙不迭问道,“哈先生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