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有人叫自己,王昭心中狐疑,不紧不慢转过头。
罗青颖根本不和他多废话,直接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狠狠扇在王昭的脸上。
“啪!”
这一记耳光清脆悦耳的响声,响彻在百花楼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不约而同投来好奇的目光,一看竟然是王昭挨打,顿时为之大惊。
王昭可是当今王首辅的儿子,京城富少圈里身份最高、能量最大的第一纨绔。
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人当众抽耳光?
王昭同样被打得懵了,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脸颊,愣了好半天,双目才变得通红如血,愤怒暴起。
“你这婆娘疯了?竟然敢打我!”
“不错,我是疯了!”
罗青颖却丝毫不惧,直接揪着王昭的衣领,眼中含着泪花,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当初你爹向我爹提亲之时,保证你从今往后一心求学做官,绝不再沾花惹草。”
“结果呢?”
“从我嫁你的第三日起,你便跑去和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夜宿青 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当初染上风寒,无人照顾,都快要病死在床上,你也未曾来看过我一眼。”
“你在外面勾引的狐狸精,说被你搞大的肚子,竟然找上门来问我要钱。”
“王昭,你也算是个男人?你也算是个人?!”
罗青颖此时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直接将这些年来心中积压的委屈,全都用咆哮的方式倾泻而出。
然而,此时此刻情绪崩溃的罗青颖,在周围其他纨绔们看来,没有丝毫值得同情和可怜,反而一个个都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王少,你还有这种经历呢?”
“刚娶亲第三天就到青 楼潇洒,真不愧是王少啊!”
“不过,真没想到,王少竟然会怕老婆,都被骂的狗血淋头了,竟然连一句嘴都不敢还。”
“王少啊,我看今天就喝到这里吧,赶紧回去跪在床上给你老婆认错吧!”
面对众人的讥讽之声,王昭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当即也狠狠还了罗青颖一巴掌,冷声道,“你这没规矩的婆娘,连自己的夫君都敢打。”
“我应该将你送回你爹那里,让他再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妇道!”
“你……你敢打我?!”
罗青颖捂着脸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随即她再也难抑委屈和怒火,直接不顾一切扑上去,和王昭缠打起来。
平日里知书达理的罗青颖,竟然却形同泼妇一般,不顾一切用指甲狠狠抓挠着王昭的脸。
周围众人瞬间一个个笑得更欢,直接围成一圈看热闹。
王昭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今日却当众被老婆如此毒打,可谓颜面尽失。
强烈的恼羞成怒,使得他失去理智。
直接一巴掌将罗青颖推翻在地,刷地从腰间抽出佩剑。
“不知死活的臭婆娘,老子宰了你!”
众人谁都没有料到,王昭竟然会气急败坏,突然拔剑。
不等他们上前劝阻,王昭已经狠狠一剑捅下去,从背后刺穿罗青颖的身体。
罗青颖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全场瞬间噤若寒蝉。
周围的富家纨绔们,瞬间被吓得脸色骤变,一个个匆匆离开,生怕受到波及。
百花楼的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老 鸨了立刻火速逃了出去,想去官府报官。
这时,王昭的醉意也完全清醒,恢复冷静。
看着面前的奄奄一息的罗青颖,整个人满脸惊恐,不知所措。
“我……我杀人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
“都是她逼我的,我没想杀人!”
“啊!”
王昭当啷一声扔掉手中的佩剑,直接不顾一切夺门而出逃走。
而奄奄一息的罗青颖,艰难地抬起头。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渴望能再次看到裴鸾那阳光帅气的温婉脸庞。
可惜目光环视整个大堂,却根本未能寻到裴鸾的影子。
只能带着浓浓的绝望和悔恨,气绝身亡。
……
从百花楼跑出去的纨绔富少们,目睹了这等狗血的剧情,都立刻将事情告诉同伴。
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罗青颖被王昭杀死之事,便传遍整个京城。
罗府内,罗海山气得怒不可遏,浑身剧烈颤抖不停。
“王昭,你个小儿岂有此理!”
“你这些年来沾花惹草,对我女儿不闻不问,老夫也就认了。”
“今日 你竟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害她性命!”
“老夫即便豁出这条命,也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罗家作为依附王家的实力,其实罗海山并没有与王铮文叫板的底气。
但是今日之事,实在是让他太过愤怒。
罗海山膝下无子,只有罗青颖这么一个女儿。
现在这唯一的独女,也被王昭杀死,他罗家的香火就此绝户。
更重要的是,罗青颖一死,两家的联姻也就等于直接破裂。
从今往后,他们罗家还能不能继续依附王家?
为了罗家的荣昌和自己的官位,罗海山也决不能让步,必须问王铮文讨要个说法。
“来人!”
“所有家仆随我一起,前往相府!”
“王铮文今日,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
……
当即,罗海山带着数十名家奴,拎着棍棒,握着火把,浩浩荡荡直奔相府而去。
相府,后院厢房内。
王铮文背手而立,神情阴冷,脸黑如炭。
王昭则低着头跪在他面前,浑身瑟瑟发抖,颤声道,“爹,儿子……儿子知错了……”
“呵,王昭,你还真是长行市了。”
王铮文冷笑道,“以往天天沾花惹草,花天酒地,为父都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现在竟然胆子这么大,灌了几杯黄汤,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自己的夫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夫人,乃是工部尚书罗海山的独女?!”
“罗海山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每年我可以通过他捞到至少上千万两的银子。”
“你再不喜欢她,可以将她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哪怕休了她都行,为何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