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王建口中爆发出来。
他捂着屁股，骂骂咧咧：“你他妈神经病吧？杀你妈啊！”
张岁安眼神一狠，抱着钢管就追了上去。
老板连滚带爬地往自己店铺里跑去。
张岁安在后面穷追不舍：“我千年杀——杀——”
王建崩溃了，边跑边骂：“艹你妈的，你是不是有病？”
他压根没注意到后面张岁安的神情更加可怖了，此刻他正惊喜地看着店门口。
“妈，这儿有个疯子。”
我注意到水果店门口站着的老太婆，这人是王建的妈，也不是个好东西。
隔壁的绘本老师都和我说了，王建在附近传的那些脏话，至少有一大半都是这老太婆的功劳。
此刻，那老太婆打开门，慌乱指挥王建进门，同时警告张岁安：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我告诉你，我可是有高血压、心脏病……你要是敢动我，我他妈讹死你。”
我冷笑。
还高血压、心脏病呢！
这老太婆可健康得很呢，天天去大街上讹人，每次一讹一大笔，瞅那脸色红润的。
张岁安挡在水果店门口，礼貌地看向老太婆：“奶奶你好，你也想试试千年杀吗？”
“试你妈，你有病是不是，信不信我报警了？！”
老太婆嚣张得不行，她可是老人，谁敢动她，她就躺地上不起来！
大学生眼中带着明显的清澈，手中钢棍一戳。
“奶奶想试试直说就行了，怎么还欲拒还迎呢？”
老太婆浑身一抖，想骂人，但眼珠子一转，直接倒到了地上，嘴里开始叫唤起来：“哎呦，我的老腰啊，你这个年轻人荤素不忌啊，你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下得去手，我要报警抓你！”
6
接到报警，警察很快就来了。
这次过来的还是上次的几个警察。
得知事情原委的时候，他们震惊地看向了我，随后略带歉意地告诉王建和他妈。
张岁安是跳级上的大学，现在还未满十八岁，有未成年保护法在守着不说，而且还患有躁郁症。
实在是没办法处理。
他们像上次安慰我一样安慰了一下王建和他妈，然后施施然走了。
之后的几天，王建一家倒是没再出啥幺蛾子。
我心中大喜，深觉这个钱花的很值。
没了王建的作妖，我的超市很快就有了一些生意，虽然也没赚到啥钱，但起码没赔，我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经营是需要时间的。
可这日晚上九点，我刚把所有顾客清出去，准备关门的时候，我拉门的手被狠狠一打，瞬间高速肿胀起来。
黑暗中，一双狠厉的眸子盯着我。
“贱人！老子这几天天天睡不好觉，你凭什么还能开业，过得风生水起！”
我缓过神来，在发现来人是王建后，我扭头就跑。
今天是意外，光头大哥他们仨今天上午去进货了，因为车走到半路抛锚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个王建定然是知道这件事，这才如此胆大。
这一刻，我的脑子闪过许多念头。
不行，我得跑！
可下一秒，男人抓着我的头发一把把我甩到了墙上，我被撞得头昏脑涨，意识模糊。
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丑陋的面孔离我只有咫尺之遥。
因常年嚼槟榔而恶臭的嘴巴，散发着浓郁的口气打在我脸上。
“不要脸的小贱货，老子他妈的越想越气，你还敢找人来对付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男人黏腻的大手抓着我，压得我动弹不得。
我紧紧的抓着衣服，严重弥漫着绝望。
7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
熟悉的钢管发出了动静。
钢管径直地钻入了王建的老地方。
紧接着，熟悉的尖叫声响起。
下一秒，王建被人拎着衣服拎了起来，双脚离开了地面。
一拳又一拳狠厉的拳头砸在了王建的腹部。
我这才看清二人，拿着钢管的张岁安，还有拎着王建捶的光头大哥。
原来，大妈在得知车抛锚了，很有可能没办法在九点关门前回到超市后，当机立断给二人叫了个拼车，让他们先回来。
因为拼车过来接人耽误了些时间，他们刚好掐点回来，正好看见王建打我那一幕，忙不迭地就跑过来了。
光头大哥一怒之下，拳头就砸了上去。
砸得王建哇哇大叫，连连求饶。
光头大哥看向张岁安：“你的千年杀，再拿出来用用。”
张岁安一把举起手中的钢管，一脸认真：“这个有点细了，他可能都免疫了。”
光头大哥沉思，大手一挥：“换个粗的。”
大学生顺手从货架上抽了一根：“正好，这有。”
“千年杀！”
不知道张岁安到底玩过多少次，千年杀熟练无比，闭着眼就轻易捅进了地方。
“啊！”
王建牙呲欲裂，面容更显狰狞，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两人配合得很好，一个玩拳击，一个玩千年杀，玩的男人刺激不已。
“啊——”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从男人口中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哥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光头大哥呸了一声：“老子在监狱里是大哥，你叫我放了你，我就放了你，那我多没面子。”
“求求你了大哥，爷爷，孙子求你了，嗷嚎~”男人被一刺激，又尖叫一声。
光头大哥冷呵，一脚踹的男人磕在了我面前，“你他妈求谁呢？你惹的是谁自己不知道吗？”
王建没有犹豫，跪在我脚下连连磕头，“对不起大姐，姑奶奶，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看着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恶心不已，一脚勾在了王建的心口。
忽然，心中的郁气好像一下子就顺畅了。
8
“谈谈吧！”
我打算让这个水果店的老板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什么？”他一脸懵逼。
光头大哥一下子就get到了我的意思。
一脚把王建踹翻，“我看你那水果店平时也没什么生意，太亏钱了，卖了吧。”
王建在疼痛的刺激下懂得很快：“卖卖卖，我回去就卖！”
他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他离开没多久，犀利大妈就带着一车货回来了。
听二人说了发生的事情后，看见我身上的淤青，忙去拿酒精给我擦。
“以后进货，不能大家都去了。”
犀利大妈沉着脸，“那边的货虽然多，但是婷婷的安全更重要，以后进货的时候，你们两个必须留一个，或者把婷婷带上。”
“没事的，我一个人也行，那个人已经教训过了，他应该不会再犯了。”
虽然我给他们的工资很到位，但当时合同里可没有保护我这一项，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事！反正我俩怎么都行！”
我正要拒绝，光头大哥嘿嘿地笑着：“我们是你的员工，保护老板的安全天经地义，你可不能拒绝啊。”
张岁安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框眼镜，一脸淡定：“我们不是保护你，是在保护我们的钱袋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接受了大家的好意。
大妈满意地笑了笑，跑去辟出来的厨房里，连夜给我熬了一锅骨头汤。
那是我喝过最香的骨头汤。
9
之后的几天，别说进货日了。
就是普通的日子，他们也把我看得严严实实的。
生怕那个王建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找我事儿。
不过好在，没几天，王建就离开了，房子也卖出去了。
很快我们又要去进货了。
这次是张岁安守家，我们三个出去进货。
到工厂后，我总感觉那些员工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不过也没在意。
见到负责人后，我们按照流程给单子，让他们批货。
结果负责人却是推了回来，“白女士，我们老板认为与您的合作要再协商一下。”
我不理解：“还要再协商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签了合同吗？”
负责人没说话，而是找出来了一个视频给我看。
手机里，一个视频的热度正在飞速攀升。
视频的文案是：【超市女老板给我戴绿帽，和多名男员工有不正当关系，被我发现后，联合男员工殴打我，强制令我关门，卖掉店面。】
视频配图是那天晚上光头大哥和张岁安打他的画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拍下来了。
还有几张图片是光头大哥和张岁安帮我搬货以及我们交谈的照片。
可从他拍出来的角度就好像我们真的有什么一样。
可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这是污蔑！
我气得胸口疼。
看着那视频的热度还在节节攀升，我就更生气了。
点开评论区，基本上都是IP为本城的人。
“这年头男人也要小心女的啊。”
“我去过那个超市，老板穿的妖妖艳艳的，不知道啥衣服，露的不行，我当时就想说了，没想到原来是这种人，呵，我一点都不意外。”
“什么超市女老板，我估计她开超市的钱都是他老公的，她能赚什么钱，双腿叉开的辛苦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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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造谣！”我盯着负责人，一字一句道。
负责人无奈：“这我相信没用啊，如今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已经有人扒出来了你是在我们公司进货的。”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牵连我们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可我们是签有合同的。”
“白女士，上面的决定，我也没办法，而且合同上明文规定，如果因为你们，给我们工厂带来了损失，你们是要承担责任的，现在我们也不要你们承担责任，只是解除合同而已，我们皆大欢喜，多好啊。”
负责人半微笑半威胁地开口。
随后，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让人拿来解约合同。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把合同签了。
只是心中总堵着一口气。
从工厂出来后，光头大哥再也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这件事一定是那个王建搞的鬼，我去弄死他！”
光头大哥一脸凶相。
犀利大妈连忙抓住光头大哥，“你想干什么？弄死他你六进宫？”
我们一路沉闷地回到了超市，彼时的超市已经关上了大门。
门外却是数不清的烂菜叶子、臭鸡蛋。
还有一群人在骂骂咧咧。
我一回来，立马有人看见了我。
“就是她！她就是网上说的水性杨花的贱人！”
一个中年妇女指着我大喊大叫。
随着她的声音，一群人开始对我口诛笔伐。
“呵呵，穿得那么骚，怪不得喜欢勾引人呢，真不要脸！”
“我还在她这超市里买过东西呢，早知道她是个这种人，谁要买她的脏东西！”
“就是，还联合男小三把自己老公的店都给整垮了，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公理可言！”
“我说人水果店老板生意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转让了，原来是因为这贱娘们！”
“不能让这种女的祸害了我们男人，我们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随着一声暴呵，一群人朝我冲了过来。
我吓得不行。
幸好光头哥护着我，大妈挡在我面前，帮我骂人，战斗力杠杠的。
再加上在超市里的张岁安听到了动静，忙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我们刚到工厂没多久，张岁安就在网上刷到了视频。
看着视频节节攀升的热度，他感觉到了不对，第一时间关了店门，这才没让人进来把东西砸了。
10
我们坐在超市辟出来的餐厅里。
我气得双眼通红，“他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要出去解释清楚。”
“他们不会信的”，犀利大妈神色凝重：“你别出去，我怕他们伤到你。”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我们没开门。
外面时不时地有人拿砖头砸门，吓得我缩在大妈的怀里。
我们报警，可警察一来，那些人就跑了，滑不溜手的，警察也没办法。
如今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罪魁祸首揪出来。
至于走法律途径，行是行得通。
但耗时太久。
我毕竟还要做生意。
可是，我有些犯难，现在王建的店铺都转让了，我们去哪里找他。
微信约是肯定约不出来的，他又不是傻子。
大妈嘿嘿一笑：“怕什么，当你大妈我这么多年白混的？”
大妈退休后天天跳广场舞，老姐妹遍布全城。
如今，一个电话，直接摇人查王建的现住址。
大妈的姐妹团速度是真不赖，很快就查出来了。
我们到那边的时候，又开了一个水果店的王建正在看小视频。
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后，忙要关门，却被光头大哥一手按住。
“老弟，胆挺肥啊。”
王建连连摇头：“不是的，大哥，我这是欢迎你来着……”
旁边有路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地盯着这边：“怪了，我怎么看那几个人有点眼熟呢，我好像刷到过他们……”
王建听得清楚，眼睛一亮。
“来人啊，救命啊，这女的说我把视频发到网上，败坏她名誉，现在带着她的奸夫要来杀我啊！”
杀猪一般的叫声响起。
吸引了无数路人的视线，他们假装逛着街，逛着逛着就逛到了我身后。
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这边。
甚至有好事的司机听着动静，停下车凑了过来。
王建叫得更起劲了，“还有没有王法啊，给我戴绿帽子不说，现在还要逼我至此，是不是不想让我活了啊。”
听得围观群众一阵热血。
“你放心，我们大家都在，这贱女人不敢做什么的。”
“这女的出轨一个还不够，真是贱！”
眼瞅着光头大哥一拳头就要砸下去，王建叫得更厉害了。
犀利大妈眼神一厉，推开光头大哥和蠢蠢欲动想要玩千年杀的张岁安，拍了拍手。
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堆穿得花花绿绿的广场舞大妈，直奔王建而去。
啪啪啪……
接连不断的巴掌声响起，看得周围众人一阵懵逼。
11
我也懵逼了。
我看向犀利大妈。
大妈低声：“你别看她们年轻，其实都七十多了，判不了刑，放心。”
我放心了。
王建崩溃了，“艹你大爷的，你们这群老女人，你们帮着那个出轨的贱人欺负我，你们不是东西！”
大妈冷笑，走到王建跟前，一巴掌打在了他那张猪头脸上。
“你这个逼崽子，不要一点逼脸了，明明是你造谣我闺女儿，害得我闺女的超市开不了业。”
“我不得不把她哥哥弟弟带来镇场子，结果你又说我闺女和她哥哥弟弟有一腿。”
“你个天杀的狗东西，我闺女都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我们难道还不护着吗？”
“你还好意思发视频说我们打你，要不是你趁着我们不在，想对我闺女不轨，我们会打你吗？”
大妈字字清楚，巴掌也很清楚。
打得王建嘴肿得老高。
几个回合下来，大家听明白了。
敢情是这么回事。
这个王建看人家女孩好欺负，造谣人家，结果被女生家里人打了一顿。
现在不服，就开始在网上造谣了。
畜生啊！
众人看着他的眼神渐渐鄙夷了起来。
见大家也都差不多明白了，自己这边的人也出了气。
大妈松了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哭诉。
“各位路过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闺女从小就长得漂亮。”
“前些时候开了个超市，夏天就穿得凉快了点，结果这个猥琐的东西，天天造谣我闺女，害得她超市开不了业。”
“你们说这我能忍吗？我当时就带着她哥哥弟弟住进了超市，结果这人还死不悔改。”
“在被我们教育过一顿后，还敢在网上造谣！”
“我看着是真心疼啊，凭啥那么污蔑我闺女啊，还说我闺女是他媳妇儿。”
大妈狠狠唾弃了一口，“他也不看看他长那样，家里还有个碰瓷的妈，谁会嫁给他啊，嫌自己命长吗？”
大妈带来的广场舞大妈们纷纷帮着说话。
“就是，就他长得那样，真够倒胃口的，我都看不上他！”
“还好意思祸害人家小姑娘，被打活该！”
王建见风评反转，反应过来怒骂道：“老女人，你他娘的马上就要踏进棺材了，管你妈呢，老不死的东西！”
他这一骂，可算是惹到广场舞大妈们了。
他们可都是犀利大妈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朋友被骂呢。
当即就纷纷上前，一顿操作。
很快，王建的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全是她们挑不起眼的地方掐的。
毕竟，扇脸手疼。
12
等王建被打累了，我上前，认真地看着他：“发视频，澄清！道歉！”
王建张口就是：“道你妈的歉！”
犀利大妈一巴掌拍上去。
我看向张岁安。
他一脸烦躁：“我是学法的，《刑法》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你那个视频的浏览量至少有二十万，这情况，得顶格判刑了。”
他推了推眼镜，眼眸幽深。
王建冷嗤：“我信你妈！”
然而，很快周围人的反应就告诉了他，张岁安说的是真的。
王建顿时有点慌了。
见他慌乱，我看向张岁安，示意他乘胜追击。
他冷声道：“不仅有视频，还有你在各大群聊、网站上传我姐照片，用以盈利，按照法律规定，那是传播污秽罪。”
“传播污秽罪，自然人犯罪情节严重的，处以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向不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传播某物品的，从重处罚。”
大学生顿了顿：“你猜你的那些群里有多少未成年呢？”
“哦对了，还有故意伤害罪。”
“数罪并罚，你高低得进去待五年起步，你还没结婚吧？你猜你进去后，再出来，谁会嫁给你？”
大学生这么一说，王建吓得冷汗直流。
再加上周围路人的极力科普和劝说，王建彻底慌了，开始录道歉视频：“各位网友们，大家好，我叫王建，关于白女士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是我对她有了不轨的想法，于是故意造谣，想让她屈服于我。”
“在发现她招了员工后，不像以前一样好欺负了之后，我就在网上发了造谣视频。”
“在此，我郑重地向白女士道歉，希望白女士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同时也希望大家不要听信我之前的话，给白女士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直接投了抖加。
很快，视频就上了同城热门，评论区也是一片热闹。
【这波打脸来得真是猝不及防，幸好我之前没有跟风去网暴，也没有去线下闹事。】
【这个王建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
【卧槽，他长那憋样，别说白女士了，我他妈都看不上他！】
王建的脸色比碳还要黑，“现在好了吧？”
“没好，我报警了”，张岁安举起手机。
“你个贱人！”王建陡然看向我，“你敢耍我！”
王建冲过来想要打我，却被光头大哥和张岁安联手拦着。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只要你道歉澄清了，我就不会报警。”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放过王建。
司法程序需要时间，但以我的处境，只能尽快澄清，不能拖沓。
“这是你应得的，好好在里面反省吧！”
警笛响起的那刻，王建慌了，开始求我：“是我错了，白小姐，我不是人，但求求你，看在我家里还有老母要赡养的份上，别把我抓走，好不好？”
我冷声：“这是警察的工作，我没有释放罪犯的权利。”
很快，警察就来把王建带走了。
看着他妈哭得极其凄惨的样子，我心中毫无波澜。
人总要承受前因结下的后果。
13
王建被抓进去后，我的生活彻底恢复了正常。
没有奇葩，没有变态。
有的只是一心对我好的家人。
先前和我解约的工厂现在又要和我续约，可我已经找到了一家更便宜、更有信誉、质量更有保障的厂。
如今我的超市一点都不愁销路。
因为我做起了自媒体账号。
账号里开了一个店铺，摆着我超市里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我的家人，光头大哥、张岁安、犀利大妈。
我坐在镜头前，笑意盈盈：“穿衣自由是每个人享有的基本权利，意味着每个人都有权利自主决定自己的着装方式，不受他人干涉或限制。”
“这种自由不仅体现在个人对服装的选择上，还涉及到个人隐私权和人格尊严的保护。”
“穿衣自由强调尊重自我和尊重他人，允许个人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审美标准选择穿着。”
我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向世界传递穿衣自由的观念。
关掉镜头，犀利大妈给我盛了一碗骨头汤。
我最开始见到大妈的时候，我想象不到这样温和的大妈为什么会把那么多小姑娘骂哭。
后来我才知道，大妈曾经有个女儿在上学的时候和黄毛跑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直到前不久，警方找到了女儿的尸体，经过调查，是黄毛所为，原因是女孩生不出孩子。
她骂的那些小姑娘全都是为了爱情不想上学的姑娘。
我喝完骨头汤，张岁安忙把碗端走洗了。
他患有躁郁症，其实本来他是没有的，即便是亲眼看见爸爸把妈妈打死后自杀，他也毫无波澜。
因为他的爸爸好赌，赌输了就打他，他的妈妈一有不顺心也拿他出气，他曾经被妈妈扔到大街上，差点被车撞死，他不喜欢他的爸爸妈妈。
是后来上了大学，同寝室的室友知道了他家里的事，霸凌他，往他床上泼脏水，扔他的东西，藏他的衣服，让他光着身子去上学。
他被逼急了，生了病，才学会用了千年杀。
我把目光看向正在收拾货架的光头大哥。
光头大哥就更倒霉了，五次进宫都挺冤的。
第一次救了一个老太太，结果老太太心梗死了，家人说赖他，所以他进去了。
第二次坐公交车，给孕妇让座，结果孕妇走过去的时候，腿抖，摔了，孩子没了，人家老公说怪他，直接又送他进去了。
第三次他长记性了，结果在看见小孩溺水的时候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结果小孩还是死了，家人说是他推的，由于没有监控证明他的清白，他又进去了。
第四次就更离谱了，他好端端走在路上，因为下意识捡了一百块钱，被关进去了，那是运钞车的钱，被人弄掉了，结果让他给捡了一百。
第五次……不说也罢。
我叹了口气。
随即又开心了起来。
其实这样更好。
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
可在他们闯入我的生活时，我有了家人，也有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