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初窝在盛风临的怀里,眼泪偷偷顺着耳垂隐没,她看着盛风临的肩膀,宽大厚实的安全感令她一阵恍惚。
这双手…也抱过姜雨欣,以同样的姿势,这个男人可真够忙的,姜云初自嘲的笑了笑。
她没有挣扎,因为她强忍了多时的伤口此时已经发脓,疼到她没办法去拒绝盛风临。
盛风临没有察觉到怀里的人的想法,他只觉得姜云初真的太轻了,仿若风一吹就会摔倒般的柔弱,便抱着姜云初加快脚步向车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姜雨欣被仆从扶着走到落地窗旁吹吹风,裹着绷带的伤被女仆轻轻抬着。
她望着眼前的夜景闲适的吹着风,尽管计划没有成功还让自己受了伤,但一想到盛风临似乎变得更在意自己,便得意的不行。
可就在一瞬间,她突然僵直了身子,瞳孔不断放大。
她看到了姜云初,在别墅大门前的路灯照耀下,她在楼上看得格外清楚。
姜云初被抱在盛风临怀里,这个就在不久之前抱着她的男人,又抱着别的女人上了车。
姜雨欣的手狠狠地抓着阳台护栏,不甘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姜云初,我跟你势不两立!”
盛风临一天到头三到四次的赶到医院,远离的医生已经习以为常。
一见到他抱着姜云初进来,各个部门的护士便打气十二分精神接待,迅速安排好病房和检查流程。
姜云初因抵不住伤口的痛,疼晕了过去,这更是让照顾的护士们更加手忙脚乱。
“姚老!”
盛风临第一时间赶到院长的办公室,将姚院长请了出来。
“哎?盛总啊,您怎么又来了呀,我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姚院长无奈的看着盛风临,跟着走了出来。虽然很不确定是因为什么事,但大部分应该是因为那位姜小姐,以他姚某多年的看人经验,这位小总裁怕是已经上了心。
他们急匆匆的赶到病房,姚院长为姜云初做了全身康复处理和包扎后,将盛风临喊出了房间。
“这云初小姐身上的伤,短时间内很难恢复,由于长时间搁置没有处理,现在伤口已经发脓扩大了,得住院观察一阵子。”
姚院长一脸严肃的看着盛风临,尽管他没有说姜云初的伤是怎么来的,但从中午送来的姜雨欣来看,也可以猜出一点。
姚老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怀疑自己那天告诉姜雨欣姜云初怀孕的事是否正确了,这两姐妹看上去感情似乎一点都不好,甚至…姚院长瞄了眼盛风临,甚至因为一个男人大打出手,唉。
就在姚老脑补了一部大戏的时候,盛风临已经被姜云初气的不行了。
他皱着眉头,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窗,看着姜云初惨白的脸,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红润气色再次消失不见,盛风临无奈的叹了口气,推门走到姜云初的床边。
姜云初平日里白嫩的小葱指此时皆被一些透明的小水泡覆盖着,整只手被裹住了绷带,从露出的手指头也能明白有多严重。
“幸好是左手受伤,不然就真的要人离不开身的照顾你了。”
盛风临靠在床边的椅子,小声的对姜云初说话,慢慢的,他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灰蒙蒙的亮了的时候,姜云初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眨了眨眼。
又来一次。
她叹了叹气,无奈的准备翻个身,却被身上的伤疼到躺了回去,弄出了一些声响。
一旁的男人眼睛被姜云初缠着绷带的手挠了挠到了盛风临的脸,一丝丝痒让他缓缓睁开眼,清醒了不少。
嗯?怎么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软戳戳的?
正在和伤口做挣扎的姜云初碰到了奇怪的触感,于是回头一看。
盛风临睡眼惺忪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姜云初,凌乱的头发透露出几分慵懒。
她被盛风临吓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在以为只有自己的病房里多了个男人盯着自己,换做别人也会被吓到。她呼吸急促的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嘴里碎碎念着阿门阿门…
“别乱动,好好躺着。”
盛风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疲惫的坐起了身。
“你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姜云初又惊又奇,抬头看着盛风临,又看了看被他睡出了头印子的床垫。
“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算不上一晚。”
盛风临用手顺了顺头发,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套上了西装外套。
姜云初在一旁无语的看着雪白的墙面,内心暗暗嘀咕,那会他可是刚从医院回来才又来的,算得上一晚上陪了两个女人吧。
“姜云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伤有多严重。”
盛风临盯着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语气不善。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小天还等着它做药引来治疗,如果这时候你伤到了肚子,你有想过后果吗。”
他背对着她,静静地等着姜云初的回答,却不料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
盛风临回过头那瞬间,正和姜云初四目相对。
却发现她的眼里尽是嘲弄和冷漠,苍白的脸倔强的瞪着他。
“我怎么可能会重要的过孩子,你大可只保我的孩子没事,何必又送我来单独治疗伤口,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不是吗。”
姜云初不甘的讽刺着盛风临,此时此刻她更确定自己在盛风临眼里只是一个物品,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一个制造药引的机器人。
“是,你没孩子重要,我告诉你姜云初,我治你是为了孩子能正常的发育,一个健康的母体对婴儿来说极其重要,所以我才会让别人救你,照顾你,不然你觉得凭你在我这算什么东西?”
盛风临看着姜云初的眼神,气急败坏的起了身,踹开了椅子,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病房,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一刻都不想再跟她待下去。
病房里,只剩下呆滞的靠着床头软枕发呆的姜云初,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无望的轻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