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的事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姜云初的心上。
她实在是没办法对这个罪魁祸首好脸色,愤然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果不是你小天怎么可能会受伤!”
往常就算姜云初再怎么怀疑,都不会当面训斥她。
姜雨欣顿时愣住了,像是受到了伤害一般,眼底蓄起泪水,委屈极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够了!”盛风临怒吼一声,两步上前,抬起手就往姜云初的脸上打去,“你还敢污蔑雨欣!”
姜云初早有防备,往旁边一侧身躲开了这巴掌,冷笑道:“是不是污蔑,你自己问她!”
她早就知道,这场宴会没有那么单纯,那些突然燃烧起来的蜡烛肯定有问题!
旁边的季世轩一直没有吭声,而是神色莫名的盯着姜雨欣,“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姜雨欣心里一跳,怕自己做的事败露,立刻挤出了几滴眼泪,把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拉住盛风临的手楚楚可怜道:“只要姐姐能消气,说我什么都可以,都是我的错……”
然而这一切看在盛风临的眼里,就是姜云初伤害了小天之后把错都推到姜雨欣身上。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盛风临更愤怒了,脖子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他把姜雨欣护在身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警告姜云初:“你再敢对小天和雨欣不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气氛降到冰点。
姜云初紧紧攥着拳,她恨不得立刻揭穿姜雨欣那张伪善的嘴脸,可是她知道,盛风临绝对不会相信她。
他的眼睛像是被完全蒙蔽了,根本就善恶不分!
“吱呀”一声,旁边的病房门打开。
医生手里拿着单子走过来,对姜云初道:“姜小姐,结果出来了,你的骨髓和孩子的骨髓配对成功,可以捐赠。”
“太好了!”
姜云初眼眶一热,瞬间顾不上任何人,激动的叫出了声。
此刻,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只想要小天能够好好的。如果她的骨髓真的可以救小天,就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姜云初走上前,拉住了医生的袖子,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烁,“医生,我能不能在手术前看看小天?”
医生沉默了一下,目光扫过后面盛风临的脸色,点了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姜云初迅速离开了,只留给原地的几人一个坚定的背影。
盛风临脸上的表情有些怔然,刚才医生说出好消息的那刻,姜云初眼里的惊喜不像是假的,这不免让他心底有些犯疑。
那不经意间真情实感的流露,她难道是真的希望小天好?
那她今天为何还要伤害小天?还是另有隐情?
注意到盛风临脸上的疑虑,姜雨欣心底一慌,装作大度的宽慰道:“姐姐毕竟也是小天的亲人,她肯定也是真心想让小天好。风临你就不要生她的气了。”
盛风临心底刚刚升起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了。
姜云初三番四次的伤害小天,她不配当小天的母亲!
他脸色冰冷的扫了姜雨欣一眼,“你不必再为她说好话。她是什么人,我早就看清楚了。”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旁边的季世轩听不懂他的意思,无奈的追上去,“风临,你不要总是对她有那么多偏见!”
监护室内。
病床上,小家伙一身蓝白条纹病服,双目紧闭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满了管子,皮肤上的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夺去生命。
姜云初不能进去,她趴在巨大的玻璃上,远远看着里面的小天,眼底有泪光闪烁。
此刻,没人能切身的体会她心中的痛。
明明不久前,小天还在她的身边喜笑颜开的给她过生日。
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就连医生都忍不住沉默了,不忍心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姜云初忍不住问:“医生,我的骨髓已经配对成功了,一定会有用的对吧?一定可以救好小天……”
医生轻轻叹气,告诉她:“我也不能确定。具体还要移植之后观察。”
姜云初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暗暗祈祷。
之后,她询问了医生手术时间。医生走后,她却还舍不得离开,一直守在监护室外,恨不得能够多看小天几眼,把他的样子永远的印在心里。
冷不丁背后一道声音响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
姜云初迅速擦掉眼角的泪水,回过身,目光冷然的看着盛风临,“我看看小天,不可以吗?”
监护室内,小天被烧伤的皮肤同样也刺痛了盛风临的眼睛。
再对上姜云初伪善的脸,他冷笑:“你自己害的小天烧伤,还在这里虚情假意,演给谁看?”
身后,姜雨欣也滑着轮椅跟了过来。
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姜云初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她说什么他也不会信。
无所谓,她只在意小天。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回过头的样子,盛风临只觉得胸口一阵无名火升起,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
姜云初不服气的看着他,“凭什么!”
“凭什么?”男人眯了眯眼睛,“为了防止你伤害小天!”
这句话刺痛了姜云初的心,她眼眶中的泪水差点就掉下来,想要甩开男人的手,却发现他禁锢的非常紧,怎么也甩不掉。
她才是小天的亲生母亲,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小天?
她不想离开。
然而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旁边的季世轩打断了。
“云初,听风临的话,你先回去!”
季世轩看了一眼盛风临阴云密布的脸色,他很怕如果姜云初再反驳,盛风临真的会伤害她。“云初,想要捐赠骨髓,你也要先保证自己有好的体力和精神状态啊,守在这里没有用的。”
姜云初被他的话打动了,她松开了手,妥协道:“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