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初涨红了脸,不是被羞的,更多的是愤懑。
难怪今天她一出来整个房子里就这么安静,连守门的保镖都缄默不言,大气不敢出一声。
愤怒过后,姜云初艰涩地转头离开,没有打扰热烈缠绵中的两人。
她根本没有资格去指责盛风临或是姜雨欣中的任何一人。
他们之间本该是这种关系。
深吸一口气,姜云初尽可能克制自己关门的力道,不弄出过大的声音惊扰底下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从出门后的所有动作所有神情变化,其实都落入了看似专注与身上女人缠绵亲吻的盛风临眼中。
见她回了房间,盛风临眸色彻底暗了下来,心头复杂难言的情绪无法言表。
“好了。”盛风临把姜雨欣推开,自己端坐在沙发上,闭紧了眼,让人无法透过他幽深的双眸窥测出其中隐藏的心绪。
姜雨欣脸蛋通红一片,还没有从方才的热烈之中脱身而出,眼中闪过迷茫,她怔愣了一会儿,有些不满地又向盛风临扑过去,眉眼含春,“风临哥哥……”
盛风临神情未变,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感觉到姜雨欣的身体覆上来,他抬手把人推开,淡淡开口,“昨晚喝多了,现在头疼,没心情。”
之后,盛风临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姜雨欣在一旁有些进退两难,脸上神情略显尴尬,心底更多的,还是困惑,以及不甘。
盛风临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些细微的转变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作为他的枕边人,姜雨欣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这种改变的源头又是什么,姜雨欣心里更清楚。
她不由望向了姜云初的房间,眸色渐深。
事情再照着这样发展下去,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姜雨欣暗暗握紧了拳,她一定要把这种火苗扼杀在萌芽里,想到这儿,她嘴边不自觉露出一丝阴狠的弧度,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姜云初。
留着她,就像是一颗安装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一样。
只会令人感到不安。
晚上的时候,下人刚把饭菜端上桌,盛风临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季世轩打过来的。
“风临,出事了。”季世轩语气很明显非常着急,不等盛风临说话,他继续道,“监狱里的人传来消息,贾源三天前忽然在里面暴毙。”
“三天前?”盛风临一下子抓住其中的几个字眼,“三天前发生的事情怎么会现在才告诉我?”
对于这件事,季世轩自然也存在着同样的疑虑,问过监狱的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
监狱那边的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后面经过季世轩追查才知道,原来贾源是在监狱里得了传染病,这件事传出去对监狱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们就把消息压了下来。
“传染病?”盛风临微微蹙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贾源的尸体呢,医生查过了?”
说起这个,季世轩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监狱说已经把尸体火化了,毕竟是传染病,他们现在人人自危,已经对监狱进行了隔离,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传染病的源头有没有查出来?”盛风临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蹙眉又问。
那边季世轩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查出来,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头绪。”
挂断电话,盛风临沉浸在其中,脑子里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捋了捋,依旧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风临哥哥,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姜雨欣忧心忡忡地望着接完电话回来神情低沉阴郁的盛风临,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轻声细语地温柔关心。
盛风临坐回位置上,表情却并没有恢复太多,刚刚季世轩打来电话说的事情,他也没准备说出来。
“爸爸。”小天也能察觉到盛风临情绪不对,小小的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语气一本正经,“不要皱眉哦,会变丑的。”
听着小家伙的声音,盛风临失笑,心情不自觉变好,“爸爸知道了,不皱眉,这样好了吧?”
“嗯嗯。”小天忙不迭地点头,可爱的模样看得盛风临越发心情大好。
饭后,盛风临回了书房,待了许久。
他和季世轩都觉得贾源暴毙一事过于蹊跷,临时开了视频会议,和季世轩仔细商讨了一下其中一点,然后交代下去,让手下认真探查这事。
会议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
而这座城市,却并没有因此陷入寂寥之中,独属于夜的序章,才刚刚开始。
在一处偏远的郊区。
这里是一块出了名的富人别墅区,尤其特指一些在外头彩旗飘飘的富商,他们中有很多人往往会在这片地方买一套房子,专门养自己的小情人。
当然,除了女人,也有不少男人出没,住在这里的男人普遍都有一个特点,年轻而又帅气,类型也很多,白净的,健壮的……
这年头,不止男人会玩女人,女人有了钱,自然也可以玩男人。
只要拥有权势、金钱,确实可以得到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东西。
当守在门口的保安看着一个面熟的女富婆带着一个脸生的男人进小区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有多问,女富婆出示证明后,就放行了。
女人开车载着男人进了小区,然后很快又开到了位于最里面区域的一幢别墅门前。
“下来吧。”女人先一步下来,然后淡淡说了一句,自己就抬脚离开往别墅里面走。
男人从车里下来,外套的兜帽很大,戴在头上,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可以从身形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身上穿的都很低调,看不出更多讯息。
女人走进别墅后,一个乖巧白净的男生跑了出来,痴迷地望着进来的女人,“夏夏,你终于来了。”
见到别墅里冲过来的男人,哦不,在女人看来就只是男孩,她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个男孩是她一个多月前在一家会所看见的,觉得合眼缘,就带回来,一晚上过后就把人丢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