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迟亦和白依浅相携离开,洛璃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彻底沦为陪衬。
宾客们也陆续散场,洛璃却拦在了兰欢面前。
“你喜欢迟亦?盛君故你不要了?”
兰欢双臂抱胸:
“小丫头你消息挺延迟啊。”
狗屁的小丫头!她成年了!
洛璃咬牙:“我要你确定的答案!”
“噢,我就是喜欢迟亦,怎么,你要跟我抢吗?”
洛璃静静地望着兰欢,几秒后她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兰欢也没懂她什么意思,但她也没放在心上。
徐轻染和薄家两兄弟迎了上来,徐轻染冷讽:
“兰大小姐今晚可是出尽风头啊。”
兰欢瞥了她一眼:
“那可不,毕竟像你这种长得平庸的,想出都出不了呢。”
“你!”
薄少冥着实头疼。
这两个人也是绝了,回回见面回回掐,有完没完?
他拽了拽徐轻染,“好了染染,不早了,我们走吧。”
徐轻染瞪了他一眼,站着没动,她还有正事儿没说呢。
“你能不能给你眼镜加个固定?你知不知道你跟迟亦跳舞那会儿我都慌死了,就怕你一不小心把眼镜跳掉了又在宴会场上发疯?”
尤其那几个高难度的转圈圈,她那时真的觉得下一秒兰欢那眼镜就要飞出去了。
兰欢挺莫名其妙的,她拧眉看着面前的徐轻染:
“发疯?什么发疯?”
徐轻染翻了个白眼:
“你少在我这里给我装傻,上回白依浅的宴会你捅了秦旭几个血窟窿,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兰欢忽地面色一变。
白依浅的宴会?她捅了秦旭几个血窟窿?
她当时不是跌倒后就失去了意识么?为什么她没有这一段记忆?
她的目光一直锁在徐轻染脸上,却发现徐轻染并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怎么一回事?
兰欢她忽然想起她今天刚入会场的时候,有几个曾在那场宴会上出现过的富家千金,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畏惧。
她以为是她过去的余威尚存,便没放在心上,怎么现在联系徐轻染的话,她觉得是她上次做过什么在她们心里留下了阴影?
兰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喂?喂?”
徐轻染吼了两声,兰欢才回神,“干什么?”
徐轻染一噎,撇了撇嘴:
“我能干什么?看你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又疯了我好赶紧跑路。”
薄少清看了薄少冥一眼,薄少冥意会,当即拉着徐轻染往外走:
“好了染染,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回什么回?你放开我,我特么还没跟兰欢理论完呢,你……”
女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清一个字。
薄少清见兰欢面色发白,眉头深锁,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低声问她:
“欢儿?你怎么了?”
兰欢回神,很是勉强地笑了笑,“没、没什么,不早了,我们走吧。”
出了宴会厅,却在门口碰上了温亭非。
兰欢挑眉:“你还没走?”
温亭非笑意盎然:
“在等兰大小姐,毕竟兰大小姐今晚也算是帮了我,为表感谢,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在兰欢的好奇之下,温亭非递上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兰欢刚一接过,他便转身钻进了车里,一句“希望你会喜欢”之后,便扬长而去。
兰欢把玩着面前的盒子,也没客气,直接拆了开来,里面是一瓶香水。
一个法兰西比较小众的香水品牌,兰欢法文不差,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文字。
兰欢忽地笑了。
薄少清好奇看了一下,忽地皱眉,“孤儿怨?”
他念的是香水的中文译名。
他看着兰欢,“你还笑?这什么鬼名字?”
一看男人就不是很懂香水这个行业,兰欢一边转着掌心的小瓶子,一边朝薄少清的车子走去。
“名字不好听,但是寓意还挺适合我的,一定没听过这款香水的文案简介。”
薄少清追在她身侧。
“嗯?”
“世人说她孤傲清冷,但总有人能看穿她深藏的温柔,从来不做感情的懦夫,每场都是轰轰烈烈粉身碎骨。”
薄少清忽地顿住脚步。
兰欢径自朝前走,等到了车旁才发现薄少清没有跟上来,她摘了眼镜回眸望着薄少清,“怎么?”
很久以后薄少清都还记得兰欢这时的回眸,没有遮盖的精致五官在夜色下明净靓丽。
回眸之前她似乎在发呆,因此脸上还有一份苍凉的寂寥残留。
下一秒她却勾起唇角,将那份寥落模糊成错觉,媚意横生。
薄少清迈步上前,身高的优势让他居高临下,他正色望着她,一字一顿:
“我不希望你粉身碎骨,欢儿。”
他要她平平安安,一生欢愉。
兰欢愣了愣,倏地轻笑: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在跟你念这个香水的文案。”
她避开薄少清的目光,转身钻进车内。
刚扣好安全带,薄少清也已经上了车。
兰欢在车子启动前,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这款香水还有另一个文案,我也蛮喜欢的。”
“嗯?”
“你绝非善类,我也不做好人。”
薄少清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紧,那一瞬间他险些以为兰欢在说他。
可是偏过头见兰欢正垂眸望着香水出神,才知道她说的是另一个人。
薄少清闭了闭眼,脚下油门一踩,只当没听到。
进了迟家别墅,佣人正在给白依浅上药,没有看到迟亦。
兰欢看着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先前郁结的心终于散去了几分。
她轻笑一声:
“哎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家里谁往脸上套了个猪头面具吓唬人呢。”
白依浅咬碎了一口银牙,“兰欢,你别得意,我你还能猖狂多久。”
洛璃不肯跟她结盟又怎样?总归是看兰欢不顺眼的!
兰欢现在一无所有,她凭什么跟洛璃斗?
女人放着狠话,只是她肿起的半边脸模糊了她的发音,听起来一点威慑力没有,还有点憨。
兰欢忍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白小姐咬字麻烦清晰些,我都没听清你说的什么?”
白依浅恶狠狠地瞪着兰欢,兰欢嗤笑一声,施施然上了楼。
自从没了熏香之后,兰欢夜里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她也尝试着在市场上买了其他蔷薇味道的熏香,但都不是很管用。
要么太浓,熏得她睡不着;要么太淡,毫无功效。
断断续续睡,又断断续续醒,期间似乎还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兰欢记不起来,清晨顶了个黑眼圈,精神不济的样子。
下楼见薄少清在等她,兰欢想了一下:
“少清,我今天能借一下你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