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里那抹柔软湿润让他难以抽离,莫名的想得到更多,紧扣住她的后脑逼迫她把脸抬起,这样她的唇齿就会受他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微张,这个姿势可以让原本轻浅的吻被加深,舌尖轻触的挑拔为吸吮。
他的吻变得狂狷,热烫的手就要滑到她的肩膀,挑开她的肩带,准备按着本能出发,这时,他的视线对焦上她的眸眼。
她居然在走神!
想到柠檬跟她看电影,只要是有强的吻画面,每次盛影都被柠檬怒吼,绷红着脸,挥着手。
盛影忽然觉得柠檬好像一只八爪鱼。
想到此,盛影的唇瓣辗转擦出哼笑。
刚才,只是嘴角溢出恍惚的笑意。
现在,居然还笑出声?
说一点都没气到,那简直是在骗人。
尽管刚刚想要更多,可现在她的反应足够淹没刚才那抹慰心滋味。
他把脸拉开些许,溢出寒的讽笑。
在盛影未回过神时,手朝她的肩膀一推,盛影跟椅子一起往后摔倒。
闷重的“砰”,一声吃痛的吼叫炸开。
“干什么啊?啊,痛!”
严锋站起,双手盘在胸上,居高临下斜睨她。
“我,你?你??”我们刚刚在吻?这句话未来得及吐出,撇见严锋阴云密布的脸,舌头打了个转,把话卷回嘴里。
“现在才想起来?”话音从薄唇钻出,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要扯开话题好吗?你为什么要推我?”盛影拍拍身子就要站起,可头痛肩膀痛脚踝痛,只好蹲下来揉脚踝,肩膀压到椅子的边缘,也一阵酸痛。
“……”严锋不着痕迹地皱眉,烦躁地用手指肚按着太阳穴。
是说她智商太低?
还是说她太弱智?
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推她?
刚才是谁在那种氛围下会走神的啊?!
半响,冷冷对她抛漠视,唇齿丢给她一句总结,“你这种人智商太低,我不能和你再谈下去。”
“你是说你对我无语了?”柠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忽然转到盛影身上。
“是的,我对你没有语言了。”几次三番让他语塞,这不是不能沟通是什么?
“你终于也有这种感觉?”摸摸酸痛的肩膀,气忿地冷哼,“我早就有这种感觉,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能沟通?不能!”
“你确实智高太低。”
“你也让我无语好吗?也让我对你没有语言好吗?”盛影睫毛颤动,嘴里不断溢出怒吼。
脚踝一动就痛,盛影蹙眉,扶着墙壁翻找抽屉里的跌打水。
眉心越皱越紧,记得明明放在第二格抽屉。
最后,每个抽屉都被拆下,哗哗哗,抽屉里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逐一翻找。
严锋随手拿起桌上那张纸,迈开长腿,闲散走到沙发,架着双腿坐下,不发一言地冷觑乱七八糟的地板,还有把这弄成凌乱局面的某人。
盛影挥开以她为中心的凌乱物件,眼眸底下越来越盛着焦怒。
到底放在哪里?
难道已经用完了?
原来她这么健忘。
严锋又为发现她一个缺点蹙紧浓眉。
过了好一会,眉心深拧神情不耐的严锋,终于曲起指尖弹着另一只手里的那张纸。
纸的清脆响声终于勾起盛影的注意,抬头,回眸。
撇见映入眼帘的老婆准则几个字,成功勾起盛影怒火。
她舔了舔唇,自从看到这份没有人道主义的行为准则就已经盛满了不满,各种愤懑在心里辗压一遍快要冲口而出,严锋忽然接了一个电话。
“随便你!”
聆听那边的电话许久之后,薄唇终于对话筒丢出一句冷言,眉头紧凝,直接按掉手机摔到沙发一旁。
盛影掀抬眼帘,屏息,只有睫毛轻颤。
捕捉到他蠢蠢欲动的怒气,盛影识相地不敢去招惹。
这是她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么动怒。
而且是毫不掩饰,紧绷的脸寒得彻骨。
他的眉宇间每添一道阴霾,盛影握在手里的物件紧了紧。
还是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从他眼前爬走吧。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忽然闪过盛影脑海,她很快就听从脑海里的这个反应,双手伏地,转身,缓缓从他面前爬走……
“……你在做什么?”眸底忽然飘过一抹诡异身影,挥走被盛怒遮住的视线,顿时……僵住,哑口无语。半响,松开紧绷的唇线吐出一句无可奈何的斥问。
“我……”盛影垂眸瞧瞧自己这副狼狈,手脚并用,可是,她这是为了的什么啊?
还不是怕出现在他眼前惹得他更暴走在盛怒边缘吗?
不是怕担心发出声音惹到他。
这时的他怎么看都像是随时要制造出一场血腥暴力,所以,她只能想出这招委曲求全,上演在他面前是一个透明。
“我问你在做什么?”频频抚额,仅有的一点耐心只好贡献给她。
不想做人了?
想做乌龟?
被他的眸光盯得不是滋味,盛影涨红着脸,忽然站起,“好啦,我不就是害怕又惹你生气吗?现在你随时都要摔凳摔椅的模样,我不能再火上添油不是?要是你把我掐了怎么办?不都这样说吗,要远离被怒火烧着的人!”
她都快被他折磨疯了,连人都不敢做得做动物。
看来她对他真的是有很多意见,噼哩啪啦的从她嘴里甩出一丢,也不带喘。
冷觑她的激动,紧闭唇线,盛影茫然地眨了眨眼,舔了舔唇。
虽然吼完是爽快了,可他这副冰冻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会抓起茶几的水果刀刺过来吧?
惊惶地咕噜噜眨着黑漆漆眼珠,懊恼地闭了闭眼眸,心里紧绷的神经就要在严锋窒闷的沉默中窒息。
她早上出门怎么就没把水果刀收好呢?
盛影身子轻颤,严锋顺着她的视线,落到茶几的水果刀。
又发现她另一个缺点,随手乱扔东西,没有把每样东西整理原位的观念。
尤其是刚接到那个电话之后,盛影的品行让他品尝到有根针扎在心尖的滋味。
她的生活跟为人可以用杂乱无章来形容吧?
她真是让他太失望。
如果当初随手抓过的是另一个女人结婚,好歹也不会把他弄得这么滑稽可笑吧?
严锋看着茶几的水果刀,这让盛影的眸眼抖了抖,全身紧绷燃起警觉。
她鬼崇的动作让他的脸覆上冰,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放下对他的戒备,一直在防着他?
在怀疑他的人品?
唇抿成一条线,紧锁住不断从心里冒出的寒意,脸一沉,猝然抓起外套起身。
砰,身影随着重重摔上关紧的门像在地上遁行一样,消失不见。
简直,就像电光一闪,壁过天空那么迅速。
盛影连呆愣的时间都没有。
她张嘴愕然望着玄关的门许久,才咕哝着爬起。
刚才在惊惶中忘记痛,现在脚痛肩膀痛的刺感又向她袭来。
她蜷在沙发,一边揉着肩膀,骂骂咧咧,“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暴力老公,那张脸简直就是六月的天阴晴不定,好好的干嘛把人推倒,要是扭到腰怎么办?那个电话是谁的呀,就算是被追情债也用不着这么黑着脸吧,估计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他的冷言也怔得够呛,”弯腰,摸摸脚踝,“哎哟哟,我的腰,我的腰不会扭到了吧?拜托哪个好心的女人把他拐走啦……”
可是,哪个女人敢接手这样的男人?
想到此,盛影觉得唯一能脱离魔掌的希望破灭了。
就在她长吁短叹,后知后觉才发现坐的姿势不舒畅,似乎被什么东西烙到。
盛影挪了挪,忽然撇到身下有一个手机。
白色简洁的机身,大方美观。
等等?
苹果手机?
她兼职攒的那点钱早就拿去报名学习培训班,害怕自己才能太少做不好演员,所以闲散时候就去兴趣班学学弹琴唱歌插花之类。
思维高速运转,嘴角不知不觉勾起像奸计得逞的诡秘笑意。
纤手勾起手机,手机流畅地滑过屏幕就要打开。
那点好奇心被严锋无意落下的手机挑起。
完全没有故意窥探,只是想看看那个电话是谁打来。
纯粹只是为了满足那点好奇心。
嘎吱一声,随着门锁被扭开,一道颀长身影跷着脚倚在门边。
玄关处的灯把这道人影的影子长长地映照在地,明晃晃地映入盛影眼帘。
她的瞳孔忽然撑大,哆嗦地屏住气。
干嘛?
不是走到一半忽然发现没扇她耳光?
又回来扇她吧?
那些话,他该不会也听到了吧?
等看清来人,他已经朝着她的方向,寸寸逼近。
不会,真的回来扇她耳光吧?
哪有这么小气的人啊?
盛影恨恨地磨着牙,眸眼微垂下,眸光一震,忽然才恍悟手里握着一个炸弹!
真是,像被电触到般!
她奋力挥开胳膊,哐当!
手机呈一个抛物线飞到墙壁,然后摔在地,机壳跟机身分开的模样像很毫不留情地嘲笑她这种看他人手机的卑鄙行为。
盛影捂着就要跳出的心脏,别扭地把头转开。
只是想拿开手机,怎么就把手机摔了啊?
就算摔了,也不要这么跟她作对好吗,居然摔得四分五裂?
这不是苹果手机吗?
不是很耐摔吗?
怎么就……
“你买的不会是山寨版的吧?”说完盛影简直是不等严锋扇她耳光,她直接就要撕自己的嘴。为什么要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还在讽笑他的手机啊?
他绷紧唇,不发一言,但眼帘每一次轻眨,都让盛影的心惊恐地不受控地轻颤,此时简直就是宿命般,老鼠欲偷吃遇见猫。
他冷静的神色像寒潭冰水,永恒的定律,这时紧闭嘴唇千万不能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