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简直不敢相信,他守了几十年的身子,最后还是被女人玷污了!
“啊啊啊!”尖利的叫声充斥整个大殿,隔着一扇墙阁的乾明帝听得耳朵一哆嗦,眉间的疙瘩皱的越发紧。
“把丽嫔嘴捂了拖下去。”乾明帝很快下了命令,面上满是厌恶。
蒋大福飞快的看了眼乾明帝的表情,忙垂头应是,转头吩咐底下内侍按陛下说的去做。
心下却不由得感慨,果然伴君如伴虎,昔日丽嫔得宠的光景还历历在目,陛下对丽嫔的盛宠可半点做不得假,便是当年陛下与皇后恩爱之时陛下大概也没有这般迁就女方,但如今还不是说弃就弃了?
甚至连一句辩解都不愿意听丽嫔解释。
蒋大福说起来入宫四十多年了,但也是前年才刚到陛**边伺候的,以往在别处伺候的时候拼命的想往陛**边凑,但真到了这个位置才能体会到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感觉。
蒋大福是个爱脑补的,但在皇宫之中又哪有真正的心软之人,不过心下念叨几句,转头就放下了。
然而,等了好久,那房内的尖叫声还是经久不衰。
蒋大福惯来不爱将表情显露在面上,但这会也忍不住了,他小心覷了眼面色更难看的乾明帝。
作为一个贴心的大伴,自然是急陛下之所急,所以在乾明帝发作前,蒋大福就贴心将自己身边的干儿子踢出来,“还不快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惊扰圣驾?”
蒋来财揉着自己被踢出一个脚印的屁股,“哎。”了一声,就刺溜的钻出屋子,没多久就蹿了回来。
蒋大福又偷瞄了乾明帝一眼,脸上表情没有好转,反而还平添了几分晦气,作为一个贴心的大伴,蒋大福无师自通,陛下厌恶一件事怎么办?那自然是将始作俑者揪出来了,得让陛下有地方出气不是?
于是他就问了,“来财,到底怎么回事?没看到陛下在这吗?是谁那么不守规矩乱喊乱叫的。”
来财拼命想给他干爹眨眼睛,然而陛下就在上头看着呢,他实在没得办法,自己干爹嘴巴又快,问题已经问出口了,来财也只得小声回答,“是,是二皇子……”
蒋大福心头一跳,差点呵斥出声,刚才那明明就是女子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二皇子呢?
但心底明白,蒋来财绝不会也不敢撒谎,毕竟隔壁也不是没有陛下的人的,所以他这次真的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蒋大福小心的用眼角偷瞄乾明帝,而后恰好对上乾明帝威严的目光,接着就被人一脚踹中后臀,摔了个倒栽葱。
但动腿的是高高在上的乾明帝,蒋大福嘴巴啃了一地的灰尘后,忙从地上爬起,屁股也不舍得揉,手脚并用几步爬到乾明帝脚边,谄媚的扯着乾明帝的裤腿,“陛下龙腿何其珍贵,可千万别让奴的贱臀玷污了您的龙足……”
蒋来财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很快又收敛神情,难怪干爹说舔无止境,原来干爹经验丰富啊!
二皇子此时并不好受,若说刚开始的他是又惊又怒,现在的他则是又怕又忧,比自己被女人玷污了更可怕的是,自己被玷污时的场景居然被人围观了!
于是等他被人拎到乾明帝面前时,是无比委屈的,“父皇,儿臣脏了……”
乾明帝大怒,一把将桌上凉茶泼到二皇子脸上,桌案拍的啪啪作响,“住嘴,你说谁脏呢?”
丽嫔以前可是乾明帝的妃子,二皇子说丽嫔脏不就是在说乾明帝脏吗?
二皇子这才醒悟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他总感觉自己今日脑子迟缓了许多,这会被乾明帝又是泼水又是怒吼,终于回过神来。
身上本就湿漉漉的,这会头顶还沾着几片绿油油的茶叶,二皇子的形象堪称狼狈。
他被算计了!
昏迷,泄欲,反应迟缓,他原本给宋节准备的药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二皇子这才想到求饶,忙与乾明帝解释自己的清白。
乾明帝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并不喜女子,也许他真是清白,但这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设计,可见也是个不堪大用的。
本就没对二皇子寄予厚望,乾明帝倒也并没多丧气,只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他不管如何都得给予处罚,不然他作为帝王的颜面何存?
二皇子尚不知自己父皇早在心中下了决定,还在喋喋不休的列举自己的清白证据,末了才说出自己的怀疑,“怎的这般巧,四弟刚回来我就被人陷害了?父皇不是我怀疑四弟,而是四弟刚从边关回来,我怕四弟带回来的人中有人心怀不轨……”
到底是在宫中长大的,二皇子并没有将矛头直指四皇子,而是选择攻击四皇子的下属,这样进可攻退可守。若是乾明帝维护四皇子,那他就先折去四皇子一只臂膀,若是乾明帝也疑心四皇子,那么就更不用他动手了。
乾明帝露出深思之色,他果然不信任四皇子,应该说他谁都不曾信任。
二皇子心下冷笑,他这个父皇凉薄自私,将自己的儿子都当贼防着,也不知道这皇帝做着有什么滋味。
四皇子的确太过出彩,尤其是这次战役,足以写上史书的功迹,这让乾明帝很不得劲,他兢兢业业几十年,却不及自己儿子一场战役,别当他不知道,现在民间可都将四皇子当传奇呢。
便是话本子也将他当成了主角,不少写曲编戏的更是以他为原型各种高功颂德,乾明帝何曾有过这等待遇?
心中再如何酸,乾明帝也不会将这些抱怨说出,只在心底给四皇子后头打了个小叉。
可是他却也没想过,百姓如何敢谈论天子?
往日若是能有机会得见天颜,百姓们便都恨不得回家烧香拜佛了,皇帝,对普通百姓来说那就是天上的人物,是信仰。
平日只见百姓烧香拜佛的,可从没人敢写话本子编戏曲用信仰牟利或者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