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点儿过去,店里的客人渐渐散去了。
陈尘宁手里拿着一杯冰水从厨房走出来,随即加入了饭桌。
“我们学校马上放实践假了,老师留个一个关于国民生产的实践作业要完成,可是新加坡太小了,什么都不好玩儿——不是,是新加坡有的我都不感兴趣,我们辽西的牧场才是最适合我写实践作业的地方。”小山在抱怨。
“要不我们回辽西写实践作业?”小山鬼畜般地试探陈尘宁。
“不如,去大马柔佛,Choi叔叔在那里有牧场。很方便的,开车过海就到了。牧场有牛羊,小山可以参加养殖流程,那里很好玩的。”Aressa提议说道,她心里还在盘算着刚才Choi叔叔的那通电话。
赚钱这方面,Choi叔叔是行家;但是谈感情,Choi叔的人生只有失败案例。
Aressa心想,反正她已经放弃尘宁先生了,就当他是个朋友,一起共度一些快乐时光也无妨。
“好呀,好呀!我还没有机会去过马来西亚呢,太棒了!”小山跳起来振臂高呼,“晚上我要告诉许家朔这件事。”
“你矜持点!”陈尘宁拉拉小山,问道:“许家朔还在每天给你补英文?”
“那当然了,那个老六6,他教我五分钟,就跟我八卦半小时! 你知道吗,他和蔓仙儿在恋爱呢。”小山说着,做了一个更鬼畜的表情,“许家朔告诉我他在沈南的项目进展也不太顺利,据说是因为沈南管理层总是去干预会计师审计的流程。但是——”小山卖了一个关子。
“啥?”陈尘宁一口干掉冰水,把脑袋埋进面前桌子上的东北大拉皮里,同时伸手拿起自己烤的串儿,三个一把,一起撸,一顿猛吃。
“许家朔给我八卦说,汪师函追杨芭乐,追的很猛呢。”小山张牙舞爪地说,“但是——”
“你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但是个啥,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么——”虽然听见“杨芭乐”这个名字,让陈尘宁的呼吸乱了一拍,但他还是掩饰的很好,不动声色的说。
陈尘宁继续吃,“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老‘但是’个啥!”
“但是,杨芭乐不大搭理汪师函,我判断杨芭乐还是想着你的。”小山说着还偷瞄了Aressa一眼。
Aressa坦然接收了小山挑衅的眼神。
Aressa独自在东海岸Astoria Park空中花园散步的那半小时里,她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她决定放手自己心里这段无望的感情,从研究生时代开始,自己对陈尘宁的仰望,对陈尘宁的爱情,90%都是来自的自己脑补,她心里很清楚。
“陈尘宁,那我实践作业咋整?”小山直嘀咕,“陈尘宁你别吃了,你赶紧同意!”
“我同意,去趟柔佛呗,没问题。”陈尘宁还是把脑袋埋在饭菜里,呼呼地吃着。
看着这样的老爷们,Aressa暗自地笑笑自己,这样的男人自己只能远观,他的辽远风格,不是自己能企及的。
她愿意就这样看着,把他放回心里,自己远远看着,也就够了。
“你看陈尘宁的眼神太辣了,要是我们去了柔佛,你不会就想在哪儿‘办了’我家这男人吧。”小山看着Aressa,直突突地问。
陈尘宁突然呛了,一顿猛咳。
好不容易咳嗽忍住了,陈尘宁擦擦咳出来的眼泪,对小山说:“我们蓝天救援队在柔佛有一个海陆空训练的项目,我们正好一起去,训练和你的作业,都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