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随后把陈尘宁带到办案等候室,这是一个有软包的小房子,像是个四周裹着面包的笼子,房顶十分低矮,正常身高是没办法站直的。
这个警官随后问陈尘宁道:“你选吧,自己是在外面坐着,还是去里面躺着。”
陈尘宁环顾一下四周,回答说:“我在外面坐着,进笼子里就是坐牢!”
警官摇摇头道:“唉,你这副模样,一看就是第一次进来的人。我劝你还是去里面躺着吧,在外面坐一晚很难受的。”
陈尘宁看了一圈,心想:好吧,反正哪里都去不了,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很累了,就进笼子躺着吧,能睡就睡会儿。
陈尘宁没有想到的是,他躺在笼子里一人宽的板凳上,就是睡不着,“笼子”里也没有钟,他没法判断时间,迷迷糊糊中,就这么半梦半醒地好像迷瞪着了。
一睁开眼睛,陈尘宁赶紧问看管的警察(其实这里全是协警、协勤、特勤、保安,反正几个人衣服都各不同)现在时间几何。
终于,陈尘宁被告知,现在是早上五点半。
躺了太久,“躺着”对陈尘宁来说已经很难受了。
陈尘宁要求上厕所,警察便将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上完厕所回来,陈尘宁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愿意再进去了,因为这里坐着可以可以看见外面窗户,看见窗户就能判断时间,只要天亮了,提审警察来了,可能就有机会见到强子叔了。
日上枝头,大约早上九点多,陈尘宁能隐隐约约听见外面走廊上有人来人往的声音。
果然不久之后,同样带着手铐的强子叔也被带了进来。
强子叔也是一脸的憔悴,一夜没睡的样子,他耷拉着脑袋走过来,和陈尘宁并排坐着。
“我为什么不能请自己的律师?”陈尘宁看了一眼强子叔,问职守的警察。
“我刚接班,我给你查一下啊。”这位新接班的小警察挺负责任,打开电脑查阅卷宗。
“哦。因为你限制消费执行人。”小警察回答。
“已经解除了啊!”陈尘宁叫板。
“哦,是的,但解除令一周后生效。”小警察一板一眼的说,“除非你现在有足够的证人证物,证明你没有蓄谋违法的动机。按照系统规定,我们才可以重新调整。”
“芭乐……对,麻烦帮我联系沈南的杨芭乐小姐,她一直跟我紧密联系,这趟活儿的所有环节,杨芭乐都知道,你们可以找她了解一下。”陈尘宁说。
“好!我们联络一下。”小警察在本子上记下来,“沈南的职员,可以的。但是你们至少要在这里呆满十五天,我估计。”
“十五天?!”陈尘宁听到这个时间长度后脑袋“嗡”的一声。
十五天!自己家里的老太太和小山,谁来照顾?到现在自己还没能和陈妈通上电话,老太太千万别着急上火啊。
“你不是说最多才几天!”陈尘宁低声问强子叔。
“不知道,规矩变严格了吧。”强子叔只能陈尘宁身边小声打哈哈,“当年我开车撞了人,也蹲了小号的,没事的陈把头,咱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对号子里这么熟?”陈尘宁小声问道。
“替人办事,这些雷都难免。”强子叔眼帘低垂,没有再看陈尘宁,只是说道,“十五天不长,但是也不好熬啊陈把头,咱们得着人给送拘留所三宝。”
“啥是三宝?”
“榨菜、火腿肠、咸鸭蛋,都是硬通货,拿到这些咱就能在号里通吃。号里的饭是个江湖,待会儿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