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撕逼,Aressa还是颇有心得的。生长在新加坡这个资源紧缺的小国,从竞争激烈的新加坡教育体系里杀出一条血路,留学,工作,移民,回国工作,Aressa哪一样没撕过逼?!不撕怎么活?!
这些年来,Aressa知晓Choi叔叔从一介办公室文员,用二十年时间借着新加坡经济腾飞的东风,一路做到暗石风投的大佬,不也是一路杀将出来的?!
Choi叔叔这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经历,踩着对手白骨上位的路数,Aressa都看在眼里,而且她很明白,所有行业都是如此,斗乃是常态。
赢家确实运气好,但更多的是靠头脑,靠手腕,资源不会长腿来找自己的,Aressa心里太清楚,资源都是靠抢的。
爱情呢,基本也一样!
小山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滴溜溜转,她约Aressa来到东海岸的Astoria Park时,就是想给Aressa展示陈尘宁的房间,明明白白地告诉Aressa,陈尘宁卧室那床单正是陈尘宁和其他姑娘滚过的床单,让Aressa知难而退。
小山给Aressa送来一瓶冰气泡水的同时,顺手就把手机卡在茶几上的手机架上。电话接通,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的脸,正是杨芭乐。
“你还好吧,小姨,我这正好有个客人,是女客,哈哈不过你放心,我觉得我们家男人是不会主动勾搭别人的。”小山一本正经地对着手机说。
半熟女孩话里有话。小山这头半句让人觉得她很成熟,后半句让人觉得她超级幼稚。
本来自信笃定来抢男人的Aressa,看着视频中杨芭乐这普通的、不算特漂亮的脸,Aressa突然就有那么点慌了。
因为Aressa自己以为的是,陈尘宁的女人,或者曾经是陈尘宁的前任,肯定应该是风情万种,靓绝香江的那种姑娘,美到带着杀气,这样的雌性,才配的上这位来自中国北方的狼性男人。
而面前这杨芭乐,就真的太普通了,她脸上的肉有点多,头发也很多而且也没有特意做过造型,视频没有开美颜,看起来杨芭乐也不是很在乎大眼尖脸什么的特效。这观察结果让Aressa心里就有点没谱了,如果没有一眼看透的美,那么这姑娘吸引陈尘宁的地方,就深不可测了。
“您好,我叫杨芭乐,小山说自己很喜欢这个公寓,她说这公寓可以让她静心学习。所以,谢谢你。”杨芭乐在视频那头沉静地说。
“环境对孩子很重要,环境会映刻在孩子成长的每一天,我很高兴小山会喜欢这里。真的,不客气,反正都是陈尘宁要付钱的,哈哈。”Aressa故意说笑。
听到陈尘宁的名字,杨芭乐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她立刻调整情绪,笑着对Aressa说道:“你们一定有机会来小山的家乡的,这里是和新加坡很不一样的地方,辽西很大,没有新加坡那么现代,但是也很美。”杨芭乐后撤一步,在镜头里展示自己已经建成的牧场。
镜头里的天高蓝,云游幻;牧场有逡巡的羊群,有夏令营的学生在搭帐篷。
“这里是我和小山长大的地方。”杨芭乐继续说道。
辽西的风声通过电波吹到Aressa耳边,镜头里的辽西景色犹如iPhone新推出的手机桌面动图……Aressa看的呆了。
“欢迎你们来辽西吹吹风,给心情洗个澡。我们的心事和草原比,就都不是事儿了。”杨芭乐语气平缓地说。
“看来这姑娘没准备和自己撕。”Aressa心里暗想,镜头里这姑娘和自己脑补的带着杀气的美人,完全不一样,“这个叫杨芭乐的姑娘是让我一局了?”
小山竖起耳朵在听,她没有听到自己期待中两个女人的对骂声,心中有点没达到预期般空落落的。
毕竟小山是个还没有步入成年社会的青少年,她不满足于Aressa和杨芭乐的和平聊天,小山也还不懂表面平静的谈话下,多少“杀机”在流动。
小山意难平,毕竟杨芭乐是自己小姨,而陈尘宁,是杨芭乐的!杨芭乐怎么不去争呢?!
“你个Aressa,想抢我小姨的男人,我还没同意呢!”小山在心里对自己说。
随即小山取下了卡在手机架上的手机。
而杨芭乐,视线随着手机镜头方向的变化,她一眼就看见了陈尘宁房间门开着,那床上铺着的粉色格子床单,正是自己那套。
漂洋过海,这床单他还带着?杨芭乐的目光怔了一下,她心里波涛翻滚,眼泪流了下来。
用手这么一擦泪,杨芭乐手里的手机就掉在地上了。
手机镜头的方向发生了变化:辽西的阳光和风一道吹扬起起杨芭乐的长发,她的棕黑发丝被耀得泛起金光。
随着手机镜头放远,Aressa便看见杨芭乐骑在马上,站在辽西草原的背景里。
她背后背着吉他,似乎她手里鞭子一扬,天边的羊群即可听指令于她,奔腾于天际。
这普通姑娘,像个勇敢的骑士一样美得耀眼。
这一霎那,Aressa懂了,她get到了杨芭乐的美。
女人和女人的PK,心性的较量,一瞬间决出了胜负,万马奔腾于心而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