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芭乐!在这!”陈尘宁招呼了一嗓子。
“宁宁!”杨芭乐忙乱中回答陈尘宁,“没想到,老汪总办公室里喝着喝着茶,突然他就晕倒了。这不我赶紧叫了救护车,就送来医院了。”
“行,那你先忙,回头再说。”陈尘宁说罢,坐回车里。
“阿姨,我稍后去看您。”杨芭乐紧跟陈妈打招呼,她看见小山和陈妈并排坐在后座,赶紧叮嘱,“小山,你乖一点啊,别到哪儿都人来疯。”
“我乖着呢。”小山挽着陈妈的手臂,认真地说。
“老汪这就是作死的路数。”陈妈盯着老汪躺在救护车上,被推进医院大楼,恨恨地说。
回去路上,车子有点开不太动,太重!毕竟一车装了4个人,陈尘宁、陈妈、许家朔、小山,还有一车的行李,塞得一个满当。
“车子有点破,哈哈。”陈妈这么说着,心情倒是不错。她看着路边暮春的绿色,放下车窗,风吹起陈妈的银发,她自言自语道,“世界不一样了,有生气了,就像我们小山一样活泼。”
陈尘宁尽量把车开的平稳,生怕陈妈嫌弃车子减震不够好,车子怠速不平稳。
“宁宁,我们心态好,日子就会好。”陈妈把被风吹乱的银发拢到耳后,反倒安慰起儿子来了,“生活这些磕磕绊绊的,都不叫事儿。”
“安蒂(Auntie阿姨),您这话说的真是通透。”许家朔对陈妈的豁达伸出大拇指,“我这次来沈城接的活儿,就是老汪委请我们家会计师事务所做的,老汪这次可先别挂,等我们把这趟活儿的款子收了,他再挂不迟。”
“老汪他,呵呵,可没那么容易挂,他这样都进了好几回医院了。”陈妈冷笑到,“‘安蒂’就别叫了,都来了我们沈城了,改口,就叫大妈。”
“好嘞,大妈,我听您的。”许家朔巴巴地嘴甜。
“瞧,又收了个大儿子。”陈妈拍拍许家朔的大头,笑呵呵的说。
陈尘宁很佩服陈妈这一点,对她来说,过去的难都不算事儿,日子往前过,努力就行。
就像当年自己出走辽西,被老陈抓回沈城,如果不是陈妈拦着,回来这顿暴打,皮开肉绽是分分钟的事儿,自己早就在老陈的棍子底下死透透了。 “儿子,放弃就是零,活着还可以重修!好好过!”回沈城那天,老陈扔下棍子,就说了这么一句。
“儿子,你还参加蓝天救援队吗?”陈妈问,“那些危险的极限救援,你还在训练吗?”
“妈,我这每天忙忙叨叨的,救援别人先顾不上了,现在主业是蓝天烧烤。也就救援了一次——”陈尘宁的话被小山打断了。
“他就救了我小姨。”小山说。
“那这趟活值了。”陈妈开朗的笑了,“救了一大胖媳妇儿。”
很快,陈尘宁平稳地把车子开到了自己那‘老破小’出租屋门口。
在陈尘宁和许家朔忙前忙后的搬行李时,陈妈走进这小破屋,摸索着看了一遍,对小山说:“很破是吧。”
“是,不太高级。”小山实话实说。
“你陈大爷开公司以前,我们家环境还不如这个呢。家里条件变好,住上别墅大房子,那是后来才有的事儿。”陈妈说着,走进了卧室,看着贴满墙的照片,和一直摆放在陈尘宁床头的,那浓黑色石片!
“宁宁你来。”陈妈招呼陈尘宁,指着床头那石片问,“这哪里来的?”
“这——”陈尘宁脑子一时间很混乱,他如何能告诉陈妈,这是自己在太平间里从老陈尸体的手里抠出来的。
“你老杨叔跟我说过,你爸临出事之前,在老汪办公室里,你爸和老汪俩人没谈拢就撕吧起来过。这石片,就是老汪成天供着的那石牌坊上的。”陈妈说,“这石头的样子,我死了都记得。”
“儿子,我能猜到你从哪儿拿到的这石片。”陈妈继续说完这句,就扭过头去拭泪,盯着那贴满照片的墙说,“这算是你爸留给你,找到真相的第一个锦囊。”
陈妈看见陈尘宁的电脑开着机,她从随身包包里取出老花镜戴上,摆弄电脑。
“儿子,你爸网盘的密码是什么?你知道吗?”陈妈一边弄电脑一边问。
“我怎么会知道。”陈尘宁回答。
“可能是你生日,我试试。”陈妈说着,“真的是,打开了。”
“我爸的密码是我生日!?”陈尘宁的心被重重的打到了,用儿子生日做密码的爹,最爱的是谁,一目了然。
“我的天,你爸的网盘内容,全被删光了。”陈妈惊呼。
陈尘宁一看,老陈网盘最后登陆的ID和时间:日期就是自己和杨芭乐第一次见面,一年为期那天。
陈尘宁不知道的是,那天也正是老杨叔被抢了手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