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基本一致,只不过一个豪迈些,一个婉约些。
两人扫视四周没见到叶青云,将目光集中在柏一身上。
“叶青云人呢?”两人同时开口问道,对视了一样,几乎不分先后地开口:“我先问的。”
“师父还没回来,但你们接着打下去,他大概就再也不回来了。”柏一指着一地狼藉,“家都拆没了,回来干什么。”
纳兰千止有些尴尬:“我一会儿帮你收拾。”
九天玄女走上来就挽柏一的手:“柏一,这个人怎么回事,她和你师父什么关系?”
“咳,这个恐怕就要问我师父了。”柏一伸手捂了下嘴,她看见叶青云自门口一闪而过,跑得飞快,手指指了指门口,纳兰千止一愣,立马追出去,九天玄女还傻乎乎地问门口怎么了。
柏一叹了口气,拍了拍玄女的肩,这就是命,随缘随缘。
过了两天听说师父又要云游三界,纳兰千止跟前跟后,生怕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将她一个人丢在仙界。
九天玄女也想像纳兰千止一样,可她做不到,身负天庭要职,天君已经下派了六天后回归边境的指令,她站在南天门看着叶青云离开,看着纳兰千止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看着两人的背影指甲陷进手心里,可她不敢跟去,不敢告诉叶青云她喜欢他,甚至连说声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玄女,收拾收拾,大军开拨了。”木悠然带着烈风在仙界遛弯,路过南天门见九天玄女一动不动地站着,喊了她一声,她只点了点头没有回身。
烈风带着木悠然飞驰而过,玄女又一个人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前往西北边界的大军即将出发,她才默默地归队。
“玄女大人,您怎么......”有相熟的士兵关切地开口。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今儿南天门风大,风沙迷了眼。”
柏一忙忙碌碌地收拾屋子,师父走之前给她留下了好多药材和丹药,还有一些新的药方,她吩咐苏禾将药材放入药库,自己整理了下丹药,拿着新药方研究。
“药神,门口有小仙娥说天后有请。”苏禾敲了敲门。
“天后?有说什么事吗?”柏一放下手中的药方,师父前脚刚走,天后就要见她,她直觉不是好事。
“说是天后觉得当日在庆功宴上那般,很对不起药神,特意请药神喝茶赏花作为赔礼。”
柏一思量了一番:“你去说我不曾怪罪天后,赔礼就不必了,近日潜心炼药,不出门。”
苏禾应答了声,前去回复,不一会儿又匆匆归来:“那小仙娥说其实是天后隐疾复发,央药神去看看。”
柏一敲了敲桌子,找着各种由头让她去,意图也太明显了,只是这理由她不好回绝,身为药神,天后犯病不去治,到时也不必使绊子,这个罪名就可以处置了她。
她打开门,苏禾就侯在门口,她想了想:“你去找天子殿下,说天后招我相见。”
“好。”
柏一走出青云斋,天后那的小仙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请她上车,六匹狮翼兽带着马车直飞云霄,速度飞快,她觉得自己还没把凳子焐热就到了目的地。
硬着头皮走下车,跟着带路的小仙娥一路走到后殿,天后身穿暗紫色纱裙,慵懒地侧卧贵妃榻,身边服侍的两名仙娥一名为她剥水果,另一名给她捶腿。
柏一站在门口行礼:“见过天后。”
天后不做声,抬了抬手,两名仙娥退下,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天后不发话,柏一只好在门口站着,左等右等不见天后发话,她默默地运转功法修炼起来,想耗着就耗着,她又不是没耐心的人。
在仙力运转到第三个周天的时候,天后终于说话了:“药神可知本后唤你来何时?”
柏一凝神:“听闻天后身体不适。”
“你就是站在门口看病的?”天后的语气充满了不悦。
柏一恭恭敬敬地行礼:“回禀天后,医者望闻问切,刚刚是在观察您的面色,您近日休息不好,身体有些虚弱。”
“只要想到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啊,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从庆功宴那天起,我就不曾睡过了。”天后的声音里透着丝阴森。
“这样,我给您开一副安神的药,每日睡前服用,能改善睡眠。”柏一说道。
“你走过来点,站那么远说话累。”天后揉了揉额头,很疲倦的样子。
柏一闻言往前走了些。
“你先前在人界待过?”天后问道。
“是。”
“哦,这么说是自己修炼上来的散仙?”
她不知天后问这些话的意思,实话实说:“不是,我在人界死亡,醒来就是神仙了。”
天后笑了下:“运气倒是好,那你知不知道,从人界上来的神仙都要拷问三世。”
柏一垂了垂眼,拷问三世她在书上看过,很古老的规矩,仙界为防魔界有人伪装混入,进入仙界的神仙都要抽取三世的记忆,以保证此人不会危害仙界。
这条规矩已经好久没有执行过了,但是也没有被废除,若是天后执意要拷问她的三世记忆,并不算违规,但是,她不愿意。
天后又笑了下,仿佛胜券在握:“你曾经因玄天玉女一事被怀疑是魔界奸细,老实说,我现在依旧怀疑你的身份,正好刑堂会拷问三世的老神仙今日来我这儿做客,就让他给你测一测。”
说着她抬起手在案几上敲了敲,从侧方走出来个老神仙,老神仙胡子几乎拖到地上,总叫人担心他走路时会不会踩到自己的胡子。
“天后,仙界虽有拷问三世的规矩,但已近千年未曾实施,形近作废,您近日举动,不合仙法。”柏一皱着眉说道,拷问三世的时候会将三世记忆走马灯般播放出来,她的记忆是属于她自己的,凭什么给别人观看。
天后伸手勾起耳边一缕发丝在指间打着圈儿:“形近而已,形近的意思用我来解释吗?若是你今日拒绝,本后便当你是魔族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