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身体本身强悍,一个是借住外力勉力支持,孰强孰弱一看便知,木悠然撑不了太久。
丹药逐渐减少,直至用尽,木悠然咬牙坚持,她必须撑着,下方的战况很不好,魔军太疯狂了,用人海战术消耗烈焰军,她必须想办法解决刑天支援烈焰军。
万万没想到只低头扫了眼战场的功夫,就被刑天抓住了空子。
“走神。”他低低地笑着,好似吐信的毒蛇,抓准时机,一击必杀。
木悠然被一团黑色的魔气打中,四肢僵硬,被禁锢的时间不长,但对于刑天来说,足够他用斗大的钺,砸烂她美丽的头颅了。
看到这一幕的烈焰军呲目欲裂,恨不得能扑到她面前,替她挡下这一击。
木悠然拼命抵抗魔气的束缚,刑天已经在盘算着接下来杀哪一个了。
就在钺即将砸上的时候,突然在二者中间出现一个绿绿的小小的东西,钺撞击在那小东西上迸发出刺目的火光。
那小小的东西砸在木悠然身上,和她一起落到地上,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烈焰军中,木白心疼地收起背上裂开一条大缝的倪瓒,与魔军继续交战。
刑天一击不中继续追袭,忽而狂风大作,吹得他不由自主后退,走了十几步才定住,底下魔军已是被吹得东倒西歪,丢盔弃甲,烈焰军乘胜追击,收割魔军的性命。
他看见在高处,有个面色惨白的女神仙,手里拿着把巨大的扇子,上古神器九天扇,他面色一沉就朝着那里而去。
柏一看着刑天将目标换成了她,却无力躲闪,好不容易发挥九天扇的作用,效果惊喜,不过耗光了她的全部仙力,吃了几粒丹药,她被掏空的身体连消化丹药都觉得吃力,更别说应付这个大煞星了。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就是你!偿命!”
九天玄女浑身缠绕着惊人的仙力,身体因承受不住过量的仙力而渗着鲜血,看起来像个血人,她像炮弹一样冲向刑天,手里的赤帝剑舞得人眼花缭乱,压根看不出章法。
赤帝剑本就是神兵利器,刑天的盾牌又没有她快,身上不断挂彩,这伤可不是二郎神的小打小闹,九天玄女将剑刺入他体内手拽着剑柄旋转着抽出,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全部挖下来。
一刀手臂。
“若不是你,玉女怎么会死!”
一刀胸口。
“你为什么要缠着她!”
一刀大腿。
“魔人作什么去人界祸害人!”
一刀背部。
“她回了仙界,你为何还要联系她!”
玄女的眼睛承受不住打量仙力的挤压,流出血泪来。
“她怎么会和你认识!”
刑天发出痛苦地嘶吼,他认识她,九天玄女,玉女口中最好的朋友,他可以砍杀仙界所有的神仙,就连天君老儿他都敢砍下他的头颅当球踢,但是玄女不行,他若是伤了她,该如何向玉女交代。
何况,玄女的质问是他心里流血的伤,他在玉女被监禁的时候就在后悔,若是不与她有交集就好了,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念想,是他明知道不该联系了还忍不住想要见见她,是他说了再见还想听听她的声音。
是了,是他的错,玄女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该被千刀万剐。
刑天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凭玄女的剑在他身上割出一道道的伤痕,挖下一块一块的肉,他身上很痛,可难道比玉女砍头还要疼吗,他只要想到玉女受到的刑罚,就觉着呼吸也能将心脏震破。
九天玄女将刑天砍成这样并不出气,恨不得也要讲刑天的脑袋砍下来才是,挥舞赤帝剑就朝他的脖子砍去。
一颗血热的头飞上半空,宽大的身子倒地。
玄女只觉不解气,恨不得将刑天大卸八块。
忽而空中裂开一道口子,将刑天收了起来,浑身蒙在黑袍里的魔君自空间裂缝中走出来。
“你那虚伪的天君做下的好事,反倒来怪我们魔界。”他声音阴柔,语气里带着混世的不羁,“你那好友若是知道你在她死后砍杀她的爱人,只怕是要与你绝交。”
玄女气结:“若不是他,玉女也不会死!”
魔君嗤了一声:“他怎么了,不过爱了个人而已,仙界当真可笑,还管人喜欢上了阿猫阿狗?”
说着身子就要隐藏进空间裂缝里:“我魔界现在可没空陪你们玩,好自为之吧。”
底下魔军受令开始退兵。
“站住!别跑!将刑天留下!”红着眼的玄女追着空间裂缝而去,被魔君一掌打下。
“他愿意被你打罚,那是他的事,可你要杀我魔界大将,也要问我允不允许。”
魔君的声音穿透空间撞在玄女身上,玄女喷着血从空中落下,一句话就震散了她用秘法凝结的仙力,魔君的实力何等的可怕。
她呆呆地躺在战场上,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心里一片空白,一动不动被打扫战场的烈焰军当伤员抬了回去。
她知道刑天没有死,本就是无头的魔神他的头颅不过是化形出来的样貌而已,砍掉他的头虽重伤了他,可伤不了根本,要是他愿意,还可以再变一个头出来。
可是玉女不会啊,被砍了头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咧开嘴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
她严重透支,身体里乱得不像样,没有一个器官是好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根治。
就这样吧,她想到,以后也没人陪她疯了......
她的目光望着远处沙场染红的黄沙,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
边界几位上位神齐齐躺在医疗队的营帐里,医疗小队的人手忙脚乱,好在有柏一在,她虽不能动,但是能看能说,指挥着医疗队队员给几位上位神敷药。
挺不幸的是,二郎神杨戬阵亡,医疗队员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羽化了。
哮天犬沉默地躺在床上,上完药变回原形,蜷着被子团成一团,医疗队员想给他服用丹药,怎么说都不出来,只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别碰劳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