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吗,她在魔界好吃好喝被供着,那架势,堪比天妃。”锦娥说道,她看到姬玉琳的眉头越皱越紧,凑上前小声地说道,“最关键的是,听说,她有了身孕。”
“什么?!”姬玉琳打碎了桌上的杯子,“孩子是黎哥哥的还是魔君的?”
“这就不清楚了,魔界那儿认为是魔君的孩子,所以魔君才会这么宠着她,”锦娥观察着姬玉琳的表情,“可是我算着日子,若是魔君的,哪会那么快有反应,除非他们一早就勾搭上了。”
“这事儿我要和黎哥哥说,让他清醒清醒,看看这小贱人什么模样。”姬玉琳直往外走。
“太子妃,太子妃,”锦娥忙拦住她,“这事还千万不能和太子说。”
“为什么?让他知道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早就爬上别人的床了!”
“可是娘娘,这消息要是您传出去,太子会信吗?”锦娥说道,“怕就怕太子非但不信,还认为这孩子是他的。”
“这小贱人。”姬玉琳咬牙切齿,“那就告诉天君,她一早同魔界勾结,证据确凿。”
“娘娘!”锦娥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蠢货,一点头脑都没有,怪不得紫薇大帝的计划都不告诉她,“娘娘啊,您可冷静些,您想想我们北极中天和天庭的关系,天君不会相信您说的话的。”
“她人在魔界,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娘娘,您忘记了吗,我们在人界布置人手对付药神,这事儿天君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只会认为柏一迫不得已去了魔界。”
“她在魔界好吃好喝着,这像是迫不得已的样子吗?!”
“问题是这消息是我说的呀,咱们都知道这是真的没有用,天君不会相信的,就算天君相信了,以天庭和北极中天紧张的关系,他现在不会动魔界,也就不会动柏一啊。”
姬玉琳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倒是说说能怎么办?”
锦娥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办,她只是将消息告诉姬玉琳,哪知道这愚蠢的女人什么好办法都没有,现在还问她该怎么办。
“对了,之前我听说翃汐阁举阁搬迁,是因为他们的副阁主出事了。”锦娥思索着,“听说当时翃汐阁阁主像疯了一样,后来回来不知怎么地就一身魔气,然后带着阁里的成员走了。”
“这说明他们阁主对副阁主很在意。”姬玉琳说道,“现在那小贱人过得那么好全靠魔君,若是魔君不护着她了,呵呵。”
“你这样......”姬玉琳凑在锦娥耳边说道。
“可她现在有身孕,魔君这么看重这个孩子,怕是......”锦娥觉得这办法不太可行。
“怕什么,魔君看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直接对她下手,动动她身边人总是可以的,若是他真有你说的那样与副阁主关系非同小可,那么他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复活他的机会。”姬玉琳摸着自己的指甲,指甲上的涂料已经干透,猩红的指甲上一朵杜丹开得正艳。
消息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了,全魔界都知道,有一种秘法可以让死去的人复活,魔界四处议论,只是关于秘法如何操作,他们并不清楚。
柏鸿希坐在桌前,面前摊着一张纸,他的手捏了又捏:“楼景,查清楚了吗?”
楼景拱了拱手:“消息是从仙界传出来了,当时老魔君派了不少人,混入仙界人界,就连从属仙界的冥界都有人渗透,他们互相不知道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自己,只有老魔君和老魔君旧部知道,我们也查不出到底有哪些人。这一消息是由混入仙界的魔人传来的,她找到仙界禁地,在里面发现了这份秘法。”
喘了口气接着说:“她传回来的时候走漏了消息,魔界到处都在议论,这是付月荟清理老魔君旧部的时候发现的,交给了我。”
“你觉得,这上面的方法有几分可信?”柏鸿希敲着桌子,他的眼只有禁术的最后一句话:若被复活者离世不过百年,有十之八九机会成功。
“这......不好说,毕竟是谁都没听说过的禁术,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只不过,既然是禁术,多多少少会有些变数吧。”楼景说道。
“你出去吧。”柏鸿希闭目后仰,靠在椅子上,楼景行礼出去,在门口碰到了陈红。
“楼景大人,这禁术是怎么回事啊。魔君会用吗?”陈红问道。
楼景看了眼房间:“不好说啊,魔君看起来对这禁术很在意。”不光是魔君,他也很在意,死去的一家老小,要是可能,他真希望时间倒转回到过去,让他们活过来,只是这禁术的代价太大了......
“魔君说没说会复活副阁主?”陈红将楼景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
“副阁主?”楼景皱了下眉,他知道魔君和他带来的人来自翃汐阁,只不过从来没听说过副阁主。
“看来是没说过。”陈红有些失落,屋里柏鸿希喊了楼景一声,楼景拍了拍陈红走进房间。
柏鸿希依旧仰着头靠着椅背,听见楼景进来,眼睛微微睁开,眼珠旁散开淡淡的红色晕染进眼白,他转了圈脖颈,骨头与骨头间发出嘎啦啦的声响,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直起身子。
“魔君?”楼景问道,他觉得魔君变了,不是眼球的颜色,是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阴冷,更加......他皱了下眉,是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不是没有过,魔君刚来魔界那会儿就是这样子的,后来那种感觉渐渐消失,没想到现在又恢复了。
“你......”他的尾音托得很长,一个字说完,隔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去思郢院,把,木白带来。”他伸手从额边的碎发拂过,手滑过脸颊,按在脖子上,“别让人知道,特别是柏一。”
“是......”楼景应答道,他总觉得魔君下令的时候说得很艰难,好像很不愿意下达这样的命令,但还是强迫自己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