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在路边捡了个男人带回家并将他亲手养大。
如今这个男人正为了另一个女人求我别伤害她。
呵,我不伤害她,但我也不想要你了。
01.
面前这个脸色惨白,正对着我倾诉他与另一个女人的故事的是我的男朋友,季墨白。
七年前,我大学毕业刚工作,一个到大城市打拼,工资还行,就是每天应酬到深夜。
季墨白就是那时被我捡的。
清瘦的少年抱着膝盖坐在路边,衣衫简陋,在冰冷的夜晚里瑟瑟发抖。
我心下一时不忍,将他捡了回家。
其实也就是我给他买了个面包,他就自己跟着我了。
我无奈,只得将人先带回家中安顿着。
他说他叫季墨白,18岁,父亲是一家工厂老板。
工厂出了人命,家属闹上了法庭,父亲在去法庭的路上出了车祸,房子用来赔命,母亲改嫁,不愿要他。
我听得唏嘘,我虽然孤身在外,身后至少是有家人可以给我慰藉和依赖的。
眼看季墨白无处可去,我便询问他是否愿意留在我家。
我愿意出资供他上大学,所有费用等他有能力赚钱了再还给我。
我至今都记得季墨白听了我的话后眼底湿润眼尾泛红的样子,好不可怜。
我想留在我家对他而言或许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他当然也清楚。
于是我便开始了带娃的生活,与其说是我带他倒不如说是他照顾我多些。
季墨白很勤快,且爱干净,比我爱干净多了。
自从他来了后家里永远井井有条、窗明几净的,倒让我有些汗颜。
每天我一身疲惫回到家,鞋一甩衣服包包一扔就去洗澡。
而季墨白就默默跟在我身后将鞋摆好,衣服叠好。然后继续准备晚餐。
我不知道季墨白一个青春期的男生为何会有那么好的厨艺,只是当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点过外卖了。
除了打扫卫生给我做饭,季墨白其余时间都不在家,好像比我还忙的样子。
我其实知道他在打工兼职,但我没阻止他,只当不知道。
我想这样也多多少少可以减轻一些季墨白接受我的帮助的心理负担吧。
虽然他不说,但我能看出来。我每月会给季墨白1000块做零用,但是他会主动承包家里的日常用品的费用,还有买菜买米的钱。
我几次告诉他买了家居用品要找我报销,但他从来不听。
有时我忙工作忙晕了头忘了给零用钱,他也不会主动找我要。
问他就说还有、够用,更别提要钱买衣服鞋子了,一直就穿着洗得泛白的那两套。
后来还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硬拉着他买了几身衣服和几双鞋子。
暑假结束季墨白就该上学了。
季墨白的成绩很好,高考考上的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学校,要不是遇到我,一个高材生也许就此陨落。
学校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季墨白不愿住校非要回来住。
我担心这样会不利于他交朋友,几番劝他住校。
但不知为何,季墨白在这件事上的态度非常坚决。
我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不过我猜测他可能怕花钱吧,毕竟上学了他就不方便打工了,只能依靠我每月给
零用钱,而他好像又不太愿意从我这里拿钱。
02.
季墨白上了学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
我还是能起床就吃到他准备好的早餐,下了班就能看见他收拾屋子或者做饭。
我感到自己渐渐有些习惯了这样家里有个人的生活,感觉家里都多了些烟火气。
季墨白话不多,基本是我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上学还习惯吗,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习惯,没什么需要的。」
「那…零用钱够吗?上学不比在家,你要是跟同学们出去玩花销还是蛮大的」
「够的,我找了份家教的兼职」
好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有些父母会说小孩太独立也蛮让人担心的,人家不是凡尔赛。
真正让我觉得季墨白不同于一般的小孩是有一次我为了一个大单子陪一个客户喝酒到很晚。
这个客户是个肠肥脑满中年油腻男人,说话间我就发现他眼神总往我的胸上乱瞟,还灌了我很多酒。
碍于业绩我忍了下来,但当我发现这个男人想把我往楼上房间拖时我慌了神。
酒喝太多手脚发软,我的反抗对于膘肥体壮的男人来说不过挠痒痒。
我想要报警,但被男人发现了,情急之下我只来得及随意点了一个最近通话里的号码拨出去手机就被男人夺过。
「啪—」
手机被砸了,也不知电话拨出去没有。
「还敢叫人,我让你叫个够」
显然男人被我惹恼,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拽进房间。
我吃痛,跌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步步走近。
「嘿嘿,只要你乖乖的,伺候好我今晚,这笔单子我签了就是」
眼前的男人突然换上一副伪善的神情,咧着一口发黄的牙,嘴里散发的怪味恶心得我想吐。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环境,这是个情趣房,手铐、鞭子等用品被故意散落在地上。
我抬起头媚眼如丝地着他,勾起红唇,轻轻地笑了。
「好啊,那你要温柔一点哦」
男人显然被我的笑迷了眼,笑得更加猥琐。
「好,好。美人我来了」
我趁他不备,待他靠近拿起手边的手铐狠狠朝男人脑袋砸去。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情趣用品的质量终究不如真的,男人脑袋被砸破彻底被惹怒,一个猛扑将我压在地上撕扯我的衣服。
我内心惶恐,只能暗暗祈祷奇迹发生。
「砰」
眼见男人嘴就要落到我身上,门被踹开,身上一轻,男人被警察抓起带走。
而我被季墨白用他的衣服裹着,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
「好了,好了,没事了。」季墨白一下一下的安抚着我。
后来我问季墨白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他说「你打给我又很快挂断,回拨几次你都不接。我当时就觉得不对,打电话给警局报了案,查了你手机定位,就赶过去了」
我心有余悸,因为哪怕季墨白再慢一分钟反应过来,我可能已经被那个男人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