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昏迷过去的正是韩朵,一袭红衣正是她的标准衣着。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先是有点回不过神,接着激动的差点连小心脏都跳了出来,这些日子来,我可是恨她恨的如骨,恨不得逮住她狠狠揍一顿,越想越气,居然被这么一个同年龄大的小女孩坑了我几千块钱,还威逼着写下了欠条。
没想到,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居然在自己的地盘撞上了她。这可真是天赐良机,老天爷应该是觉得我太可怜了,大发慈悲将仇人送到了我面前。
不过,我记得韩朵当时受了重伤,先是被青松叔的法眼神通伤了吗,接着又被杨守义打中了肩膀。杨守义死了,抢走了一块金牌的韩朵怎么会没遭毒手?
我弄不清楚其中的复杂关系,或许韩朵手里有不为人知的秘法也不一定。现在的韩朵已经昏死了过去,即使我要报仇,也得将她救醒再说
床沿边站着邵龙的一家三口,运叔带我进来时,邵龙和他媳妇正着急的在挤压着韩朵的胸膛,这是平常里的一些急救措施。
“先让开,让我瞧瞧……”我推开邵龙,朝草席上的韩朵看去,韩朵的脸色白的来也昏暗,嘴唇苍白之余,三火也非常微弱。
“该死的,你们谁动了她的鞋子!”刚一走近,我就忍不住大声骂了出来。
在韩朵睡着的床边,放着两只鞋子,鞋子两只都按照日常的姿势放着,表面上看来并无不妥,但若以道家人的角度看来,其实这大为不妥。
这是浅而易见的问题,以韩朵的学识,我想她在出魂的时候不可能会漏了这一点。
邵龙一听我问,愣了一下,指着旁边幼小的孩子说:“我的崽刚刚以为韩大师放错了鞋子,帮她给放了回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她没告诉过你,这里一切的东西都不能碰吗?”看着邵龙茫然的模样,我气得有点胸闷。
邵龙啊的一声茫然良久,才恍然大悟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可她说的,不是桌子上的东西吗?”
“运叔,你赶紧去买些问路米回来,一头尖的那种!还有,去买一个秤砣回来”本想着立即就出魂,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不得不做多一步安全措施。
当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敢肯定,毕竟一切的真相还得等下到地府再说,但愿韩朵还没过奈何桥,一旦过了奈何的话,那真是无力回天了。
“运叔,你愣着干嘛,倒是快准备呀!”我诧异的看着站在床边不知所措的运叔。
运叔被我这么一喊,猛然回过了神,手足无措的朝我说:“海生呀,我不是道家人,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呀,万一不行的话……”
“不行也得行,这是两条人命,有丝毫的差错就彻底没了。”时间越来越紧迫,容不得我有半点的迟疑,直接躺下床,我深呼吸一口气,对运叔说:“运叔,你来吧,在心里默数几下,我相信你……”
其实,此刻的我心里也是非常忐忑不安,虽说是阴山弟子,可入地府和出魂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干,以前常听说地府地府,我也不知道地府究竟长个什么样。
深不见底一样的黑,还透出点点的白光,空气里漂浮着一团团白蒙蒙的雾,让我望不尽前路。
魂魄离体,在很长的一瞬间,我如同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意识。这是正常的现象,出魂到了地府,魂魄的意识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适应,才能慢慢的重组记忆
我来到了一座从没见到的桥上。而且,桥上并不止我一个人,在我身前,身后,都有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在这些人里,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低着头,如同行尸走肉般跌磕着前行。前方,是望不尽头的人海,身后,也是如同群涌如蚁的人群。
这一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像活死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气,这儿,到底又是什么地方呢?好熟悉,但是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这个念头刚在我心头闪过时,耳边就传来了啪啪的鞭子声。
一回头,我就看着两行人拿着鞭子,从人群的身后赶了过来。这两行人的衣服上都有着一个差字,。唯一不同的,是为首的两个头领,一个白衣,一个黑衣。他们戴着高高的帽子,手里拿的不是鞭子,而是棒子,哭丧棒!
我心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终于知晓了我身在何处?
这是阴间,那两行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阴差。,为首的两个,一定就是黑白无常!
此刻,我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也明白自己终于到了阴间,也想起了自己到阴间来的目的,可是韩朵呢,她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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