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这么多年一点点攒的，平时挖点菌菇，栗子等山货一点点攒的，可……
姐姐怎么会知道？
我还在头脑风暴现在应该怎么办，妈妈已经拿着钱走过来了。
“怎么回事？”
这钱我本来是想存着做高中的生活费，学费是不指望家里出了，我要是没给自己挣个3年学费全免，无论考得多好，根本不用想，存这点，也不过是想可以买买学习资料。
想到这，我恨恨地看着姐姐，姐姐一脸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她才多大，肯定是偷偷拿家里的，小小年纪偷钱，还不知道想干什么。”
看着我不言语，她继续加大火力：
“我上次回来，看见她在镇子上提了一只兔子，进了餐馆，好一会，空着手出来的，还擦嘴。”
看我还没回答，她生气地加了一句：“你怎么那么馋呀！”
说完，还听见她咽了一下口水。
没等我回答，她就跟妈妈撒娇：
“妈妈……”
我妈正想开口，我抢着回答：
“我是想给你买个礼物的。”
姐姐明显不信。
“你个没良心的，会这么好心？妈妈都累成这样了，你整天就看你那破书……”
“就是因为，妈妈因为我累了。”我没让姐姐说完，就抢过话头开始解释，“所以，我想给妈妈买个礼物。”
我看着我妈的脸色明显变好了，心里舒了一口气，继续说：
“妈妈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
妈妈明显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在这个家，除了弟弟没人过生日，她自己也没有。
姐姐脸上顿时变得铁青。
“偷妈妈的钱，给妈妈买礼物，你真是好打算！”姐姐咬死了我偷钱。
“我没偷，妈妈放钱的地方，不是只有你知道吗？”
妈妈听见我说了，瞪了姐姐一眼，姐姐吓得一跳。
我想了一下，决定主动交代这些钱的来源。
“平时在家卖点蘑菇，蝉蜕什么的，还有兔子，有时候运气好能碰着。”
“难怪一下雨，你就没影了。”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嘿嘿地笑，反正钱是留不住了，不如卖个好。
“妈妈，你知道的，我有钱也都给你了呀，不就是想给你，给这个家减轻点负担，上次奖励的钱，您忘记了？”
妈妈没接话，她自然不会因为这点钱，就会转变什么，偏心已经变成了习惯了。
“姐姐，妈妈这么疼你，你肯定准备了什么惊喜吧？”
姐姐开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妈妈给她解围：
“乖女儿，只要有这份心就行了，不用准备什么的。”
“这钱，也不用给我买礼物了，等我生日的时候，给你们买点肉，改善一下伙食。”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姐姐跟没有骨头似的趴在妈妈身上，逗得妈妈哈哈笑。
“就你嘴甜。”
说完给了她两张纸币。
“记得也给弟弟一张。”
姐姐笑嘻嘻地答应，转过头，对着我扬了扬手上的钱。
我对她笑了笑，她立马眼神冰冷地瞪了我一下，我对上了她的视线几秒，然后撇开了头。
看来即使存钱，也不能存在家里了，必须另寻出路。
7
初中考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也是不错，小学老师知道了，还特地来我家给我父母道喜，还说确实没看错我。
我当时升学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普通高中，但是免学费。
一个是重点高中，学费不免，而且学杂费还昂贵。
老师当然是想我进重点高中，以后可以上一个重点大学，扬眉吐气。
我爸虽然一直附和着，要支持孩子上学，但是我知道，这个家里不会为我出这笔钱。
更何况，还有我姐姐这个搅屎棍，她自己没上，也不会让我顺利入学。
“老师，我明白的，但是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父母为了我，已经尽力了。”我顿了顿，“还是选个普通的吧，老师您也别劝我了。”
“那这钱，我给你出，算借你的。”老师很慷慨。
“不了，老师，我已经决定了，您这边平时对我已经很关照了。”拒绝是真心的，我也明白，如果我接受了，可能他们还会找更多的理由让我去借钱。
老师听了，只叹气。
“真是可怜你了。”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父母和姐姐。
老师懂我的意思了！！
老师走后，姐姐给了一个，还算你识相的表情，傲娇地走了。
8
高中的生活，对我来说真的算是天堂。
高中可以住宿，不用回家。
我甚至周末都不想回去。
学校的环境真的太适合学习了，晚上可以安安静静地自习。
不用听家里弟弟跑来跑去的大声喊叫，以及妈妈的洗脑。
“女孩子，识几个字就行了，累死累活的，不如嫁个好老公，你读书再多，能当上总理呀……”
我找了一个学校附近的餐馆，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去帮忙端端盘子，没人的时候老板娘也同意我看看书，也给老板的孩子补习，挣点小钱。
钱还是要挣的，但是怎么存是个难题，放在学校，寒暑假了不放心，带着回去，肯定也就没了，得在放暑假之前解决这个问题。
宿舍有个家境很好的姑娘，性格也好，学习资料也愿意给我们分享，我们都很喜欢她。
每次回家总是会带一些新奇的东西给我们长长眼，这次她回去，带回来的是几个细细的金手镯。
手腕白皙纤细，镯子随着动作晃动，没见识的我赞叹：“真好看！”
“那是，我爸妈给我的，新款，说是给我的升学礼物，很贵呢。”
“多少呀？”我知道我买不起，但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这么贵呢！”我惊讶，我心里盘算着，那我存一个学期的钱，还不够买这一点点的。
等下，我灵光一闪。
“我们这附近有金店嘛？”
“你也要打一个？”大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不不，我没这实力，但是这么好看，有点好奇。”
大家嘻嘻哈哈地说以为我只对读书有兴趣，但是也告诉了我，最近的一家金店，离我们这边还有二里地。
9
暑假开始的时候，我去了趟金店，把钱都换成了金豆豆。
回到学校之后，我在内衣上再缝合了一块布，把金豆豆放在夹层里固定。
很完美，基本感觉不到。
高中离家有点远，我走着回家花了几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在准备吃晚饭了。
看见我进门，没人说话，只有姐姐阴阳怪气地说：
“哟，大学生怎么舍得回来啦？”
见我没搭理，继续阴阳怪气：
“原来是没地方去了，才想起自己有个家呀。”
我没搭理她，放好行李，准备拿碗盛饭，但是锅里已经没有了。
我对这个家其实没什么期盼，该认清的前世也认清了，但是看见空空的锅底只有几个米粒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有点想哭。
我抬抬头，把眼泪忍回去，转身拿了筷子上桌吃菜。
“跟你说话呢！”姐姐起身挡住了我。
弟弟放下筷子，双脚荡起来，一脸开心地看热闹。
姐姐见我还是没回应，推了我一下。
“你是聋了吗？”听着更生气了。
我转换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姐姐说的是，姐姐说我聋了我就是聋了。”
她明显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突然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正要发难。
“这么久没见，姐姐变得好漂亮呀！！”我语气真诚，态度诚恳，这么久没见，她确实变得更洋气，更漂亮了，更成熟了，整个人洋溢着张扬的生命力，也能感觉到变得更加不可理喻和泼辣了。
她明显没想到我会这样，我趁她还没回过神，拉她回到餐桌。
桌子上有很多好吃的，我联想到姐姐的变化。
“这么多好吃的，肯定是姐夫，买给姐姐的吧？”
姐姐顿时笑开了花，脸也泛起了红晕，妈妈也乐了起来。
“就你眼尖，是你姐夫。人家特地送过来给你姐姐尝鲜的，你命好，刚回来就能吃上。”
“妈妈！八字还没一撇呢！”姐姐一脸娇羞地纠正。
“早晚的事儿，到时候，你就享福了。”妈妈脸上洋溢着笑。
我嘿嘿地点头，看着快见底的菜，夹了几筷子的青菜，妈妈的眼神才从我的筷子上离开。
“慢点吃，从小就馋。”妈妈一脸鄙夷地叮嘱了我一句。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剩下的素菜，看他们都下桌了之后，自己准备收拾盘子，看到盘子里一点点带油腥的肉沫，没忍住，用手擦过盘子，沾着肉末塞进嘴里，细细品尝，真香。
回到家之后，我便每天开启了早出晚归的日子，每天跟着村里起得最早的阿姨一起起来劳作，晚上跟着最晚回去的叔叔一起结伴回家。
在家的每一天，我都无比想念学校。
果然没出我的预料，我回家之后没几天，姐姐就趁我出门，翻了我衣物，甚至没有丝毫掩饰，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我收拾的时候，弟弟在旁边玩闹，跑的时候还踩到了我的内衣。
我吓了一跳，没敢表现出异样，捡起内衣，拍拍灰尘，仔细地放起来。
姐姐看见了鄙夷地跟我说：
“一个破内衣，还缝那么多层，我拿出来都觉得嫌丢人。”
我没搭话，默默地去做饭。
姐姐最近总是回来得很晚，春光满面，看样子好事将近。
10
高考，远比我想象的要难得更多，高三的时候，我睡在了餐厅老板家的仓库。
几乎每日每夜地学习，但是也没考上当时的一流学府，分数线，我还差一点点。
就在我以为我的人生也就如此的时候。
家境好的室友告诉我，某所大学一个专业因人员不满，分数往下调剂，我又燃起了希望。
她也差了一点点，家里人托关系四处打听，才知道了这么个消息。
但是这个大学，不适合她，她知道我的情况，觉得很适合我。
便特地告诉了我，还告诉了我这个专业后面的就业方向。
我越听眼睛越发的光亮。
这个专业，对于她来说，确实不合适，但是对比我之前心仪的，这个确实更适合我。
我果然得到了录取通知。
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父母表现得很为难。
即使我说了，学费我会想办法解决，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但是父母怎么都不肯，说学校太远，一个女孩子，不放心什么的。
自然都是鬼扯。
后来我才从弟弟口中得知，他们想让我嫁给隔壁村村长的儿子。
村长儿子智商不太高，想找个学历高的，改改基因，可以先定亲，再等我毕业，开了一个很高的彩礼。
虽然也是要被卖，但是……价格翻了一倍不止。
我告诉妈妈，眼光要长远一点，我上学，去的也是个大城市，有钱人多，朝夕相处的，以后找得比这个好多了，到时候彩礼翻番。
“这个村长，明显是欺负你。”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妈一眼。
我妈妈听得眼神复杂，姐姐的男朋友，就是一个小富二代，但是因为文化的问题，都快结婚了，父母死活不同意，姐姐最近焦头烂额。
我加大砝码：
“妈妈，你知道的，从小我最孝顺，什么好的都想着你，我要是住上洋房了，我就接你过去，到时候，几个佣人伺候你，你就是太奶奶，全村人都羡慕你。”
妈妈明显被说动了，但还是犹豫。
我继续劝说，让妈妈可以先收彩礼，等毕业了，找到更好的，咱们再退。
“会被村里戳脊梁骨的，不行！！！”妈妈连连摇头。
“妈妈，到时候我把你们都接走，你真想一辈子待在这么个地方？你不想弟弟找个城里姑娘？”
我知道，我妈不喜欢这个地方，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弟娶上城里姑娘，带自己离开。
我也想过，为什么姐姐跟我都是女孩子，但是妈妈为什么更偏向姐姐。
村里有个好心的阿姨告诉我，我妈生我姐姐的时候，我奶奶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过来伺候了月子，因为我爸是长子，所以奶奶还算喜欢这个长女。
第二个就是我，还是一个女孩子，我奶奶，从我妈生完之后，没看过一眼，而且因为生我，还要罚款，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赔钱货。
因为不是儿子，我爸的罚款交得很不开心，我妈一天月子也没坐过，恶露没排干净就下床伺候一家，还换不来我爸一个好脸色。
我妈，月子出了没多久，就怀了我那个说夭折的小妹妹，阿姨说，当时全村都在取笑我妈，说她一定生不出儿子的，我爸在我妈还在月子的时候，跟村里的一个寡妇不清不楚，全村都知道，甚至让我妈碰见过。
我妈大吵大闹，让我爸跟她断了，我爸不肯，说她生不出儿子，自己被村子里笑话，丢尽了脸。
“一个女人，生不出儿子，还有什么用？”阿姨说，这个是我爸的原话。
直到，我妈生了我的小弟弟，我妈才挺直了腰杆。
阿姨说，我妈怀我弟的时候，每次出门都被指指点点，被嘲笑，没这个命，还要痴心妄想。
“还好，是个儿子。”阿姨说。
所以她有离开的希望，一定会牢牢抓住的。
这还不够！！
我找了村里一个从小对我很好的阿姨，给了她一个小金豆子。
让她找隔壁村长亲戚，说我妈想出尔反尔，想着拿了彩礼，送姑娘上学，等姑娘毕业了，再找个有钱的，退了彩礼，什么也不耽误。
村长气急了，直骂我们家不要脸，自己的大半生积蓄，差不多被掏空，到时候还要被两个村的人笑话，一个媳妇，还不至于。
村长发话了，必须先结婚，再给钱。
我们家觉得怕结了婚，彩礼要是没给到位，自己就亏了，觉得村长没诚意。
定亲终于没定成。
我还是顺利地上学了。
11
大学的生活，充实而且彻底地自由，只要等到毕业，我就能实现我自己的愿望，弥补前世的遗憾。
但是，大三放假我做兼职的时候，我姐姐突然带着我妈来找我，想让我回家一趟。
说爸爸弟弟想我了，想让我回家聚一聚。
我当然是不信，借口在上班回不去，骗她们说这是学校安排的，不做的话，毕不了业。
我姐姐，听见我没办法毕业，脸色一变，跟我妈面面相觑。
她们从不担心我的学业，这让我更加确定了她们目的不单纯。
我眼神变得凌厉，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不再伪装。
“到底是什么事情？”
她们明显没想到我三年像变了一个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姐姐，给你生了小侄女，想让你回去看看。”我妈笑盈盈地说。
姐姐瞪了我妈一眼，明显的不悦。
“姐姐，你结婚，我都不知道，恭喜你呀。”语气好了很多。
姐姐脸色变得怪异，没接话。
“那你先忙，忙完记得回家看看。”妈妈打破了尴尬，赔着笑。
后来的时间，姐姐频繁地过来，都是打着看望我的借口，我也在聊天中，零零散散地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姐姐之前的男朋友是个渣男，仗着自己有点小钱，看不上姐姐。
姐姐当时被他骗了清白想要结婚，他便用学历的问题为难她。
后来碰见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暴发户，暴发户油嘴滑舌把姐姐骗得团团转，骗她怀了孕，但是不肯结婚，说等生下来是个男孩子才能结婚。
我想劝她认清现实，告诉她，女人可以靠自己，她有手艺，养活自己和侄女没问题。
“累死累活的那才几个钱，要是生的是男孩子就好了，要是生的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她完全听不进去，魔怔了一样。
我看她有点疯癫的样子，讽刺地说：
“那你再生一个，生了儿子，就好了。”
她狠狠地瞪着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后来她再也没有来过。
12
校招的时候，我面试进了一家公司。
快签合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份证没了，怎么也找不到。
本来想让家里办一张邮寄过来，但是回信过来的，是让我回家自己办。
我想了想，便回了家。
回到家，她们便把我锁在了屋子里，说是给我说了亲，等结完婚，才放我出来。
我哀求，我威胁，但是除了每天的水和食物，她们没跟我说一句话。
到了第三天，我告诉送饭过来的姐姐。
“你再逼我，我就撞死在家里，我死都不结婚。”
姐姐冷笑：
“你不会的，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逃离这个家吗？临门一脚了，你会自杀？？？”
“你瞎说什么！”被戳中了心思，我强装镇定。
“你学土木工程，不就是因为，可以随工程去各种偏远的地方，让我们找都找不到吗？”
姐姐一脸淡定，平静地拆穿了我。
我诧异，她们不会懂这些。
“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姐姐一脸得意。
“就你聪明？从小装懂事听话，我就说，你怎么拼了命地一定要读书，原来早就打算好了，真是白眼狼，贱人！！！”姐姐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
“你凭什么？？？凭什么！！！我比你得宠，我比你漂亮！”她气得转了一圈，继续骂，“你生下来，就分走了我的吃的穿的，我让你辍学的时候，你就应该听话地辍学，然后好好地出去打工挣钱，不然，我不会因为没钱上不了高中，你这个贱人！！”
她举手就要扇我，我接住了，反手一个巴掌，这个巴掌用了我全身的力气，把她打得身子一歪，差点倒地。
她反应过来，捂着脸还想还手。
“怎么？你想让新娘子带着伤结婚？”
她一愣，我继续说：
“我结的这个婚，对你应该很重要吧？”
我轻蔑地一笑，继续说：
“你费这么大的劲，偷走了我的身份证，不就是想让我结婚吗？我结！！”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她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通了，但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始得意。
“早答应不就好了……”
我打断她：
“你记着，现在是你求我，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求我！！！”
“你！！！……”她还想发作。
“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纠缠，但是，你应该等不了吧！！！”我厉声警告她。
“求求你……”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真乖！！另外我要在村里办一个酒席，邀请村里所有人，我要从村里风风光光地出嫁。”
她讽刺道：
“我以为你多清高，我会去说的，一定让你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婚礼开始很快地筹备起来。
开始有人带着东西进进出出，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我也很高兴，可以光明正大地刁难我的姐姐。
不是这个喜糖太难吃了，就是花生买得不好，嫌弃男方送来的东西没有诚意，想要这个，想换那个。
姐姐被气得脸都变形了，但是也只能忍着脾气答应，然后摔东西发脾气。
妈妈本来想过来劝我，待我姐姐和气一些，以后都是妯娌，要相互照应。
我看着刚刚送过来的五金，淡淡地说：
“妈，你但凡还当我是你女儿，就不会答应小琴让我嫁过去。”我姐姐都没叫，妈妈知道我这是真的生气了，便不再言语，离开了。
13
婚礼如期举行，门外鞭炮不断，我在屋里，姐姐过来了。
“你怎么还没换婚服，马上就要到吉时了，要来结亲了。”
我没回她，转身要走出去，她急着大喊：“小花，你搞什么。”
说着要过来拉我，我甩开了她的手。
我慢慢地走过酒席，原本在聊天的人都停了下来，不知道今天的新娘子怎么现在还没穿婚服，还出门了。
大家开始叽叽喳喳。
“是城里的规矩吗？”
“是吧，听说新郎家很有钱。”
妈妈看见了，赶忙跑过来，要拉我回去，跟我比较好的阿姨过来拉住了她。
我清了清嗓子：
“谢谢大家今天过来，但是不是来参加我的婚礼的，是来见证，我跟胡家断绝关系的！！！”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听见我说的，姐姐发疯似的跑过来。
“你胡说什么！！！！”这时有两个男人过来拉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
“大家没有听错，我没有胡说。”我停了一下继续说，“大家可能都不知道今天的准新郎是谁？是我小侄女亲生父亲的亲哥哥！！！”
大家听到这里，开始议论纷纷。
“没错，就是年轻的时候寻花问柳，最近得了不治的花柳病，不能人伦的亲家哥，这样的人，为什么我们家一定要我嫁过去？”我慢慢走到我姐姐的面前。
她一直摇头，满脸的哀求，希望我不要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的亲姐姐，生了个女儿，我的准姐夫说要生了儿子才能结婚。”说到这里，我姐姐身体瘫软了下去。
“她害喜的时候喜欢吃酸的，我妈妈告诉她酸儿辣女，她以为这胎肯定是男孩，便以此要挟我准姐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但是吃得太多，孩子太大，生产的时候，大出血，难产，切了子宫。”我盯着她。
“这辈子，她都生不了男孩了。”
我看着她慢慢陷入了绝望。
“所以我的准姐夫，给她出了个主意，让我嫁给他哥哥，他就能说服他父母，让她一起嫁过去，还给我们两个一大笔彩礼。”
我盯着姐姐的眼睛，慢慢地贴近她的耳朵，悄悄地告诉她。
“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你考虑吗？他花心至极，每个地方都有私生子，他之前就放出话，说一定要找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大学生，但是一直都没找到。”
我盯着她，她看着我，恨恨地说：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你户口还在这里！”
我轻轻地笑了笑。
“我跟妈妈说，我结婚了，户口要迁过去，前几天，已经在村里开了证明，我的户口，现在已经在我单位的公共户口上了。”
我继续告诉她，她们让我一定要回家的时候，我就托人查了查，知道她们的计划，我走之前找过我们专业课老师，说了我的情况，我们老师很气愤，便出面，让单位同意了我入户。
我跟我们老师约定，三天之后我要是没有回学校，就拜托他带人过来救我，老师没答应，但是让我们班长带着我们班同学过来帮我。
“你看到的站着的这些，都是。”姐姐循着我的手看过去，有二三十个年轻的男学生。
他们现在走到我旁边，变成了我的后盾，我转过头谢谢他们，就准备跟他们一起离开。
这时候，我爸突然出现，大喊让村民拦住我，别让我走。
但是都被自己的老婆按住了，我回家的这些日子，没事就去串门，给这些阿姨我从城里带回来的，漂亮的发卡和头饰，我平时在家的待遇，阿姨们都能看见的，也很疼我。
我感激地看着她们，她们冲我摆摆手，示意让我走。
姐姐突然冲过来拉住我破口大骂：
“贱人，你个贱人！！你以为你以后会好过吗？”她指着我的同学大声地说，“你以为这些男人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一巴掌扇过去，她愣住了，突然跪下来拉着我的手哭着求我：
“妹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救救你的小侄女，孩子是无辜的。”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妹妹，我甩开了她的手，没有犹豫地转身跟我同学离开了。
选的真的是吉日，微风正好，阳光正好，适合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