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韦大军的病房门,一个中年男人映入眼帘。
韦大军正在床上睡着,那个男人头发花白,穿着灰黑色的中山装,笔直地坐在床边望着大军,俨然一个军人范。
“韦叔叔,您来了?”徐艺雄轻声说。
韦叔叔转过头来,对他们说:“你就是大军的徐艺雄吧?这位小兄弟是?”
韦叔叔有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声音非常有磁性,有着男人的完美外型。他透露出一股英气,就连徐艺雄,也无法盖过他。
“我叫霍彦霖,大军的室友。”霍彦霖说。
“原来都是大军的同学,来,我们过去那边坐坐,实在惭愧,大军大学四年,我都没去过学校看望。”韦叔叔说着,站了起来,身高与霍彦霖和徐艺雄相近,但比他们俩壮实不小。
“说来惭愧,我是军人,与大军聚少离多,感情多少有点欠缺,很自然地,大军不大愿意跟我沟通。
这次大军失踪,我只知道他是要去外地冒险,我怕他有危险,就不让他去。后来他索性不接我电话,最后还关机了。这次幸亏有你们。”韦叔叔说,说着,用他的大手,跟他们握手感谢。
“韦叔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客气。”徐艺雄恭敬地说。
“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他有跟你们说过行踪吧?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吗?”韦叔叔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徐艺雄顿了顿,整理思路,将他们找到大军的过程,全数告诉给韦叔叔。
坚强如韦叔叔,这时,两眼竟迸出了泪花,他们一头雾水。
他的表情变得百感交集,他说:“你说在那旋转的金字塔里找到了一个中年人,出来后又急速衰老,变成了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你们猜测他是彭佳木?你能详细描述他的特点吗?”
徐艺雄将那人的外貌、衣着特点详细地说了一遍。
韦叔叔听后,流出了开心的眼泪:“太好了,彭老师没有死!他没有死!”
听口吻,韦叔叔像是彭佳木的学生。
“对啊,韦叔叔,我们在彭小伟身上找到了一块金属圆片,您看看有没有印象?我们怀疑,是彭佳木留给他的孙子的。”徐艺雄说着,拿出圆片。
韦叔叔接过圆片,仔细端详,激动的说:“那是彭老师的那块!你说是彭老师留给他的孙子的,那隔壁床的彭小伟,就是彭老师的孙子了?”说着,转眼望着彭小伟,目光像看着大军一样,只是多了点悲伤。
“对啊叔叔,你又没有看到过这个安归神杖啊?”徐艺雄掏出手机,将欧百万帖子的图片给韦叔叔看看。
“那是薛师兄的杆子!但是,我记得当时是没有鹰头的啊!你们有没有欧百万的照片?”韦叔叔说。
欧百万的死信登遍各大报纸的头条,看来韦叔叔没有看新闻的习惯。霍彦霖打开一个新闻的网页,将欧百万的图片显示给他。
“那是薛师兄!”韦叔叔哀伤地说。
霍彦霖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韦叔叔、欧百万、彭佳木竟然还有这层关系,看来,他们每人手上都至少有一块带有未知文字的信物。
“韦叔叔,你应该也有一块带有这种未知文字的信物吧?欧百万就是因为这个信物惹来杀身之祸的,我们也在被那个组织追杀,所以,你也要小心。”霍彦霖说。
欧百万的死已成定局,韦叔叔也稍微平静了些,听到霍彦霖说的话后,他说:“我确实曾经拥有过一块这种信物,是一个金属项圈,但是,十年前,我那项圈被偷走了。”
“韦叔叔,我们有个疑问,这些是什么文字,这些信物出自何处?”徐艺雄说。
“这文字的来源,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但是没有结果,倒是那些信物的出处,我可以将跟你们说说。”韦叔叔稍作停顿,整理记忆。
霍彦霖他们洗耳恭听。
“这事要从1979年说起。当时,文革刚结束不久,百业待兴。
我自小对神秘的罗布泊地区甚感兴趣,对彭佳木老师1964年在罗布泊的考察经过更是好奇。
1979年,彭老师时任新疆科学院的副院长,我抱着尝试的心态报名了考古科,最后居然被选上了。
在里面,我认识了薛谦(欧百万改名前的名字)师兄,因为志趣相投,很快就成知心好友,并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宝贵的考古知识。
刚进去不久,适逢彭老师为了中R共同拍摄《丝绸之路》,第二次进入罗布泊,需要招募两名考古科的志愿者。
科里的成员踊跃报名,我们是其中的两个。但是,文革刚过去不久,大部分人都还笼罩在文革的阴影当中,面试时都放不开。而我们俩,虽然年纪轻轻,但凭着当时少有的先进思想,最终被彭老师选上了。
经过1个多月的培训,11月15日,正式踏上旅程。
后来,拍摄组顺利完成任务,我们也安全回家,但是,其中的一段插曲,除了我、薛师兄、彭老师,没其他人知道。”
霍彦霖没有打断,等待着韦叔叔继续讲。
韦叔叔稍作停顿,继续往下说:“为了帮摄制组寻找进入楼兰的道路,我们锁定从古墓地、兴地山处找。
去到楼兰古墓时,我们让摄制组先等等,由最熟悉考古的薛师兄探路,我和彭老师紧跟其后。薛师兄虽是我师兄,但其实也就比我大两岁,理论知识虽然丰富,但说起实打实的考古,经验还是有点欠缺。
不过,我们这次不用进入古墓内部,只要在古墓上找到一条安全的通道即可,对于这点,薛师兄还是很有把握的。意外就是这么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