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媛媛神色凝重,军医们也都郑重点头,眼前这些伤员,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看着佟媛媛媛媛操作的全过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某个重要步骤。
所幸,军医都是从民间调取的医术极好的大夫,天赋也极佳,看佟媛媛示范两次之后,也逐渐掌握要领。
自己动手操作两次之后,也渐渐熟练,动作也快了不少。
偶尔有些伤重的士兵,也能在佟媛媛的指导下顺利完成。
见此,佟媛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医术精妙的军医,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战场上的伤亡。
宫宴澜也曾说过,战争之所以死亡率极高,多是因为救治不及时,和伤兵的伤口溃烂导致死亡。
有佟媛媛源源不断提供的抗生素,伤口发炎溃烂的几率就大大减少了,再加上缝合之后的伤口愈合也更快,死亡率自然就大大减少了。
“王妃,京中传来消息!”来人是宫宴澜的亲卫,手上拿着一封信递给王妃。
本来京中的信,多是给王爷的,但此时王爷还在战场上没有撤回来,再加上王爷和王妃素来不分彼此,他收到消息之后,生怕耽误了,就先给王妃过目,也是理所当然的。
佟媛媛接过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拆开。
见是朝中的消息,只大概看了一下,唇角便已经勾起,“我知道了,辛苦了。”
那亲卫见到佟媛媛的表情就知道是好消息,也没有多问,告退离开了。
知道夜幕降临,宫宴澜才带着大部队回城。
军营里一时间灯火通明,才歇下的军医又被叫起来忙活。
佟媛媛也赶忙冲出去,就见到宫宴澜骑在马上,朝着她招了招手。
佟媛媛快步走过去,仰头看着宫宴澜,“你没受伤吧?”
相对于这一仗他们打得有多风光而言,佟媛媛更担心他的安全。
“就凭那些虾兵蟹将,哪有本事伤到你夫君,阿媛未免对你男人太没有信心了!”宫宴澜调笑了两句,翻身下马。
佟媛媛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她的语气中带着小小的嗔责,宫宴澜无奈摇摇头,“昨夜情况紧急,我们收到消息,拓跋也带着人去拦截咱们的大军去了。”
当时的情况,来不及和佟媛媛细说,他在收到消息之后,就先带着城中最精锐的不对朝着北景营地突袭,连洪涛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领命办事。
“那……大军可有危险?”想到身后还有二十万大军没到,佟媛媛就有些惊慌了。
拓跋也毕竟是连宫宴澜都极其重视的将领,万一……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宫宴澜身上虽然没有受伤,可那盔甲上都是血,脸上都崩了血点,难受得紧。
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佟媛媛的问题,缓解他的忧虑,“你以为洪涛和十一都是吃素的吗?”
拓跋也率领大军奇袭,十一那边早有准备。
昨夜拓跋大军还没和十一对上的时候,宫宴澜就已经率领精兵奇袭北景大营。
等到拓跋也和十一正面对上,交战正酣之时,让人在战场高呼宫宴澜率军进宫北景大营,北景大营沦陷的消息。
“那拓跋也岂不是要慌了?”佟媛媛仰头看着擦身子的宫宴澜,只觉得宫宴澜这计谋当真是可怕。
“不管他慌不慌,底下的将士肯定是慌了。”宫宴澜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两国交战,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争,拓跋也一个人知道这是他的计策又能如何?战场上喊杀声震天,他能说服所有人冷静应战吗?
一方士气正浓,且人多势众,另一方士气低迷人数也不及对手,结果可想而知。
拓跋也匆忙鸣金收兵,带着底下的将士撤退。
十一率军追了一段便不再追击,反而回去收拾战场。
“那,岂不是让拓跋也跑了?”佟媛媛先是不解,随后恍然,“所以,洪将军并不是去接应你了,而是……”
宫宴澜满意的点头,对佟媛媛能想到这一点表示赞赏。
不错,北景军骑兵居多,北宸多是操练步兵。
也就是说,若是拓跋也一门心思想逃,十一手底下率领的大批步兵是追不上的。
北宸此番退敌,只带了五千骑兵,若是独独派五千骑兵去追击,追不上拓跋也倒好,若是追上了,两相对战,孰强孰弱还未可知呢。
宫宴澜如何能想不到这一点,故此才让十一追一段就不追了。
让敌人的心绪紧张起来,察觉到没有追兵之后,自然会松懈,洪涛只需在敌军松懈的时候,率大军出击,定能事半功倍。
“此番,能杀了拓跋也吗?”佟媛媛本不是个喜欢喊打喊杀的人。
可她也明白,拓跋也不死,隐患就会永远存在。
击退一次,他养精蓄锐之后,还会再次进犯,唯有取他性命,才能一劳永逸!
宫宴澜顿了一下,摇摇头,“只怕不能。”
而且,杀了拓跋也,也并非宫宴澜心中所愿。
若是拓跋也不死,他攻过去,占领几座城池,北景求和,这场仗,也就到此结束了。
若是拓跋也死了,北景便再无可用之人,依照北宸朝廷的贪婪,这场仗,只怕要一直打到北景帝都,打到北景俯首称臣。
劳民伤财,百姓凄苦,这并非是宫宴澜所愿意得见的。
最重要的是,佟媛媛的腹中还有他们的孩儿,他不愿多造杀业。
佟媛媛不知道宫宴澜心中的想法,却也没有多问,“哦,对了,京中来信了。”
佟媛媛将信件递给宫宴澜,“我们的人将那件事情往林相的身上引,虽然最后也没有能够如愿,不过林相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信上说,朝臣弹劾林相,因一己之私买凶杀人,袭击镇北大将军。
也有朝臣在朝堂上直言,林相勾结北景,杀害镇北大将军,这是通敌叛国之罪啊!
有了这个声音,接下来的罪名,就越来越大,先前他的所作所为也被拿出来说事儿。
比如最初林相就赞成割地赔款求和,该不会林相本来就是北景派过来的奸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