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拉开！”县老爷一声呵斥，衙役们如梦初醒般，飞快的冲上去将佟玉娥和佟长盛姐弟两个分开了。
佟长盛脸上被佟玉娥尖利的指甲挠出了几道血痕。
他面无表情：“公道自在人心。”
县老爷还从来没被人下过如此脸面，当下就黑了脸：“来人呐，佟氏玉娥咆哮公堂，掌嘴二十。”
衙役快步走了上来，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给佟玉娥，直接将她按着掌嘴二十。
等到结束，佟玉娥的脸已经肿的老高。
她神情怨怼的盯着佟媛媛，目光仿佛要将她烧出个洞来。
不多时，王大夫请过来了。
“王大夫，你且瞧瞧这些鼠药都是如何。”县老爷一指。
自有人将东西送到了王大夫的面前。
王大夫看了看，面色有些犹豫：“还请大人恕老夫无能，这鼠药中老夫有几样分辨不出。”
“胡闹！你是咱们这镇子上最有名望的大夫，若是你都看不出，还有谁能？”县老爷气的不轻。
王大夫当即就惶恐的跪了下来：“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如今佟掌柜的医术远近闻名，不知可否请佟掌柜同老夫一观。”
“不可以！她佟媛媛是害人的，怎么可能会说实话！我看你就是故意推辞，你跟她就是一伙的！”佟玉娥神色激动，猛烈的挣扎着。
王大夫闻言摇头：“老夫实在无能，不过确实还有一位能够看出这鼠药。”
“谁？”县老爷忙问。
“镇西的老刘家，他的铺子里也是卖鼠药的，他该懂得这些。”
佟玉娥在听到镇西的时候身子猛地一抖，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没能逃过佟媛媛的眼睛，她心下了然，却并未开口，只等着衙役已经将刘掌柜给带过来了。
到底没有让她失望，刘掌柜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个人。
正是卖日抓鼠药给佟玉娥的小药童。
又一位衙役将鼠药拿给了刘掌柜，刘掌柜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
“草民罪该万死，这鼠药是草民铺子里卖的那种。”刘掌柜诚惶诚恐的拉着小药童跪了下来。
“哦？既然这是你铺子里面出来的东西，那你对买它的人该有印象吧？”县老爷道。
刘掌柜当即连连点头。
“那你就看看在场的这几个人当中，谁曾经去过你们的铺子买药？”
佟玉娥自从刘掌柜带着小药童进来之后，都恨不得原地消失。努力的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她越是低头，就越是吸引人的目光。
刘掌柜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他的小徒弟却看到了佟玉娥：“师父，是她。”
“那日师父在忙，是徒儿给她拿的药，还特意交代了要小心使用。”
佟玉娥身体霎时抖若筛糠：“你信口雌黄！”
“我徒儿从不说谎，况且他与你素昧平生，有什么理由要诬陷你？”刘掌柜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冷了神色。
佟玉娥还想再狡辩，县老爷却直接一拍惊堂木：“佟氏玉娥，你可知罪！”
佟玉娥不认：“他们就是一伙的，故意诬陷我，我何罪之有？”
“说话做事都要将证据。”佟媛媛站起身来，走到了佟玉娥身边，“鼠药是你买的，你娘的药是你煎的，你若非要说我们二人是一伙的，那你就低头看看你的手指！”
“什么？”佟玉娥惊慌失措的低头，就看到了她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泛黄。
“你可能不知道，我给婶婶开的药包中有一味苍芥，它与鼠药接触会使皮肤染上褐色，便是你手指如今的样子。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佟媛媛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佟玉娥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佟媛媛发出了一声轻嗤：“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我倒是没有想过你竟然真的如此心狠，连自己的亲娘都能下得去手。”
佟玉娥听了她这话，猛地抬起头来，双目紧紧的盯着佟媛媛，声嘶力竭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你陷害我！”
她面上浓浓的憎恨，伸手想要撕扯佟媛媛，却被佟长盛给挡开了。
佟长盛满脸失望，眼中满是沉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娘因为你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简直是鬼迷心窍！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是我的亲弟弟，为什么不信我！”佟玉娥大声质问，似乎真的问心无愧。
佟长盛摇了摇头，叹气：“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接着闹下去吗？”
佟玉娥眼角的余光扫过了府衙门口站着的众多围观群众，明白今日这件事是不可能善了了。
这让她如何甘心。
可眼下所有的证据都站在佟媛媛的那边……
佟玉娥看了一眼围观的群众们，猛地发力朝着公堂上的柱子撞了过去。
“既然你们都不信我，我唯有以死明志，以证清白了！”
她动作快到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听咚的一声，她就撞到了柱子上，撞的头破血流。
众人显然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王大夫手忙脚乱的上前去救人。
帮她包扎了伤口。
佟媛媛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看不下去了：“我相信佟姑娘是有难言之隐的，还请青天大老爷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给佟姑娘一个清白！”
“是啊是啊！这明白着是有冤屈，不然她能就这么寻死吗！”
“重新调查，给佟姑娘一个清白！”
有了第一个人，人群中就不断的有人开口为佟玉娥给辩解。
佟媛媛就听着他们的话，神色越来越冷：“诸位相信她是无辜的，便是觉得我是害人的了？是她，毒害生母，回来之后未曾在父母前尽过一丝孝道，还整日闹的家中不得安宁，当初发生在我铺子里边的事情，相信在座的各位当初都有所耳闻。”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她做的？”
佟媛媛的声音质问着在场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