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衬衫扔到一边的地上,掀开旁边的被子,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朝歌说,“睡觉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朝歌能够感觉到他在看着朝歌,但是朝歌也无法说些什么,倒是紫苏先打破了平静,“想让病号睡觉,不把病号裤子脱了吗。”
朝歌轻而易举的撤下他的西装裤子,动作之娴熟让紫苏冷笑着问朝歌,“你是不是经常给他脱裤子,所以给人脱裤子时候才会这么熟练。”
当时朝歌就愣住了,这是说的谁啊,朝歌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嫉妒还是胡闹。“我是经常照顾我喝多了的老爸,你想哪去了。”
“最好是这样。”紫苏意味深长的看了朝歌一眼,裹起被子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朝歌。
朝歌也脱下自己的衬衣,穿着裤子钻进被子里,用朝歌的衬衫,借着冷清的月光给他擦拭伤口旁流出的血。
紫苏不时传出轻声的呻吟,浑身紧绷着,不时颤抖一两下。
“再忍一会,马上就差不多了。”朝歌看他总是绷着身体,完全就没办法止血,伤口不停歇的张裂,只会越来越严重,试图用言语安慰他。
虽然朝歌也知道衣服不干净,但反正明天就去医院处理了,况且这么多天了,他一直都没动这伤口,每天也是直接接触衣服,还能坏到哪去。
但是朝歌没想到的是,朝歌的衣服被人动了手脚,不知什么时候上面被涂上了轻化钾,这种致命的毒药。
最后实在没办法,朝歌便用自己的衬衣,绕着他的伤口处围了一圈,把他翻过来在他胸前,紧紧的挤上衬衣的袖口和衣边。
朝歌后来越想自己这个决定,越觉得自己荒唐,简直就是个bigSB,如果不这样,可能也不会出事。
毕竟朝歌身上能沾染的青化钾太有限,全部加起来顶多也就那么0.1克,擦那么几下可能连1毫克都到不了。
但是这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怎么想朝歌都觉得是自己害了紫苏。
紫苏闭着眼睛没有理会朝歌,朝歌躺在一边也睡不着,又不好和他说什么,只得傻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屋顶。
没过多久,朝歌就听额紫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甚至张开嘴,大口喘气,朝歌担心他出事,腆着脸凑上去问他,“怎么了,阿苏,没事吧。”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朝歌伸手一摸紫苏的额头,全是汗,朝歌才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赶紧把被子掀开,想扶起紫苏,可是他根本就站不住。
朝歌一把抱起他,心中焦虑万分,冲着门外跑。
正巧刚出了竹林,就撞上一个他家的夜里巡视的人。
朝歌赶快带着巡视的人找到了一辆车,让他带着朝歌们赶往最近的医院,朝歌抱着紫苏坐在后面,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朝歌内心也焦虑万分。
紫苏看着朝歌,勉强的扯出一个,他自认为算得上是笑容的表情,虚弱的说,“别担心,我没事,没事的。”
他这气若游丝的样子,更加深了朝歌的担心,突然想起了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他好不容易对朝歌敞开心扉,和朝歌一起出那个荷花池的院子。
他整天总是像个跟屁虫,跟在朝歌的后面,他的笑声就像魔咒,每一张笑脸就像梦靥,那飘扬的长发缠绕着朝歌,让朝歌几乎崩溃。朝歌不由得催促开车之人,“再快点。”
“可是…朝歌们已经80迈了啊,在市区开车这个速度已经…”他说说停停,好不容易把这一句话墨迹的差不多了。
突然车停住了,朝歌立刻抬头怒吼道,“怎么了!”
“…红灯。”他都有些胆怯了,虽然也害怕朝歌,但还是记得遵守交通规则。
“闯啊。”朝歌不耐烦的皱眉,人命关天啊,这个死心眼。
“可是…这里,有录像…”他吞吞吐吐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真是气死朝歌了,朝歌简直想把他拉过来打一顿,“回来我把我本子给你,快点开车!”
他犹豫了一会,迟迟未动,朝歌倾过身子,抓着他的脖领转了几圈,领子勒着他的脖子,他呼吸不畅,脸憋的通红。
他不断的往前挣扎,朝歌原本力气就没他大,现在又抱着紫苏,只不过是凭着一股怒气,才制住他的罢了。
反正恐吓的效果已经达成了,“你要不想死,就给我踩油门。”
松开手坐好,朝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紫苏,他瘫在朝歌身上,大口喘气,呼吸急促。情况似乎更加不容乐观,拖不得了。
车飞快地开着,周围传来叫骂声和汽笛声,朝歌紧张的看着紫苏,他冰凉的身体现在竟有些温热,这大概才是最不妙的。
夜晚的马路上,刺眼的车灯照在孤独的马路上,周围依旧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怀着自己的心事,忙忙碌碌,从昼至夜,不知为何。
“还没到吗!”朝歌的时间感向来很准,他们出来大概有半个小时了,紫苏在家里发病,大概不会超过十分钟,马上就要一个小时了,这恐怕是凶多吉少。
“马上马上,哎呀!”他也被朝歌催的烦了,可又害怕朝歌真的对他做出什么。
毕竟他在紫家已经干了很多年了,不过一看还是个巡逻的,就知道他不堪大用。而且紫苏继任以来,也可以算的上是残暴了,朝歌是听老爸说过一些的。
紫家和朝歌家一样,都是割据势力地盘,然后倒登文物买卖,毕竟紫家几代人的积累,到紫苏这里不仅几乎垄断了山东的交易,家底也已经是很可观了。
但这样的家族,总是四分五裂的,家族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紫苏的地位,想要他命的人那么多,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哎……
被自己气得头疼,朝歌守在手术室外面,用护士的电话通知了空耳他们前来,免得紫家还有什么乱子,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
现在紫苏正在手术室里,如果有人过来干扰手术,紫苏必死无疑,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