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爸这么长时间不下墓,但是体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可能也是跟我天天这么练得。这就是我们家族的传统了,即使放弃了盗墓这项手艺活,也要把手艺传下去,万一哪天用上了呢,用不上练个好身体也是不吃亏的。不过我们家的人,大概都具有我这种只顾眼前利益的性格,导致寻龙点穴的功夫是越传越少,现在几乎就没剩下了。我看看《盗墓笔记》也算是学习一下人家寻龙点穴的本事,毕竟我们只重功夫了,根本就没有关注这种本质的东西。你说我们连墓都找不着,还说什么盗墓。
我不顾老爸的怒吼,继续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我可以说每天都这样无所事事,潦草度日。当然如果我预料到以后的日子,我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可是我又不是神仙,所有的人类都是安于享受的,谁会顾及以后呢?
随后,老爸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扯掉皮鞋,冲着我飞奔而来。我一看大事不妙,把手上的书往空中一扔,飞快逃走。
对了,长跑也是我的优势之一,在学校里还没有人能超过我。从小学开始,我就一直创造着学校的记录,无人可破,至少现在还没有人。对于我的这项技能的最大贡献者,还是我的父亲,他每天至少要追着我绕着这偌大的院子跑上几圈。
不过我觉得我老爸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身体还是这么好,也是多亏了我这么多年来的牺牲。才让他可以一直保持着每天将近一个5公里的马拉松的跑步训练,并且一直都是加速运动,虽然中间会有停顿,但毕竟总公里数摆在那。
8岁以前,我都是孤军奋战,独自逃避着“敌军”的追击,但是8岁以后事情就有了莫大的改观。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出来救我,十几年如一日。主要还是要归功于他家离我家近,不过听说我祖宗是搬过来定居在他家旁边的,当然这都无人证实了。我爸和他爸两个人关系处的,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俩是一对好cp,当然我也曾经胆大包天的询问过这个问题的正确性,结果不言而喻,我又被新一轮的追杀了。
后来我听说,我爷爷和他爷爷也挺好的,我就迷茫了,这原来也是祖传的。不过我们两个现在也相处的不错,这大概就是家族性的祖传的好CP,祖祖辈辈,世世代代。
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是不是祖先招惹的那个女人,也下了这样一个诅咒,让我们两家世代结为好cp,这样最起码能解释这种情况。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十岁的时候,他比我要大上两三岁,虽然我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哥,但是打心眼里已经把他认定为我的亲哥哥。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就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家世代单传。
一旦有一个以上的男孩,其必自相残杀,不斗个你死我活决不停息。即使是双生子,也是一样。纵使生两个孩子,然后送走一个,这两个人也会不远千里的相互厮杀,所以我们都不会生两个男孩子。
好了,接着说我遇见他的时候吧,那是一个天高云淡的秋天,我就像往常一样和老爸一起进行着每天的必备活动,猫抓老鼠的游戏。
遇到他,还要从我的家说起。我的家在山脚下,远离城市,当然也不是很远,毕竟还是要满足日常生活的需要的。它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在现代高楼林立的都市里,可能会显得很突兀。里面也有假山之类的景物,还有有一条小溪,据说它原本就在这里,我的家就是因为这条小溪才选择建在这里的。
我的祖上有一辈,非常的喜欢荷花,甚至都喜欢到了痴迷的地步。这么说都不太具体,换个方法吧,当时家里的老辈几乎都认为是又招惹上哪个女鬼了,女鬼给他下了这个诅咒。这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就是他在这里建了一小片荷花池,面积也就十几亩地大小吧,地方不大,但景色确实不错。没过几辈人还被后来人在上面打上了木桩子,美其名曰锻炼平衡。其实就是怕这水下会生出什么东西,对了这荷花池就建在小溪的必经之地,从而让池水一直是活的,下面还有许多鱼虾繁衍,我们还在这里面养一些鱼,闲来无事之时过来钓鱼。
我是从荷花池上的木桩跳下,扑进他怀里,他稳稳的接住我,没有丝毫犹豫。我用惯性的力量带着他转了半圈,他的后脑正对着即将飞奔过来的我的老爸,果不其然一只皮鞋“啪”的一声打在他的头上,声音清脆,我忍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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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的老爸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皮鞋已经落下。正应了那句老话汽车撞树上你知道拐弯了,大鼻涕流嘴里你知道抹了,鞋底子拍别人脑袋上你知道疼了。
我趴在他怀里笑的前仰后合,他也一点都不恼,只是纵容我的顽皮,真的像一个哥哥一样。他的眼神中透露着莫名其妙的沧桑和成熟,就真的像一个久经世事的大人,和他的外表年龄完全不符。
“你是谁,长得真漂亮,不过我不能娶你真是可惜了。”我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庞,抬起他的下巴。我虽然比他小,但是却和他差不多高,甚至我还比他高一点。
我没看出他是个男人,他很白,骨骼样貌也很清秀。一身天蓝色的衣服,更衬托出他的白皙,那时我们都还小,男女特征发育的也不明显。虽然我这么一扑,扑到的全是硬骨头,但是我毕竟还小,就原谅我吧。
老爸为自己的行为羞愧,尴尬的挠着脑袋后面笑了笑,听到了我说的话,一下变了脸色,“不许胡说,这是寻家的孩子,人家是个男的。”
我一愣,双手在他胸前胡乱摸了一通,确实很平整,像是个男的。但是这张脸,真是不知道会祸害多少青春少女啊。
抬头看看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那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根本没有生气。因为我经常惹老爸生气,对于其他任何情绪我都可以说不了解,唯有愤怒,每一个人的愤怒我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你真像女的。”我又说了一句,他依然没有生气,和蔼温柔的微笑地看着我,老爸却再也忍无可忍,拿起手中的皮鞋再次追了上来。
我拉着他的手,绕着整个院子跑,又开始了我的逃命生涯。说实话,拉着他,只不过是为了在我无法躲避皮鞋的投掷性攻击时,有个挡鞋牌。不过他也很配合我,也不用我刻意用力拉着他,他的体力不错,和当时的我几乎不相上下,跟着我飞奔许久。直到我们跑出了家里,直到老爸没有追上来,我们才停下来。都大口的喘气,一停下来简直一步也跑不动了。
我躺在草地上,体力快要耗尽了,双腿有一种酸胀感,显然这次的体力消耗确实很大。他也靠着树坐下,大口喘气,过了许久,我们才有说话的力气。
“你叫什么。”我首先开口问他,遇见他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有和我说话,我总觉得这是一个沉稳内向的人,或者说是成长得太快。
“寻柔,你是叫戚海吗?”他的声音很沉稳,就像变过声以后的人,完全就不像一个孩子,或者说他只有一个孩子的外表罢了。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自己最初的判断果然没错,寻柔,怎么看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哪里像男人的名字。又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想到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我们家族的人或是父母最信任的朋友,也就不太奇怪了。
一直说是家族,其实辈辈单传,也就没有什么族可言了,有家便是族了。到我这里,除了那个堆满排位的灵堂,剩下就我和爸爸两个人也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母亲那边的亲人,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不再联系,是我们每一代人的做法。毕竟人是会变得,谁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他们变了。况且没有了母亲,他们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没有必要去冒那个险。
“你知道吗,虽然你并不知道我,但是我已经知道你很久了。”寻柔依旧挂着那副和蔼温柔的笑容,仿佛肌肉定格了一般。
“哦?有多久?”我也笑着问他,不是为了回报他的微笑,而是觉得他的话很搞笑,很久?能有多久,我们都差不多大。
“从你出生开始,我就一直看着你。”寻柔第一次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我。在他眼睛里看到我自己的倒影,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听着他的话,硬生生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一个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同性,跟你说自你出生我就看着你,其实也还是挺吓人的。反正当时我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感动或者是温暖之类的。
“呵呵。”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尴尬,靠在树干上,右腿弯曲着,正好把右臂搭在上面。抬头看着天空,他没有再和我交流,就那么安静的呆着。仿佛和这整座山,整片森林融为一体,就好像他从来都属于这里。
“寻柔。”我不由得轻声叫了他。
“嗯?”寻柔转过头来看向我,依旧那么笑着,好像他一生出来肌肉就定格在那里,无法移动一样,不然怎么会笑不累呢。
“没事,呵呵。”我干笑着,刚才叫他的时候并没有想好借口,便随口说,“我们回去吧,跑了这么远了,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说完我就先起身走了,并没有注意到,寻柔盯着我们来时我拉着他的那只手愣了一下神。然后才自己起身,跟着我走了回去。一路无言,总是爱捣蛋的我,觉得十分的尴尬无聊。
蹑手蹑脚的进了家门,转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我的老爸,我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刚才和寻柔呆着的不适感也一扫而空,我带着他去看每一个我喜欢的景色,夏天的荷花总是开得那么艳丽,站在木桩上自然是别有一番趣味。
我专心致志的看我的景色,并没有发现他脸色逐渐变得惨白,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没和我说他不舒服,结果就是,突然“噗通”一声,他从木桩上掉下去了。我原本还以为他有些怪癖,比如说想去里面洗个澡什么的。后来我没见他上来,我才慌了。急忙跳下去把他救上来,他很轻,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带上来了。把他扔在地上,我大口喘着气,拍拍他的脸,他没有任何反应,紧闭着双眼,拧成“川”字的眉毛还在微微颤抖。
我还是有些常识的,比如说落水的人的急救方法,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人工呼吸。但是我一想这是个男的,我没忍心下嘴。主要还是舍不得我自己,一次小姑娘我还没碰过呢,这初吻就给他了,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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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犹豫了一会儿,我看他嘴唇都快憋紫了,也狠下心,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为了这七级浮屠,我拼了这一会。
可是我没想到,他醒了还不如不醒呢。没醒那会,最起码安安静静的,醒来的一瞬间,眼睛通红,抱着自己的脑袋疯狂地撞向地面。
那时候我还小,被这突然的变化吓懵了,有两秒钟都没反应过来。前几秒还安静的躺在地上,就让我亲了一下,就蜷缩起身子。更过分的是还大叫着,要撞地自杀,不至于吧,在这个开放的社会,搞基不也是很正常的嘛,也没见人家自杀啊。
“喂,你怎么了,不至于吧。”我看着他夸张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再看这不像是装的,额头都磕流血了,再撞下去要出人命了啊。
我一边骂着自己倒霉,一边费尽力气把他背上,他总是乱动,根本就背不住。他力气很大,还到处用头撞东西,刚到我背上,就撞我后脑。我心说这是要练铁头功啊,撞我那一下,我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