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珂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暗道这止戈不会是病急乱投医也得到了什么消息,就私闯皇宫暗牢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谢铭珂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火急火燎的离开了二皇子府,并且也悄悄赶到了皇宫地牢。谢铭珂毕竟是太子,地牢里的护卫自然得卖他一个面子,虽然找人花费了一些时间,也被安暗卫发现了,众人思索过后,还是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没看见。
而谢铭珂在一番摸索之后,也总算找到了在角落里潜藏着的止戈,赶紧上前拽住对方,语气急切道:“二哥你行事可千万不能冲动,趁着这些人都不会去禀报父皇,他还不知道之前,赶紧跟我离开。”
止戈却是挣脱了谢铭珂的束缚,语气冷然道:“四弟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现在我已经知道师父是被关起来了,既然父皇那边不肯松口,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救他了,毕竟父皇的手段,你我都是知道的,我不可能让他受苦,父皇事后要怪罪,那就怪最好了。”
话音落下,止戈便要不管不顾的往里冲,他现在已经脑补出了不少师父受尽酷刑的场景了,毕竟从小生在皇家,刚开始的时候又被当成太子的磨刀石,他还是很了解皇帝的手段的,所以是片刻都不用再等了,只想尽快把师父救出来,让他少受点苦。
谢铭珂却是又一次拦住了他,苦口婆心的劝告道:“你若真没有父皇的旨意就劫了地牢,那可就是冒犯国法是要被治罪的!”
说完又看止戈依旧是姨父,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又接着道:“你自己是不怕,父皇也未必会怎么你,但是你总不希望玉怀道长受到你的牵连,真被父皇置于死地吧。”
谢铭珂这话说得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止戈今天真的劫了狱,那就等于为个外人打了皇帝的脸,再加上玉怀在皇帝面前从来都是不怎么恭敬的态度,皇帝恼羞成怒之下事情说不定会变得更棘手,更可怕。
止戈闻言慢慢冷静下来,也想通了这个道理,他不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语气带着几分焦虑道:“那现如今可如何是好?我是不会不管师父的。”
谢铭珂沉默了一会后,语气严肃道:“当然不能不管,现如今满京城的孩子都陷入了怪象之中,我怎么想到觉得有蹊跷,不如你我一起去面见父皇,晓之于情,动之于理,他总要为万千子民考虑一二的。”
止戈现在也没有办法,虽然他还是不太想跟皇帝打交道,但是若想不大动干戈,唯今之计也只能对皇帝好言相劝了。
想到这止戈点了点头,同意了谢铭珂的提议,两人编一起去面见了皇帝。
御书房里,皇帝面前如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语气阴沉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朕都说了玉怀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怎么的现在京城的小儿家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朕心里急得要命,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一心挂念着那道士,你们还是我朝的皇子吗?!”
皇帝没想到,这才刚跟止戈吵了架没两天,他便又进宫来了,更可气的是不仅止戈找他要人,就连谢铭珂都掺和了进来,这样皇帝觉得自己的位置都快被玉怀给取代了,甚至连带着身为父皇的威严都受到了挑衅,所以现在的眼神简直就跟刀子似的,能杀人,而谢铭珂兄弟俩似乎也预想到他的反应,所以便一直是跪着回话的。
止戈的声音不卑不亢的,“父皇,儿臣便是在无能经过这段时间的寻找也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儿臣知道人就在你手上,前些日子您执意不放人也就罢了,可你若真心系城中小儿的话那就应该把我师父给放出来,现如今的情况除了他,没人能解决。”
皇帝闻言脸色一变,却是死活不承认,嘴硬道:“朕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他又道:“不过那些小儿不是生病了吗?或者是有谁往京城动了手脚制造的瘟疫,那就该让太医去医治,跟玉怀有什么关系?”
皇帝想着这两儿子不会是为了要人,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吧,毕竟玉怀在厉害,那也只是个道士,治病还能厉害的过太医院的太医不成?
面对皇帝质疑的目光,止戈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道:“父皇如果真是瘟疫的话,太医院的太医不会过这么久都没诊出来,而且如果真是得病了的话,穷苦人家的孩子体质尤为虚弱,早就有撑不住的会已经出事了,怎么会只是简单的哭闹呢?”
“若是儿臣想的没错这应该是有道法高深之人对京城的小儿下了什么诅咒,或是死了什么阵法之类。儿臣学艺不精若不把师父放出来,再过些日子京城怕要生乱啊。”
剩下的那半截,话止戈说的忧心忡忡却又无比认真,皇帝瞧着他的神色应该不像说谎,一时间不由真有几分犹豫起来。皇帝秩序虽然有一些私心,但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明君了,让他完全弃百姓而不顾,他还真做不出来。
看出了皇帝神色间的动摇,谢铭珂也赶紧劝说了起来:“父皇,您就听二哥一回吧,就算您不为城中的百姓想想,也得替小宝想想啊,他已经难受了好些日子了,他娘也被折腾的不轻,再这样下去还不定怎么样呢?”
皇帝听了这话不咬咬紧了牙,小宝是谢铭珂孩子的乳名,说起来还是他前段日子亲自吃下的呢,他对儿子会有防备之心,对孙子却是纯粹的疼爱,被这么一说,心不由自主就远了两分。
许久的沉默后,皇帝闭了闭眼语气无奈道:“行了,既然你们都清楚了我一会就让人把余怀送出宫门。”
说到这,皇帝又自顾自的仿佛为自己解释一番一般声音冷淡道:“若非玉怀三番五次都对朕出言不逊的,朕也不会让人关他,以后你们嘱咐他注意一些宫廷礼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