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江挽歌在哄着孩子玩,闲聊的时候便听奶娘提起了止戈的事。
“说来,咱们这位二殿下还真可能改了之前闲云野鹤的性子在京城里长住了呢,这不奴婢刚出府的时候,便听人说陛下已经吃下了匠人,筹划着再给二皇子府修缮修缮好句的更舒服些,可见是铁了心要把二皇子留在京城了。”
江挽歌淡淡笑了笑,应和了一句:“到底是父子,陛下舍不得再让二皇子出京也正常。”
奶娘看着他,像是对这事不感兴趣的样子,便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别的话头,却不知道江挽歌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止戈之前所告诉她的那些关于她会消失的话,一直都让江挽歌不安极了,虽然她每次都会安慰自己,这辈子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她该知足。
可是看着这小小一团的孩子,再想到谢铭珂对自己浓浓的爱意,江挽歌还是无比的不舍,她想,至少让她再多留一段时间吧,等孩子再长大些,再让她跟谢铭珂相守几年也是好的呀。
心里思绪万千,江挽歌轻拍着婴儿的力道却是不急不缓的很快,孩子便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孩子,江挽歌想了想便对奶娘道:“你把她抱下去睡一会吧,仔细的照料,我还有事要出府一趟。”
奶娘虽然好奇江挽歌这时候出府做什么,但也没多问,应诺了一声,便抱着孩子离开了。
江挽歌还是做了一番朴素的打扮,戴着围帽去了二皇子府,守卫原本是不想让她进去的,但听说他是之前找二殿下算过命的,又想起止戈确实喜欢摆弄这些,怕江挽歌与他之间真有什么旧约,便把她放进去了。
江挽歌照着护卫的指引,来到了止戈的书房,却看见他正豪迈的拿着一个酒坛子,往嘴里灌酒,而且桌子底下也有了几个空酒坛。
江挽歌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想到,偶然过来拜访,竟然会看见止戈如此失态的模样。
是的,就是失态前段日子她见到的止戈还有别人口中的止戈都是矝贵贵而优雅的,此时的他却透着一股忧郁颓丧的样子。
江挽歌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了,这时止戈却看到了她,声音嘶哑道:“太子妃娘娘,今天怎么得空过来?”
江挽歌“……”
江挽歌没有回答,而是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江挽歌本想张口就询问彻底留在这个世界的方法的,只是不经意的一撇却看见了止戈手上的伤疤,再闻一闻,这满屋子的酒气。
江挽歌想了想,还是声音温和道:“不知饿殿下手臂上的伤处是如何来的,若是往年受了重伤,现在还是少饮些酒的好,九星追猎若是引起旧伤复发就不好了。”
止戈听了这话,面上不由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都对他漠不关心,江挽歌只是随意的一撇,就能看出他这伤不简单,还愿意出言安慰,
止戈心里不由划过一丝淡淡的暖意,但紧接着想到什么,却又斜睨了江挽歌一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没好气道:“你过来是因为想知道怎么样?能让你留在这里的办法吧,实话告诉你我师傅昨天给我来信了,说他也一时找不到办法。我这回是彻底没法帮你了,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不用再来找我,赶紧离开吧。”
止戈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可信,他又怎么还能奢求一个没见过两面的女子的温情呢,她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罢了,那就索性让她断了念想。
江挽歌听了他的话,心里的确涌起一阵阵失望,失魂落魄的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突然扑通一声闷响,江挽歌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就见止戈大约是因为喝得太多的缘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摔到了地上。
江挽歌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上前扶着他在太师椅前坐下了。
止戈原本想把她推开的,但看着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费力的扶着自己,却又不知为何并没有再拒绝,只是悄悄的把目光放在了江挽歌身上。
江挽歌并未发觉他的异样,而是扶着人坐好之后,又走到方桌前,倒了一杯茶放在止戈手边,接着又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了两丸丹药递给止戈,声音平静的叮嘱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事这样颓废的自暴自弃,但身体到底是自己的,还是要珍惜才好。”
止戈听着她柔和的叮嘱,心念一动,忽然假装醉的迷糊了,做出一副想伸手过来抓丹药的样子,却是好几次都抓不住。
江挽歌想了想,还是把药递到了他唇边,背着他吃了下去,然后又端着茶,放到了他嘴边喂给他。
止戈悄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很乖顺的就着她的手,轻轻嗫饮热茶来。
这时屋外的侍卫许是觉得江挽歌在书房里呆的时间过久,真要见来查看,却被止戈一个眼风扫了过去,便没有踏进书房,而是悄悄的原路返回了。
江挽歌可不知道止戈的小动作,她给人服用了解酒药,又喂了些茶水之后,看着他还是有些昏沉的样子,便取过一旁的披风,轻轻盖在止戈身上,然后便离开了。
江挽歌走后止戈抬手摸了摸身上的刀疤,眼睛看着门口,眼底并无一丝醉态。
晚间
止戈百无聊赖的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殿下据属下调查太子妃原本十分钟情与以前的丞相府大公子的,后来还是太子殿下,喜欢上了太子妃执意求娶,太子妃被逼无奈,这才嫁给了太子殿下。”
说到这,侍卫顿了顿才接着又道:“不过这几年太子夫妇也算是相敬如宾,太子妃的贤明也就渐渐流传了开来,京城百姓对她那都是交口称赞的。”
止戈听着这些汇报,你不由闪过一丝异样:“这么说来江挽歌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上老四的样子,反而倒是有些被迫出嫁从夫的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