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心里滴着血,江挽清还是竭力保持着冷静,佯装语气慌忙的解释道:“昨天晚上去婆婆那里正好她偏头疼犯了,便留着我在她院子里伺候了,当时我手忙脚乱的,原本是叫了个丫鬟回来跟您告罪的。想来是她们偷懒,这才没来。”
说着,江挽清还自己扇了一个巴掌,语气歉疚道:“都是我管教下人不利。误了公主都是我的罪过。”
江挽清的声音仿佛包含了许多愧疚,泪珠更是在眼里打着转。兰芳不明就里,看着她的可怜样,到底软下了心肠,摆手道:“行了,这事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也不必自责了。”
江挽清闻言,心里暗喜,到底松了一口气和沈知节悄悄交换了个眼色。
沈知节便故作为难的吱唔道:“挽清,我与公主毕竟有了夫妻之实,眼下正是商量法子的时候,公主若想不受委屈,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江挽清闻言,故意做出恼怒状道:“夫君既然做下这样的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娶公主为妻,这还有什么可说道的?”
说着江晚清又上前劝兰芳道:“公主殿下,知节他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温润如玉的大家公子,人品和才学都是可圈可点的,必会好好对你。而且我保证等您进门之后,我一定对您一如既往的尊敬,且一定安守妾室的本分,不给您添乱。为了您的名节着想,您就答应了吧!”
江挽歌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一副真诚的模样,苦口婆心的劝着兰芳。
沈知节也在一旁温和的注视着兰芳,兰芳咬了咬牙,心绪百转间到底还是答应了。
江挽清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心里沉甸甸的堵得慌,却还是牵强的笑了出来,道:“我先去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敲打一番,夫君,你送公主回去吧。”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沈知节现在可顾不上失意的江挽清,在兰芳点头的那一刻,他就满心欢喜,只要能娶了兰芳,高官厚禄,如花美眷他是一样都不缺了。
这么想着沈知节赶忙贴心道:“公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抱着公主回您的院落吧,反正挽清应该打点好了。”
兰芳快怏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还能走。”说着她忍着酸痛起身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沈知节也只能在后面跟着,再不多言了。
安生昨晚在院外守了一夜,现下双眼顶着黑眼圈,自打刚才见江挽清急匆匆出来之后,他心里的不安就更甚了,下意识就觉得兰芳肯定出了什么事,正想不管不顾的强闯,就见兰芳跌跌撞撞的出来了。
安生赶忙三两步上前,搀扶着她,焦急问道:“公主,你怎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兰芳看着他满含忧虑的眼神,却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先扶我回去再说吧。”
安生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好再多问,沉默的扶着她,往回走。沈知节看着他们俩亲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坦,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路跟随着把兰芳送回了院落。
兰芳现在心力交瘁,回了院子之后便把沈知节也打发走了,让院子里的丫鬟给她打水沐浴更衣。
沈知节倒也没有强留,而是心情极好的让人备了马车去大皇子府。
谢铭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忍不住在书房里走了两圈,声音迟疑道:“知节你这事真是办的太大胆了,可别留下什么把柄,兰芳到底是个烈性子,要是叫她他知道真相,只怕不好办。”
沈知节见忚畏首畏尾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吐槽道:还不是你老是催我,如今事情成了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在这里装什么深沉!
虽然心里有些看不上谢铭卿,但沈知节却不敢表现出来,依旧语气恭敬道:“这事虽然是冒了险,可事情成了对殿下的答应那是大有裨益,微臣冒再大的险也是应该的。再者说,兰芳公主再怎么样只是个女子,到底还是顾忌着名节的,也不会敢大张旗鼓的去查,殿下只管放心吧。”
谢铭卿闻言这才放下了忧虑,笑道:“知节你果真是智计无双,你说的对,只要兰芳嫁了你,那她肯定会站在本王这边,时候把谢铭珂拉下来只是时间而已了。”说完,谢铭卿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
沈知节也笑道:“殿下既然同意了,不如现在就进宫会陛下如何?毕竟事关两国联姻,毕竟事关两国联姻,殿下一时情急违反了禁足令也是情有可原的,到时候顺理成章的解除禁足,想必陛下不会怪罪,也能快些把事情定下来。”
谢铭卿听了这话不由眼前一亮,激动的拍了拍沈知节的肩,夸赞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本王这就去。”说着,便急匆匆往外走,吩咐车夫套马车进了皇宫。
书房里皇帝听说谢铭卿求见,很是讶异,接着心里便涌上一股怒气,声音冰冷道:“这个逆子竟然敢抗旨进宫,他还有没有王法了,把她给朕叫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康礼看着皇帝满脸的怒气,心里却无波无澜,低低应诺着退下了。
谢铭卿低着头进来,就听皇帝阴冷的问道:“朕的话在你那里什么都不是了是吧?禁足两月到期了吗?”
谢铭卿听了这话,赶忙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道:“儿臣怎敢抗旨不尊,只是兰芳公主那里有要事禀报父皇,儿臣想着现在没有什么比边关的事情更重要的了,这才事急从全,进了宫。”
皇帝闻言,怒意倒是降下一些疑惑问道:“兰芳不是一直想嫁给老四吗,才会传信回去让云国罢兵吗,如今你四弟态度倒是软和些许,想必过不了多久,联姻就要成了,你又有什么见解?”
谢铭卿听皇帝这话倒是像要借着兰芳去给谢铭珂增添助力似的,心里顿时嫉妒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