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时来了精神,严肃问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找到了什么新的证据?”
谢铭卿咬了咬牙,纵然心里万分不甘,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恭敬的对皇帝道:“这事儿臣今日在书房里翻找东西时发现的,应该是镜月父母前段时间来儿臣府上做客留下的。”
说到这,谢铭卿心情忐忑的瞟了皇帝一眼,接着道:“镜月是农户人家怕是脑子不清楚,在信里是是定要跟我争皇位,他们便想出了这个自伤污蔑的法子,来给儿臣出气。”
皇帝眼里波云诡绝的,伸手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变越阴沉。
谢铭卿在一旁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终于受不住般重重磕了一个头,支支吾吾道:“儿臣真的没有加害四弟的意思,都是那两个大字不识的老头老太太自作主张的,我也是才翻到信,这就马不停蹄的来交给父皇了。”
皇帝看完了信,心中颇为无语,这些庄户人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为了陷害老四竟然能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可真舍得下本钱。
只是这几日他亲自处理政务,发现朝中烦心事其实很多,平日里棘手的事想必都是老四解决了,这孩子还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什么,可见是极孝顺的。
这几日其实他对谢铭珂的气已经消了不少,再加上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已经不打算重罚了,如今有了新的证据能证明老四的清白,他也能顺理成章的把人给放了。
这么想着,皇帝心里也就释然了。他吩咐一旁谁是的康礼道:“你去一趟刑部,把太子接出来,顺便告诉他东宫的禁足令也免了,明日便开始恢复上朝吧。”康礼赶忙,应诺着去办事了。
谢铭卿听着皇帝的吩咐心里却跟油煎似的,只是在难受,他也只能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道:“父皇圣明,如此儿臣也可以放心了。”
皇帝虽然不知道谢铭卿的真实想法,可心里委实有些脑他,便直接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朕还以为你只是连自己的侧室都管不住,不成想,你是连侧室的娘家人都管不住了是吧?”
皇帝越说越生气,“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自己府中的事都料理不好,我看你和你四弟是真没法比!事情闹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有过错的,你找个机会跟他道个歉!”
谢铭卿心里窝火的很,却也只能陪着笑道:“儿臣知道了。”
皇帝看着他心里烦的慌,便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谢铭卿一路上强忍着火气,回到大皇子府之后才沉下了脸,又把上好的一套青花瓷茶器给砸了。
谢铭卿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半晌后,冷声吩咐暗五:“你亲自去一趟刑部大牢,把镜月的弟弟给我解决了。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再说了谁知道那两个老不死的,有没有真的留下什么证据他们儿子,还是把人弄死我才放心。”
谢铭卿越说眼神越是狠厉,暗五低着头不敢看他,应诺着就下去办事了。
半夜二更天,夜色灰蒙蒙的,按如果真潜进了刑部的大牢,谢铭卿到底在朝中浸淫多年,指挥不动御前的侍卫,吩咐几个小狱卒,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暗五潜到镜月弟弟牢房的时候,一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暗五在昏暗中隐约看着熟睡的少年眼中划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变为了漠然,抽出剑银光一闪间就划破了少年的脖颈,接着闪身出了牢房。
当夜镜月弟弟死于牢房的消息便传到了东宫。
谢铭珂正拿着一块糕点,要吃不吃,心不在焉的问周尧:“怎么样,人送出京城没有?”
周尧点点头:“殿下放心吧,那牢房里死的不过是个死囚罢了,属下承诺他在死后可以造福他的家人,他便心甘情愿的提前赴死了。”
说到这周尧有几分得意般接着道:“眼下镜月侧妃弟弟已经被送走了,大皇子府的人怎么都不会知道自己杀错了人的。”
谢铭珂闻言点了点头:“我答应了挽歌的事情自然得办好,眼下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想办法给谢铭卿多添些乱,好让挽歌能走机会从大皇子府里出来。”
周尧应诺,退下了。
谢铭卿完全不知道谢铭珂所做的安排,第二天得到暗五说人已死的消息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松,顿时觉得去除了隐患。
谢铭卿想到镜月这几天对他的忤逆,不由又去了一趟柴房。
镜月看到他的到来,只是淡淡撇了一眼,眼里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愤恨,只剩下无尽冷漠。
谢铭卿心里却越发不痛快,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事情,偏偏还是让谢铭珂脱身了,他心里本就窝着火。
如今在看以前对他百依百顺的镜月都敢这样无视他,谢铭卿更是气的不行,当即冷哼道:“本王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昨晚暴毙在牢房了。本王想着你为我效力了这么多年,这才亲自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免得你一直念念不忘你的好弟弟。”
镜月闻言像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接着便泪流满面的吼道:“谢铭卿你这个畜牲,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我等着看你的报应!”
看到镜月伤心欲绝的样子谢铭卿觉得心里莫名舒服了些,不禁哈哈笑道:“天?镜月你可是当过暗卫的人,如今竟然要寄希望于老天报应,真是太可笑了!”
“只有弱者才会相信那种东西,不过你放心我处置了你弟弟,也不会这么快杀了你,我就是要留着你好好品尝一下生不如死的痛苦,这就是背叛我的代价。”说完谢铭卿便大笑着抬步离开了。
镜月带他走后,却立刻收起了眼泪,目光中满是希冀,江挽歌已经悄悄来给她传过话,说是她弟弟,现在一切平安,刚才做出那副样子不过是为了哄骗谢铭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