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早早的就代替了那证人的位置,在太极殿里做了一场戏,你如今恐怕还被关在宫里呢,这么说起来,我对你可是救命恩人。”
谢铭珂闻言沉默了,心里翻江倒海的只觉得自己的认知都被颠覆了。要知道他可是最了解江挽歌的,若说江挽歌对谁最无法释怀,也就是沈知节夫妻俩。
如今沈知节已经死了,江挽清却还活着,以江挽歌的性子什么都不会与对方握手言和。
难不成这都是为了自己?
谢铭珂这么想着心中大受震动,忍不住颤着声道:“你是不是跟她做什么交易了,你不用为了我这么委屈自己的。”
江挽歌只是笑着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眼里的情意却是不言自明。
江挽清瞧着这俩人之间浓情蜜意的样子,撇了撇嘴道:“行了,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副酸不拉几的样子,我来也不是看你们做戏的。就是想跟你说,江挽歌事情已经了结,你可别忘了与我的约定。”
话音落下,她便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了桌上,眼神锐利的看着江挽歌。像是在说你若反悔,我现在就跟你鱼死网破。
江挽歌淡淡一笑:“我自然不会忘的,只是这段日子东宫变故不小,我也是心力交瘁,如今好不容易解决了,便想休息一下,你不会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留吧!”
江挽清现在已经觉得江挽歌一定会死在自己手上了,所以倒也不是太心急。
她想,她就当大发慈悲满足一下江挽歌临死之前的心愿好了。
所以也就痛快答应道:“怎么会呢,你没有反悔就行,既如此七日之后我再过来,到时候咱们也到了恩怨两清之时了。”
江挽歌微微点头答应了,江挽清也就利落的抬步离开。
江挽歌等人走远了,脸上的笑意才变得真诚许多,柔声对谢铭珂道:“好了,你在清凉殿,这几天肯定没少遭罪,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赶紧回去沐浴一番,好好睡上一觉吧!我还有一些帐本上的事情要处理。”
江挽歌一面说着一面已经伸手开始推谢铭珂,娇声着催促他赶紧去沐浴休息。
谢铭珂确实感觉身心有些疲累,但他也觉得江挽歌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心中疑窦丛生。
谢铭珂声音微微发沉道:“江挽清心思狡诈阴毒,我可不相信她会平白无故帮我申冤,你到底是怎么说动她的,你有事可千万别瞒着我。”
江挽歌笑笑不说话,翠玉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她从江挽歌身后走出几步,声音急切道:“殿下,其实…”
然而她的话头刚起,却被江挽歌给喝止住了:“好了翠玉!殿下好容易才出来,你得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在那些日常琐事说个没完了。”
翠玉心里还是很着急,可是看着江挽歌严肃的神情,到底还是把到了喉咙的话咽了下去,委委屈屈的行礼道:“是,奴婢明白了。”
谢铭珂瞧着主仆二人之间的眉眼关系,心里却更觉得疑惑。
然而,江挽歌因为再给他问话的机会,就将人给推出了门:“都让你去好好休息了,你再不听我的,回头累出病来还不是得让我伺候你,我可是要生气的。”
谢铭珂身体的确有些不适,也想着江挽歌这些时日的确辛苦,更不忍心让她接下来真又受累,便也只能叹了口气后离开了。
江挽歌看不见谢铭珂身影了,这才淡淡瞥了翠玉一眼:“你太多话了。”
翠玉垂着头,抿了抿唇:“奴婢知错。只是奴婢真的很担心,毕竟那江挽清可是一贯心狠手辣的,死过了一回后手段越发诡谲了,您要是真的跟她比试的话肯定会有危险。
那为何不让殿下,提早知道,到时候就让殿下直接派人把江挽清给抓住就行了,您根本不用以身犯险。”
江挽歌看着翠玉有些激动的神情,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这丫头从小就跟着自己,如今自然也是为她着想,才说了这么一番话,只是江挽歌心里却是有自己的盘算。
“若是只有江挽凊我自然是可以让人提前将她捉拿的,可是你想过江挽凊这么多邪门的手段,从哪学来的没有?她背后肯定还有人。
而且那人的手段只会比江挽凊要厉害的多,这事我贸贸然的告诉了殿下,说不定他们会把心思都放在对付殿下身上,无所不用其极。眼下京中形势不明,殿下本来就艰难了,我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既然这是我跟江挽清恩怨,我也最了解她,那我去才是最合适的。毕竟我也想亲自了解跟他之间的孽缘,”江挽歌说到最后眼神已是一片果决。
翠玉闻言也觉得江挽歌说的有理,但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着道:“可是江挽清如今手段层出不穷的,小姐您要真去跟她比试,只怕很难有获胜的机会。”
翠玉说着说着都想要哭了,她自然不是想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见识过江挽清好几次不动声色的下药换脸,她真的没法自信的说江挽歌一定会赢。
江挽歌却是唇角微弯:“她是厉害了许多,但我也不是莽夫,自然会提前有所准备,所以你也不用现在就担心得坐立不安,我这一生赌的事情多了,样样都化险为夷,此次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
翠玉看着江挽歌眼里迸发出的杀意,心知自己是劝不动她,便也只能叹了口气祈求这次也一样能化险为夷。
另一边,江挽清并没有再回李老婆家家,而是又去了原先藏身的客栈,结果一推开门却看见原本应该在深山修炼的毒医穿着一身黑袍坐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江挽清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便将门关了,然后走到毒医面前压低声音急切道:“你怎么来京城了,你不怕让人发现你修炼邪术,这京城可有皇家之气镇着呢,到时候要是惹出麻烦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