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摆了摆手道:“行了,别说这么多了,先回衙门再从长计议。”
他原本就被反噬了一回,这次又为了破阵损失了不少精力,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弱。
李副将等人也不敢耽搁,忙扶着他便离开了,几人却没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有两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们。
温灵看着止戈他们越走越远,心里十分不甘心不由扯着温老的袖子,嘟着嘴道:“爹爹之前都是因为这个人我才会被中原太子射伤的,您干嘛不直接杀了他,还要把他给放了,不会是还在忌惮中原的皇族势力吧,我可是您的亲女儿,您必须得给我做主。”
温老看着她一副撒娇卖乖,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不由十分无奈,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跟中原对立的好时机,但怎样温灵是他唯一的女儿呢,为了女儿他也只能搏一搏了,不过不杀止戈,还真不是因为他心慈手软。
温老望着止戈离去的方向语气中带上了一些疑惑和茫然:“玉怀的徒弟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皇子,我仔细观察了他的面相卜算了一番竟发现他的命星在中原皇室里竟然算不出来,这倒是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还是得斟酌着再研究一二。”
温灵虽然还是不太高兴但也知道他爹一向做事谨慎,倒也没再说什么了,两人便相携着回了一家隐蔽的客栈。
温灵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回去之后上了药便睡下了,温老却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是做法占卜,就希望弄清楚止戈的底线。
直到晚间手底下的人来禀报晚饭已经做好,让两人用膳的时候,温灵才浅浅打了一个哈欠,神清气爽的从房间你走了出来。
温灵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神圣有些阴郁的亲爹,有些好奇的询问道:“爹爹怎么这副脸色?可是这个中原的二殿下面相真的这么好,好到让咱们难以对付不成?”
温灵可是许久没见过自己爹如此沉重的脸色了,就连当初跟玉怀对抗的时候,此时心里就不由有些好奇和忐忑。
温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极贵的面相倒是没有,我压根就没能占卜的出来他的命数,这倒是让我更加不安了。”
温老自信就是再好的命数他也是不怕的,毕竟只要会看到了一点点天机,就不怕捉不到一个人的弱点,可是止戈我他而言倒成了一团迷雾了。
温灵闻言,却是松了口气,满不在乎道:“爹爹,你多想了吧,他的命格测不出来也并不一定代表就是难对付的,说不定就是太差了,所以才没有显现出来,或者是他自己也是有道行在身的人,爹爹你的道法说不定与他相冲,所以才推破不了他的命数而已。”
温灵自觉只要温老可以帮她,那区区一个学了几年道法的止戈就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此时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
温老此时却颇有几分心烦意乱,看着她这样,忍不住轻声斥责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吊儿郎当的,打小为父就教导你做事一定不能轻敌,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吗,照这样下去,你早晚得吃大亏。”
温老此时一点都不像掌握一番势力的巫师长老,反而十足十的是一个为女儿操碎心的老父亲,毕竟在他看来温灵空有野心却没有已知匹配的心性和能力,这样很容易出事的,话语也就忍不住,越说越严厉。
温灵看温老真生气了,赶忙笑着讨饶道:“好了,都是女儿错了,女儿以后做事一定小心谨慎。”
“……”
两人正说着话,却有下人匆匆过来禀报道:“寨主少主那些追查匪徒的官兵,好像是也发现了咱们的踪迹,正往客栈这边来呢,你们看要不咱们要不要先行撤离?”
父女两个闻言都是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后,温老便道:“如今,他们兵力强劲,还不是正面交锋的时候,赶紧撤离。”
温灵点了点头父女两个就简单收拾了一些法器,便带着人悄悄离开了客栈。
另一边谢铭珂在江南的一处宅院书房里,也是深夜了,还灯火通明着。
谢铭珂看着止戈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由关心道:“我听李副将说二哥今日追击匪徒的时候碰上了有高人做法,结果你跟他斗法的时候费了不少心神,身体可还吃得消吧?”
毕竟是自家兄弟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仇怨的,谢铭珂话里的关心还是挺真心实意的。
止戈挥了挥手,声音却带着几分嘶哑道:“没什么大事的,只是这剿匪的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让人有些着急上火罢了。”
谢铭珂闻言也沉默了,毕竟不只是止戈就连他除了刚开始的两日,这两天再带人出去的时候就发现马匪们虽然打不过他带的士兵,可若要从他们手上逃脱却是容易的很,每回都是想追都追不上。
谢铭珂思索了片刻后道:“这批马匪,虽然看似是在各个镇子分散行动,可我隐约觉得他们却像是训练有素似的,不管是行动还是逃跑其实都有一定的规律和条理,几边互相呼应着,倒是往往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止戈闻言点了点头,很显然他经过这次的事情也领会了谢铭珂的想法,立刻附和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们的行动路线,其实有些像是道家正法里的一些路数。”
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后,达成了共识,谢铭珂想了想,便道:“我这里有一些行兵布阵的书籍,你真是精通阴阳八卦之术,便帮着我一起看看,这些麻粉用的到底是什么阵法?”
止戈自然同意了,两人便在书房里潜心研究起来,倒是有彻夜不眠的架势。
过了许久之后,江挽歌却提着一只食盒来了书房。
谢铭珂皱了皱眉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江挽歌自从生下孩子之后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谢铭珂却莫名感觉她的精气神,没有生产之前好了,所以一向对她的作息十分关注,因为想着今天恐怕会忙到很晚,所以早早叮嘱她提前睡,倒是没想到江挽歌还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