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不急不慌道:“我测算好了时辰和人选,三天后便可开始炼丹,陛下不必着急,只是这种丹药要服食好几次并,非一蹴而就,还请陛下到时候不要着急才是。”
皇帝闻言心头一喜,在他看来只要这样真的有效用,那便是多吃几丸也是没关系的,便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忽而皇帝又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几分谨慎道:“你们办事的时候小心些,可别露出什么马脚,若是真有什么连累了你们自己不说,可千万别攀扯到朕身上来,否则后果你该知道吧?”
皇帝深知此事一传出去,那她这么多年苦心孤诣挣来的励精图治的圣君名声,那可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所以自然得提前跟温老说清楚,让他把事办得隐蔽些,就是日后真败露了,那也绝不能牵扯上自己。
皇帝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温老听着不由在心里冷笑一声,却还是恭敬的答应了:“陛下放心,既然陛下让我全权处理此事,我自会做的天衣无缝。”
看他还算识趣,皇帝面上的神色不由变得更加柔和了,又说了些事成之后定会重赏于他的话,就让人退下了,至于皇帝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自然是没人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止戈遇刺的消息也传到了东宫,谢铭珂夫妻两人还在用着早膳,听了消息心里都不由有些担忧。
谢铭珂想着止戈自从回京之后就帮了他不少,如今受了伤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看看的,就对着江挽歌道:“你让人挑一些礼物出来,我上门去看看二哥吧。”
江挽歌自然是不会反对的,虽然她因为止戈隐隐透露出来的心思,心里有几分纠结,但是她也不可否认止戈真的是个心性良善之人还是谢铭珂的兄长,她自然也知道谢铭珂理应上门。
江挽歌便笑道:“好我让翠锦亲自去挑,你先吃完了早膳再去吧。”
谢铭珂点了点头,用膳的速度快了不少。
只是等他刚吃完早饭打算出发,周尧却匆匆来报道:“殿下户部查储存银的时候,发现数目有些不对,如今负责监管的两位侍郎已经是吵了起来,户部尚书也是吓坏了,想请您过去看一看。”
谢铭珂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是知道户部两个侍郎在朝中都是有些人脉的而且互相竞争,平日里没少打擂台。反而是户部的尚书是个老好人,当时也是凭着为官多年,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的老好人形象当上了户部尚书,只是一到关键时候他就压不住底下的两位副手。
谢铭珂想着自己要是不去,户部今天指不定还得出大乱子,可是过去了,也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止戈那边如果不再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过去探望的话,只怕京中也会有非议,而且止戈心里说不定也会有疙瘩。
这么想着谢铭珂便有些犹豫了,江挽歌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犹豫片刻后还是道:“铭珂你先去处理公务吧,我代你去探望一下二哥,夫妻一体你我谁去是一样的。”
江挽歌心里虽然不太想面对止戈,但是想着他自从进京以来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再加上不想让谢铭珂为难,觉得便是亲自走一趟也无妨了。
谢铭珂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得她那句夫妻一体听起来格外顺耳,立刻就笑着道:“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替我向二哥问好。”
江挽歌笑着点了点头,又踮起脚尖替他理了理衣襟,就目送他出门了。
心里再是五味杂陈,在料理了府中的一些琐碎事物,把孩子也给哄睡之后,江挽歌还是带着几株珍贵的草药去了二皇子府。
江挽歌被丫鬟领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止戈面色苍白的斜倚在榻上,左手胳膊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应当是伤的不轻。
见她过来止戈有些惊讶随即,随即,唇角便不由高了起来,笑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伤成这样也没法招呼你,自己进来随意找个地坐吧。”说着,又吩咐丫鬟赶紧给江挽歌上茶。
来都来了,江挽歌也就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坐下,语气柔和道:“今日一早你遇刺的消息才传到东宫,我和铭珂都挺着急的,他一早便想过来看看你,只是户部那边出事了,才不得不绊住了脚,我也就带他过来看看,希望您别见怪。”
“二殿下的伤如何了,太医是怎么说的?”
江挽歌先是给谢铭珂解释了一番,接着变便声音柔和的问起了止戈的伤势。
止戈心里还纳闷前段日子江挽歌一直对自己是能回避就回避的,今日怎么主动上门。如今听着她是代替谢铭珂才过来看他的,又不忘给谢铭珂解释没来的缘由,一副生怕他们兄弟生出嫌隙的样子。
止戈心里不由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扯了扯唇角道:“没事的,这伤看着可怖,其实也没伤到筋骨,调养个两三个月应该就能好了。朝廷里面的公务要紧,再加上父皇如今正病着,所有事情都压在四弟身上,他心意到了就行了,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个,还得多谢你们呢。”
止戈这样这话说的颇为真心,虽然他心里心悦着江挽歌,可是他也是真心欣赏谢铭珂的,也知道他在如今波云诡诀里的朝堂里的确不容易,自然不会心胸狭隘的去记恨。
江挽歌看他目光坦然应该是没有把谢铭珂原来的是放在心上,再加上也没有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心里不由松下一口气。
江挽歌便笑着道:“二殿下不介怀就好,说来上回还多亏了二殿下给我送的鸡汤,在孩子生病的时候我才没有累坏身体,最近事情忙也没来得及当面谢过二殿下,今日既然来了,我很该郑重的给二殿下道个谢。”说完江挽歌就端端正正的给止戈行了个礼。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是因为止戈送来的鸡汤有效,现在只怕还是虚弱的很所以这个礼也拜的十分诚心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