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正在御书房里商讨赈灾事宜,愣是谁都看得出来,气氛十分的冷凝严肃,伺候的宫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当成了出气筒。
这时,康礼却面带喜色的进来道:“陛下,太子殿下二殿下领着玉怀真人进宫了,如今正在殿外想求见陛下呢。”
闻言皇帝和谢铭珂,脸上都闪过惊喜之色,殿内的气氛陡然一松,皇帝立刻让康礼把人请了进来。
玉怀去书房就跟进自家后花园似的,闲庭信步的,止戈这恭恭敬敬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给皇帝行了礼后,皇帝便迫不及待的叫起。
“你就是玉怀真人吧,我也听老二提醒过他这么些年还真多亏你他的照顾了。朕这次找你也是因为天降横灾百姓受苦,听闻您有本事求雨,还请务必略显神通,好解了这次旱灾才是啊。”皇帝声音急切道。
止戈和玉怀下了山也了解了民情,所以对皇帝的此番要求并不奇怪,止戈是知道自家师父本事的,立刻就想开口说话,玉怀却拦住了他。
沉默片刻后,玉环声音清冷道:“贫道的确有办法让天降甘霖,可有件事恐怕还要陛下和太子商量着看能不能答应贫道才是。”
皇帝和谢铭珂闻言不由对视一眼,就连止戈演一时不知道自家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沉思片刻后谢铭珂在收到皇帝眼神之后,便笑着道:“不知是什么条件,道长解说来听听吧,要是能办到的父皇和本宫都绝不会推辞。”
谢铭珂想着如今没有笔解决旱灾更急迫的事了,只要玉怀的要求没有伤害黎民百姓,也没什么事不能答应的。
玉怀闻言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贫道的要求很简单请陛下让太子殿下退位让贤,让止戈做这国之储君。”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死寂,康礼立刻很有眼色的领着宫人们出去了,而皇家父子三人脸上都是始料不及的震惊。
谢铭珂在最开始的震惊过后却又冷静了下来,如果真的非得这样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他本就不是贪恋权利之人,只是这事还得皇帝来做决定。
只见,皇帝却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
但此时最不可思议的还要数止戈,他觉得师父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者又犯了时不时跟人开玩笑的毛病,立刻就开口制道:“师父您就别胡说了,我……”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便被玉怀打断了:“好了,我既这么说,总有我的道理。”
说完,话风一转道:“陛下,不知可否容频道跟您单独聊上几句?”
皇帝沉默了片刻冲着谢铭珂和止戈摆了摆手道:“竟如此,你们兄弟俩便先出去等候着吧,一会朕自有旨意”。
谢铭珂恭敬的行了礼离开了,止戈虽有些担忧却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离开。
……
等人走后,皇帝不等玉怀再说话,就叹了口气道:“道长的这个要求实在有些让朕为难,毕竟太子他没犯什么错为人也向来贤明颇为得人心,朕呢,对他也是很有几分满意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无故废除。”
皇帝之前虽然对谢铭珂有过一些不满,但从内心深处还是信任他的能力的,一开始想不明白这个理可经过玉怀这么一闹,他心里倒是清明了两分,知道谢铭珂这个太子做的也算无可挑剔,哪怕换来别的任何一个儿子来做,他也是不放心的,所以这才想也没想的拒绝。
不料这话却尊重了玉怀的下怀,只见他声音清朗道:“陛下既然表现的如此喜爱止戈又不愿意立止戈为太子,那贫道大概也能猜出陛下三番五次想让止戈回京的意图了,只怕就是想用他来平衡朝中势力,不让太子在朝中太过得势吧?”
皇帝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这么直截了当的点出来,一时间面上有些挂不住,半响后才叹了口气道:“朕这也是没办法呀,毕竟如今群成立都为太子马首是瞻,他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难免想的不周到,我是想着给老二也安排个一官半职的,在旁边也能多劝诫一些。”
玉怀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虽然是方外之人,可自古以来,帝王的心思就算没经历过也是从野史杂记里看了不少的。
玉怀这次下山就是为了让皇帝看清楚他对谢铭珂的心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徒弟解决麻烦,让皇帝不要再逼迫他。
玉怀索性直接道:陛下其实不必如此忧虑,贫道刚才瞧着太子殿下的面相和言行都是宽善仁厚之人,并不会刚弼自用天下何不给他多一点信任呢?再说止戈他其实并不喜欢朝堂陛下,不管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止戈都不应该强逼着他回来,毕竟这样只会让止戈觉得备感压力,想必这也不是你乐意看到的吧。“
皇帝闻言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点头答应了:“道长如此苦口良言,朕都明白了。”
玉怀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像是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好说话,却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打起了别的主意。
皇帝声音柔和道:“眹听说玉怀真人的年纪跟朕差不多看起来却是年轻俊美,不知道,可是有什么不老秘诀吗?”
皇帝想着自己这几年身体是越发不好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他嘴上虽然从未说过,不想让外人觉得他已经英雄迟暮,心里却是一直在琢磨着办法的。皇帝之前就隐约听说过玉怀的本事,如今见到真人就更加确信了他定能有一些延缓衰老的法术,不由便有些心驰神往起来。
玉怀眸光一闪看着皇帝眼睛里隐隐带出的贪欲,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在心里思索一番玉怀笑着道:“凡尘俗世多烦恼自然也就会心力交瘁使人产生衰老,要想保持长久的年轻啊,其实是要进深山修炼的,若是能做到不问世事,没了烦心之处也就自然会年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