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歌闻言面色有些为难:“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皇子府进贼人的那天晚上,我就去过书房也知道里面有密室,但就是没找到打开的方法。”
镜月虚弱笑笑,谢铭卿生性自来多疑,密室开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找到?就连她是做了多年暗卫之后才知道的。当时她还因为终于得到了谢铭卿的信任而高兴了很久。
想到这镜月心里更是自嘲,她咬了咬唇,挥开不该有的心绪,艰难,但没有任何迟疑的道:“大皇子书房里,有幅百花迎春图,上面的迎春花丛里,有朵花是凹陷的,你摸索着按下去,密室就开了。”
江挽歌凑在镜月耳边,认真听完她的话,并郑重点了点头。
说话间,江挽歌觉得镜月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热,不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果真是起热了。
江挽歌看着昏昏沉沉的镜月,犹豫了一会,还是道:“你这伤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带了药,还是先给你上药吧。”
镜月却艰难的摇了摇头,虚弱的拒绝了:“你别在这呆太久,他们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被发现就不好了,快走吧。”
江挽歌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次郑重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姐弟都平平安安的。”
说完江挽歌握了握拳,便快步走出了柴房。
江挽歌看着漆黑的天色,估摸着现在正是二更天,谢铭卿只怕早已经熟睡了。机不可失,江挽歌立时便悄悄来到了书房。
自打认为谢铭珂构不成威胁以后,谢铭卿对属下也宽松了许多,看着书房门口并没有守卫,江挽歌心中暗喜,赶忙快不早了进去。
江挽歌点起一支蜡烛,来到了百花图前,根据指引很快便摸索到了开关。轻轻一按,果然墙面立时便自动打开了。
江挽歌忍住心中的雀跃,忐忑的走进了密室里。这个密室不算大,里面堆着好几个大箱子,江晚歌轻手轻脚的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都是些账簿。
她翻看了几页,发现了不对劲,这些都是谢铭卿这么多年利用太子的身份,处理账务时私下贪污的赃款暗帐,里面的数目触目惊心。
江挽歌拿起几本账本,正想合上箱子,就发现箱子底下还有一个小盒子。江挽歌赶忙拿起打开,就发现上面记录的都是些官员的名字,江挽歌认识其中的几个,正是谢铭卿的党羽。
江挽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有了这个谢铭卿结党营私和贪墨的罪名,是怎么也跑不掉了,谢铭珂算是有救了。江挽歌平复好激动的心情,拿起东西就快步出了密室。
江挽歌刚刚关好密室门,打算离开,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缓缓扭过头去,只见谢铭卿正在身后神色沉沉的盯着她。江挽歌闭了闭眼,在心里飞快盘算着说辞,正想开口,却见谢铭卿的笑了埋怨道:“镜月你身为侧妃,还穿着这身暗卫衣服成什么体统?”
江挽歌你先是摸不着头脑,接着放松下来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才知道这人大概是喝醉了。
果然只见他歪歪扭扭的从江挽歌身边过去,走到太师椅旁边坐下,迷迷糊糊道:“谢铭珂估计用不了几天就得从太子之位上给我滚下来,等我当回了太子,甚至当到了皇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谢铭卿说的投入,却一眼都没多看江挽歌,看来真是醉的糊涂。江挽歌见状,不由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果真是得道者天助,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江挽歌不再迟疑,闪身出了书房。走出好远一段路,江挽歌才发现自己满头都是冷汗。看到手上的东西,她知道必须趁天亮之前把东西送出去,否则明天一早谢铭卿酒醒了,要是发现东西不见,只怕难办。
这么想着江挽歌不走的飞快,来到假山旁,好在镜月除了告诉密室的打开方法,还告诉了她出府的密道。
江挽歌费力挪开了假山上的一块石头,只见假山就忽然开了一道门,江挽歌快速闪身进去。
镜月没有骗她,江挽歌从密道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南街的一座破落茅草屋。
终于出了大皇子府江挽歌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没回东宫,而是直接去了刑部牢房。
谢铭珂是当上太子以来勤政爱民,对待官员和下属都是十分赏罚分明。是以江挽歌当初现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当值的近卫军原本还想阻拦,江挽歌认得他成谢铭珂共事过,索性直接表露了身份。
护卫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女中豪杰都这么多了吗,先是镜月侧妃来劫狱,不会连太子妃都是来劫狱的吧?
这么想着护卫心里捏了把汗,赶忙低声劝道:“如今案子还未定下,陛下不过是先让太子殿下在刑部待一段时间,事情就还有转还的余地,您可千万别学镜月侧妃。”
江挽歌知道这侍卫是为自己好,笑着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想来看看殿下,你别声张,我悄悄进去就行了,你行个方便成吗?”
侍卫听了她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利落应允道:“那太子妃您就进去吧,太子殿下这几日精神有些颓丧,而且狱卒送进去的饭,他都没怎么动,光顾着喝酒了你也劝劝她。”说着,他便把牢房的钥匙交给了江挽歌。
江挽歌接过钥匙点头致谢之后,便脚步重重进去了。
来到关押谢铭珂天牢,江挽歌颤抖着手打开了锁走了进去。昏暗的牢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看得出刑部的人并不敢太过怠慢谢铭珂,绵被看起来很软和,床铺也是干干净净的。
只是整个牢房都弥漫着一股酒气,地上散落着许多酒坛子,看得江挽歌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她慢慢的找到谢铭珂面前下意识就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只是还没等碰到,她的手就被谢铭珂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