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闻言,也顾不得惧怕了,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用布包着的东西交给了谢铭珂,语气微微带着哭腔道:“义父前几天就让人送信出宫说他有预感自己这几天就会没了性命,若他当真出了事,就让我将此物交给殿下。”
“说这是二殿下母亲云妃娘娘留下来的东西,他总觉得不是我们中原所出,让殿下您仔细看看,若真有奇怪之处还要细查查,可马虎不得。”
丫鬟说起云妃的时候,谢铭珂心里还一头雾水,毕竟止戈母亲留下的东西,那怎么都该给止戈不该留给他才是,等整番话听下来才隐隐觉察到不对。
不过他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还有周围许多服侍的下人,并没有直接把东西打开,而是沉着脸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也先起来吧。”
说完,又嗓音低沉道:“康公公这么多年伺候父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既是他信任的人,那以后就留在这府里面做个洒扫丫鬟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凶手给追查出来,还康公公一个公道的。”
丫鬟闻言不由感激涕零,砰砰砰的又给谢铭珂磕了好几个头,谢铭珂摆了摆手就让徐管家把她带下去安置了,又把周尧叫进来说起了追查凶手的事情。
等周尧依照他的吩咐下去办事了,谢铭珂他才打开了那块包着东西的粗布,结果就看到了一块黄玉玉佩,只是雕刻的图腾有些奇怪
谢铭珂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变,想到了一本杂记上面说过这种图腾好像是雪国皇室的象征。
可是谢铭珂明明记得云妃也是中原世家贵女出身,怎么可能会跟雪国扯上关系呢?
虽然一时间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然而谢铭珂却觉得康礼既然在临死之前都不放心的让人把东西交给他,一定是在提醒他云妃肯定跟雪国有某种牵连。
那止戈呢,止戈知不知道他母亲跟雪国的关系?想到这些谢铭珂用猛然记起了自己让止戈帮忙翻译的信件,到了现在还杳无音讯的,这是怎么看怎么蹊跷?
谢铭珂在书房转了几圈后,想了想还是骑着马去了一趟二皇子府。
止戈看着他的到来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俩前两天才不欢而散呢。只是谢铭珂来都来了止戈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让人请谢铭珂坐下了,又让人给他上了顶好的茶,这神情平淡的问道:“不知四弟前来所谓何事呀?”
谢铭珂现在也顾不上吃醋了,只是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这才故作平静的问道:“前段日子我不是缴获了温老的一封信件吗,让二哥给翻译一下嘛,这都过去这么许久了,二哥,这边可有进展?”
说完之后,谢铭珂就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止戈的神情。
止戈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惊慌之色,但片刻之后,有强制镇定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是把信件寄了出去给我师弟的,只是之后再写信问他,他却是说没有收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送信的飞鸟老了死在了半途,还是已经在半途被人劫走了。”
“反正现在信件是已经丢了,我也挺过意不去的,所以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真是对不住了,辜负了四弟你的信任。”
一边说着,止戈还一边捧起手边的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想着不是自己不想把信交给谢铭珂,而是谢铭珂现在本身就对他有误解,如果现在就自爆身份,只怕谢铭珂就要更加疑心他了。只是虽然这么想止戈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沉甸甸的,仿佛要被这个秘密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谢铭珂一向是摸索人心的高手,之前不过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现在有了些许怀疑,听着止戈的说辞,自然越琢磨越不对,而且也从他的神色里,瞧出了一丝不对味来。
但是毕竟是自家兄弟谢铭珂不想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测,就直接给人定了罪,在心里思量了片刻后便道:“二哥,这话说的便有些言重了,这事情原本就是意外,你也是没想到的,既如此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窥探出温老的真实意图就是了。”
止戈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谢铭珂就要找借口告辞了,只是兄弟二人心里都是有别的思量的。
另一边,孙武却没多少心思关注温老这边的事,而是关注起了京城里太子夫妇失和的传言。
孙武坐在花厅的太师椅上,一脸震惊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太子和太子妃真的吵架了,太子妃不只是因为小皇孙病了才出城静养的?”
孙府的管家摇了摇头,嘿嘿笑道:“说是这么说,只是我们在东宫的一个眼线说了,其实在皇孙病了之前,太子妃和太子就开始有些不对付了,所以这皇孙养病其实就是个借口,其实这就是太子妃在耍小性子呢。”
孙武闻言,摸了摸胡子,声音里带着不屑道:“要我说就是这太子殿下太过娇惯太子妃了,所以才让她一个女人如此的飞扬跋扈,轻易就敢跟丈夫赌气。”
管家听了这话不由连连点头,随即,眼珠子一转低声道:“但太子妃这样,与老爷的谋划而言岂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要我说就趁这机会让太子妃和太子的感情彻底生疏,到时候不愁没有咱们小姐进东宫的机会呀。”
孙武闻言眼前一亮道:“你说的不错,就算原本只是平常的赌气,只要咱们推上一把,也不愁他们的感情不生疏,看来这事可得好好谋划谋划。”
他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开始在花厅里走来走去的转悠,片刻后孙武眼中精光乍现,把管家叫人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管家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道:“老爷放心吧,奴才肯定把这事给办好。”
不出两天京城中就有了传言说是太子殿下要休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