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江挽清长袖善舞,聪明伶俐,沈知节当时只要看她一眼都会觉得心动,如今面对她的时候却只有满心烦躁。
沈知节实在不愿意分神再跟江挽清分析利弊了,再者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知道现在让她出现在兰芳面前不合适,索性淡淡道:“你竟如此心浮气躁,听不进劝,那这几日便安生呆在院子里不要出去了,别误了我的事。”
说着,沈知节便起身大步离开,江挽清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好半晌才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她知道她这是被禁足了。
大皇子府中,江挽歌正漫不经心的在后院各处闲逛。谢铭卿明面上并不曾防备她,冮挽歌便常出来走动,她看着像是在无聊的散步,其实一直在打量着周围的院子。
有些院子外面看着占地很大怎么着看着都有三四进,等江挽歌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房间其实也不是很宽敞。
江挽歌并不笨,心念急转间就猜到了这府中可能有不少密室,毕竟当初他和谢铭珂搬到东宫住的时候,也在不同的院子里发现过空空如也的密室,谢铭卿如法炮制并不奇怪。
这么想着,江挽歌盘算着有机会一定要进去瞧瞧,心里想着事情,江挽歌面上却半点不露,逛了一会之后,她又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管谢铭卿打的什么主意,这些时日对江挽歌却是极好的,连带着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对他毕恭毕敬。
江挽歌却皱了皱眉,目光忍不住在院子里的人手里面到处搜寻,跟谢铭卿打交道,她一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就连晚上都不敢熟睡。最近她半夜总感觉有人在监视他,此时看着院中低眉顺眼的丫鬟婆子,不由生出几分怀疑。
冮挽歌存了心事,这天晚上特地没有睡,想着半夜的偷偷起身到那几个有密室的院子里看一看,结果半夜的时候却听见外间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江挽歌心里一凛当即坐起身来,她并未发出响声,而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到了门边,果然见外间的箱笼旁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江晚歌冷笑一声,三两步上前,一把捉住了那黑影的手腕。
等把人紧紧牵制在手里,江挽歌才大叫一声,才吩咐人进来点灯,看清那人模样那人正是院子里的洒扫丫鬟花盈。
江挽歌目光犀利的看着她,沉声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房里来做什么?”
花盈没想到自己会被江挽歌捉个现形,此刻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额头上不住冒着冷汗,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
见她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江挽歌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索性亲自拖着她,气势汹汹的就往谢铭卿院子里走去,其他丫鬟想拦都拦不住。
谢铭卿在江挽歌到半路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此时人已经到了正堂。
江挽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哼道:“我倒不知道大皇子府是怎么调教丫鬟的,大半夜的,趁我熟睡在我房间里东翻西找是想偷东西,还是奉了你的命令在找什么呀?”
谢铭卿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已经把花盈给骂了够,让她去监视谢挽歌原是他的主意,既是防范她,也是为了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谢铭卿没想到手底下的人这么不中用,这才几天,便被捉了个现形。
心里恼火着,谢铭卿却不想惹急江挽歌,赶忙笑着打哈哈道:“挽歌别多心,想来是这丫鬟自己起了贪念,这才I你房间行偷盗之事。”
“都是我府中管教不力,这样我让人把她拖下去打六十大板也算是给你的交代。”
江挽歌听了这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人真不是你派来监视我的?我告诉你既然要跟我合作,最好是给我足够的信任,你真派人监视我的话,我可得跟你翻脸了!”
谢铭卿闻言心里一突,面上却半分不显,温和道:“挽歌这话说的就生分了,我这人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从来都没想过派人去监视你。”
谢铭卿话说得一副真诚的样子,江挽歌却是半点不信的,今天晚上的事只要动脑子想一想,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江挽歌也知道,有些事应当点到即止,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而是把话题扯开道:“大殿下替我处置了不安分的丫鬟,也算是替我立了威,既如此,我也该回报大殿下一二,那便跟你说一件谢铭珂的事吧,想必对你会有用。”
谢铭卿闻言眼前一亮,这段时他也旁敲侧击的想从江挽歌这打听些消息,可都被不阴不阳的挡回去了,现在听江挽歌像是要松口的意思,谢铭卿迫不及待道:“哦,你说来听听。”
江挽歌抚了抚鬓边的发丝,悠悠着道:“沙平镖局的镖头,之前时常悄悄出入东宫,而且有几回半夜我还见铭珂起身说要去见他,至于这个镖局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他也没跟我说过,这就得靠你自己去查了。”
说完江挽歌便施施然起身离开了,等回到了院子里她不由疲惫的靠在了墙边,手心里满是冷汗,谢铭卿最是奸滑,在他面前撒谎,就算表现的再淡定,江挽歌都觉得心脏时刻悬在半空中。
谢铭卿在江挽走后在正堂里转了两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谢铭珂肯定在利用沙平镖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一旦他查出来必能给对方重重一击。
谢铭卿越想越兴奋,神情急切的把暗五叫了进来低声吩咐道:“你带几个人你也去查一查沙平镖局的底细,查明白立刻回来告诉我。”
暗五应诺者退下了,谢铭卿才回去歇下。他想着等他睡一觉醒来,说不定谢铭珂的把柄就切切实实抓在他手里了。
只是第二天暗五来回报时神色却有些沉重,他声音肃然道:“属下带人去过了,并未能进入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