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月如闻言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章母便又宽慰了她几句,看着女儿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这才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听到章母的脚步声远去,章月如立刻睁开了眼睛,眼里毫无睡意,而是在枕头下一阵摸索,果然发现了谢铭锦不知何时留下的信。
章月如有些伤心,原本不打算再理会,可一想到当年谢铭锦救她的场景,心还是软了下来,叹了口气之后,还是缓缓拆开了信。
谢铭锦在信里一副十分自责的口吻,说明了章月如被跟踪之事,并表示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且伤了章月如一分,他在自己身上也捅上了三四个窟窿,又让自己手下的人送她去了京城最好的医馆,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章月如看完了信,丝毫都没有怀疑谢铭锦的话,眼泪更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章月如低声喃喃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殿下一定是有苦衷的,她是有苦衷的。都怪太子和太子妃,对兄弟一点宽容之心都没有,才逼得殿下如此。
不仅如此,章月如甚至觉得,今天的这出都是江挽歌和谢铭珂提前设计好的,就是为了测探她对东宫的忠心。
章月如想到这,目光不由变得怨恨起来,低声喃喃道:“太奸诈了,太奸诈了!”
……
晚间,江挽歌原本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额头却忽然不住的渗出冷汗。
江挽歌闭着眼睛,不断的梦呓着:“不…不,铭珂…铭珂你怎么会留这么多血,你们别杀他,别杀他!”
江挽歌声音陡然变得尖利,立刻睁开了眼睛,却看见谢铭珂好好的坐在她的床边,满目担忧。
看着江挽歌惊魂未定的样子,谢铭珂心疼坏了,赶忙一把将人,搂入了怀中,不住的安慰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没事的我一直都在呢,没人能够伤害你。”
江挽歌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完全不敢告诉谢铭珂他前世就是为她而死的,重生以来,他做的噩梦,也都是他为了她遭人刺杀,心里恐慌极了。
江挽歌自打沈家被满门抄斩,谢铭卿被幽禁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了,这几天应该是因为孕期多又思,和谢铭珂分开的久了,这才又开始忧心忡忡的。
江挽歌不想让谢铭珂担心,赶忙笑了笑道:“我没事,倒是你不是一直在工部忙着吗,怎么回来了?”
谢铭珂她看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了,而是道:“图纸已经修改完成了,我这几天便要搬到京郊,监督城墙重修了,所以回来拿几件换洗衣服。”
江挽歌闻言有些失落,重修城墙起码得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又要好长时间没法见面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失落,谢铭珂想了想便道:“你现在是重要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实在不安心要不你随我一起去京郊住吧,城墙不远处不是有家客栈吗,你就在那住上一段日子如何?”
江挽歌闻言眼睛不由亮了一下,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也想陪在你身边,不然我心里总也有些害怕,能陪着你,那就最好不过了。”
夫妻两商量了一番,便下了决定。江挽歌当即便吩咐翠玉和翠锦收拾了一些她和谢铭珂的衣物,还有日常用品,第二天一早江挽歌便随谢铭珂一起去的京郊。
到了客栈,谢铭珂便和掌柜的商量,让他不要再收别的客人,包下了这个客栈两个月,让江挽歌能安心在这养胎。
“除了翠玉和翠锦也样,东宫的几个厨娘还有粗使婆子都跟来了,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有什么体力活,就吩咐他们去做。”
“还有我还在这客栈周围,安排了几个暗卫保护你的安全……”
谢铭珂喋喋不休的说着,像是要事无巨细都安排好。
江挽歌有些好笑,又感觉有些感动,赶忙连连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赶紧坐下来陪我好好说说话,一会你就要去城墙那边了。”
谢铭珂闻言,这才笑着坐了下来。
江挽歌想起什么,忽然与他说道:“说来也奇怪昨日你我不是让章家小姐去给你送点心了吗,结果他许久都没回东宫,我还挺担心的,想要派人去找,章家越突然派人到东宫,说是章小姐突然在路上被人伤到了,要来找我告假,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京城谁敢观天化日的伤害官家千金啊。”
谢铭珂皱着眉,把昨天在工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末了语气带着几分阴沉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那天行迹可疑,虽然周尧后来没探查出什么来,可在看她无端受伤的事情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江挽歌闻言不由悠悠叹了口气道:“难不成我那天的猜测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呀?,你与章家一向亲厚,你还这么信任他们……”
江挽歌到这有些说不下去,不由握紧了谢铭珂的手。
谢铭珂却摇了摇头:“事实怎样还没查到,不过章怀之的终身应该也是真的,但既然他的女儿有些可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把她放在东宫了。”
江挽歌语气柔和道:“放心吧,我都知道的,你只管处理好公事就是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商量好之后,谢铭珂看时间也不早了,就亲了亲江挽歌的额头,便起身前往城墙处。
江挽歌望着他的背影,淡淡笑着,眼里却藏有一丝锋芒。
当天下午,翠锦便带着一副玲珑斋新出的红宝石头面,到了侍郎家。
翠锦语气恭敬道:“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商量过了,想着如今章姑娘自己还受伤了,再去东宫照顾太子妃实在过意不去,便想着让姑娘先在家里好好休息养伤,等伤好了,得闲时,太子妃再诏过去说说话就是了,如今便先不过去了吧?”
说着,翠锦便将装着头面的盒子,推到了章母面前,章母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却也心疼女儿,便笑着去章月如谢过了江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