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卿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堵着一口气,之前皇帝分明因为谢铭珂对江挽歌用情太深在有些事情上不够冷静,心里对这个儿媳是有几分不满的。
可自从兰芳不再要求嫁给老四之后,皇帝对江挽歌的态度便开始逐渐变得柔和,甚至因为和皇后离了心,后宫里有什么大事也不过问皇后的意见,而是让贤嫔和太子妃商量着办,在皇室宗亲面前,也时常夸赞江挽歌,可给东宫长了不少脸面。
谢铭卿声音里隐含着丝丝缕缕的妒忌:“我看父皇就是因为看重儿子才看重的儿媳,就连私自离京这样的大错,都费心费力的替他们瞒着,可见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老四把太子之位还给本王。”
说到这谢铭卿声音顿了顿,语气更是冰寒:“本王身为嫡长子不过是犯了一点还没成功的错便被父皇弃之如敝履,谢铭珂夫妻两个坏了规矩的事情还少吗,他偏偏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真是偏心极了。”
沈知节被谢铭卿这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吓坏了,赶忙低声提醒道:“殿下有些话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眼下太子殿下回京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让他带着战功顺利回京,只怕他的威望是怎么都不可撼动的了,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谢铭卿闻言咬牙切齿道:“本王当然知道,所以绝不能让他安全回来,必须在半路就把他给截杀了!”
沈知节瞬间就明白了谢铭卿的意思,可还是有些犹豫道:“可是太子回京必定会把兵士中的精锐也带回来一部分,普通的刺客只怕不能却杀成功,要想全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
谢铭卿闻言却并不气馁,只是不紧不慢的从书房暗格里,取出了一个匣子,打开只见全都是满满当当的一千两一张的银票。
谢铭卿声音淡淡道:“这是母后当年嫁入皇家时全部的嫁妆共有五十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知节你便去找一找只要他们杀了人之后当场自尽,这些钱便是他们的家人子孙十辈子都花不完的,本王就不信找不到愿意赴死的高手。”
沈知节接过沉甸甸的银票,心里竟然莫名安定了些,声音也不再迟道:“殿下放心吧,微臣一定把这事办好。”
谢铭卿看他终于答应的爽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又商量了片刻,沈知节才离开。
沈知节从大皇子府出来并没回丞相府,而是又去了南街的暗市。
事实证明,财帛动人心,果然不错是有许多生活贫困的高手,为了让家人能够得到更好的生活犹豫再三,还是应下了这桩买卖。
谢铭卿乔装打扮特地来看过选定的二十多个刺客,还要暗五亲自试了他们的身手,发现果真是可以以一当十的人才十分满意,当即就让他们提早去边关往京城最常见的那条路上设伏。
谢铭珂得胜的消息除了传回京城,也传到了云国皇宫,令云皇焦躁不已。
云皇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道:“果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我云国十万兵士就因为中原太子一个人的回归溃不成军,这仗只怕再打下去会输的更惨,看来朕不认输是不行了,芳儿那边也帮不了她了。”
云皇心里千回百转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亲自给胡将军写了一封信,商量看看能不能停战。
胡将军收到书信,很快就亲自到了边城,与谢铭珂商量和谈的事。
谢铭珂虽然并不害怕打仗,甚至有把握能把云国剩下的军队,打的四散而逃。只是他深知战争会给百姓和士兵们带来的灾难,能手先伤亡还是少些吧,所以并未犹豫多久,便答应了讲和。
谢铭珂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声音平和的对胡将军道:“贵国国君的意思本宫会转达给父皇的,只和谈条件本宫做不了主,还得回京和父皇商量过后才能做决断。”
胡将军本以为以谢铭珂这样英勇的性子,绝不会答应和谈,现下他能同意已是意外之喜,所以连连点头道:“无碍,我军可以慢慢撤离太子殿下竟可卸甲归京与贵国皇帝商讨和谈的事。”
谢铭珂淡然的点了点头,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胡将军这才出了边城。
胡将军走后不久,谢铭珂便下达了暂时休战的决定,并召集了几位大将谈事。
谢铭珂对着其中一位将领道:“边关的将士们一时还不能放松警惕,暂时便由刘将军领兵守城,另外张副将和李副将从旁辅佐,下一步该怎么走还要等京城来信再决定。”三位将军拱手,领了军令,声音恭敬道:“殿下放心吧。”
谢铭珂又对周尧和谢铭怀道:“你们让从京城带来的侍卫们收拾妥当,我们明日一早便动身回京,和谈的事情还是要快些谈妥才好。”
谢铭怀和周尧满脸兴奋的连连点头,对能回京很高兴。
江挽歌知道要停战的消息也很是高兴,晚间也在亲力亲为的收拾着他和谢铭珂要带回去的东西,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
只是忙忙碌碌半个时辰后,江挽歌猛然想起来边关的路上所经历的事情,心弦顿时一紧。
谢铭珂处理好边关事宜回到营帐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江挽歌焦躁不安的模样。
谢铭珂不由快步走上前去,握住江挽歌有些发凉的手,皱了皱眉道:“怎么了,你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挽歌摇了摇头:“没有。”
只是紧接着她道:“我只是想起了之前来边关的路上有人要结粮草的事情,虽然这是在你回来之前便已经被九弟他们解决了,可这买通山匪的人却还没找出来呢,我总觉得不安心。”
说到这,江挽歌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寒意:“想要劫粮草,无非是希望你这场仗打败,如果那群山匪不是云国的人派来的,那就只能是谢铭卿那边的人了。”
如果真是他,肯定是希望你死在战场上的,如今你得胜归朝,难保他不会再在半路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