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芳殿里贤嫔看着许久没见的儿子自然很是欣喜,把人招到跟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圈,这才高兴道:“这才大半年没见,我家小九又长个了,高了一大截。”
九皇子嘻嘻哈哈笑道:“母妃,你还是那么漂亮,越变越年轻了。”
贤嫔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骂:“你这么久没回京城,今天可得好好陪陪我,我让小厨房背上你爱吃的菜,午饭晚饭都还在这吃吧。”
谢铭怀摇了摇头,“我陪母妃吃过午饭就出宫去了,听说四哥当了太子,以前他征战在外,我们兄弟也有好些年没见了,我得去祝贺祝贺他。”
贤嫔闻言笑容落了下来,坐回位置上,喝了口茶,这才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跟老四打小就要好,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别看他现在当了太子挺风光,谢铭卿到底是嫡子,皇后母家势力又大,指不定哪天他们母子还能东山再起呢。”
说到这贤嫔拉着儿子的手,悠悠叹了口气:“你也一天一天大了,不能无所顾忌,现在还是别和老四走的太近的好,别哪天再让皇后母子记恨上。”
谢铭怀却满不在乎,劝道:“母妃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就大哥他哪里比得上我四哥有本事,而且大哥心思狭隘,根本不是个明君的料子,父皇竟然已经让四哥当了储君,就不会再改主意的。”
谢明怀一改之前的活泼,满脸严肃道:“我们哥几个里就数四哥能文能武又心怀天下,这个太子叫他来当,最让我服气了。”
贤嫔见儿子态度坚决,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谢铭怀陪着母妃吃了午饭,又哄了她好一通,让贤嫔重新喜笑颜开,这才出了宫。他本想直接到东宫的,可半道上听说谢铭珂去军营了,也就掉头往军营去。
谢铭珂正在演武场上和士兵对打呢,他满心火气憋的难受,出手不由越来越狠,跟他对战的副将心理叫苦不迭,没几下就败下阵来了,正想求饶,不远处就传来了啪啪的鼓掌声。谢铭珂诧异抬头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九弟。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许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呢。”
谢铭怀声音雀跃:“昨晚刚回的,这不才见了父皇母妃,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四哥你叙旧了。”
谢铭珂拍了拍他的肩:“九弟有心了,我叫人张罗一桌酒菜给你接风洗尘。”
酒桌上,谢铭怀兴致勃勃的把自己游学的趣事跟谢铭珂说,谢铭珂兴致不高,只是偶尔应上两声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酒却越喝越多。
谢铭怀终于察觉出他可能心情有些不好了,不由关心道:“四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不如跟我说说呗,指不定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谢铭珂心里属实憋的慌,他自认老九也是能跟他说知心话的兄弟,听了这话,不由把连日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未了道:“我是真喜欢你四嫂,也不想跟她吵,就想跟她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过日子,旁人再好我也不稀罕,可你说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谢铭怀理清楚了来龙去脉,走过去勾着谢铭珂的肩,劝道:“四哥这事你也不能全怪嫂子,要我看嫂子不见得就是真的乐意看你娶新人,只是这事你们都做不了主,要是父皇定了主意让你娶,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谢铭珂垂着脑袋,声音有些无奈:“那你说该怎么办,反正我是不想娶别人的。”
谢铭怀想了想,最后一拍桌子道:“要是兰芳公主自己不想嫁给你了,那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谢铭珂文闻言来了精神,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九弟没看出来你是越来越聪明了,你说的没错咱们得想个办法,让兰芳自己打消念头。”
他们这一厢冥思苦想,兰芳悠哉悠哉的到了丞相府参加晚宴。
沈知节和谢铭卿昨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拉拢兰芳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毕竟要是真等皇帝给他和谢铭珂下了赐婚圣旨,那一切可就都晚了,所以沈知节征得他爹同意,以丞相府的名义给兰芳下了拜帖,说要请她吃一顿珍瑳宴。兰芳对中原的吃食很感兴趣,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宴席上兰芳坐在主座,沈知节陪坐在一旁,笑得殷勤:“承蒙公主殿下肯给我们沈家这个面子来这一趟,真是让丞相府蓬荜生辉呀!”
兰芳笑容淡淡:“本宫也是闲的无聊,这才来看看中原大臣家的宴席,有什么特色。”
沈知节笑容温润:“必不会叫公主失望的。”说着,他还敬了兰芳杯酒。
兰芳毫不犹豫喝了,反正有安生在她旁边看着,她是不怕沈知节会对有酒水做什么手脚的。
沈知节见状也连连夸赞兰芳豪爽,末了不经意的问道:“我听闻公主殿下这两日与太子有不少交集,不知你对他看法如何?”
兰芳性子向来直率,虽然对他的问题有些意外,也并不扭捏,直言道:“谢铭珂相貌清俊又能文能武的,而且在皇室里也算得上是难得的有情有义的人了,我确实挺喜欢他,反正要联姻我是嫁定他了。”
说到这,她面色还不由微微发红,其实昨晚喝醉之后,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兰芳隐约记得昨晚江挽歌好像是让谢铭珂送回驿站了。她觉得谢铭珂之后应该会照做了,好像之后两人还摔在一起,亲了一下呢。
兰芳完全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而此时昨晚她真正亲了的人,听了她对谢铭珂的心意心里可不是滋味呢。
安生经过昨晚的事对兰芳是越来越喜欢,可看着她对谢铭珂好像越来越上心了,他也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憋的难受。
沈知节听了兰芳的豪言壮语脸上的笑意也僵了一下,但他很快控制好了情绪,随后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