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虽然对江挽清的提议有些动心,但却不想表现的自己太没气节,嘴上还是坚定反驳道:“大殿下这些年颇为器重我,对我可以说得上是伯乐了,我不能背叛他,此事以后就别提了。”
江挽清不知道他心中的动摇,闻言赶忙劝道:“夫君,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你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咱们丞相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爹娘想想啊,总不能拖着这一大家子人,随大皇子府的船沉下去吧。”
沈知其实已经被说服了,但眼中还是做出挣扎的神色,直到江挽清又劝了几句,才勉强答应了。做出一副无奈样子道:“好吧,为了爹娘和你,我也只能如此了。”
江挽清听他同意了,很是高兴,急切道:“夫君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我看我们还是要找个机会跟太子他们搭上线才是,事情宜早不宜迟啊。”
沈知节既下了决定,便也附和着江挽清道:“也是,你让人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碰面的机会。”
江挽清点了点头,忙不迭的答应了。
第二日一大早,翠兰得了江挽清的吩咐,便到外面打听东宫的消息,结果还真给她打听到了,翠兰急匆匆的便回了丞相府。
沈知节和江挽清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问道:“事情打听清楚了?”
翠兰激动的点点头,赶忙道:“太子殿下因为太子妃平安回了东宫,很是高兴。便想着在明宴楼宴请麾下的同僚,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
江挽清闻言很是雀跃,连连道:“这可真是太好了,真是天赐良机啊!夫君,咱们下午也去明宴楼赴宴吧?”
沈知节眼里也闪过微光,欣然答应了。想了想还道:“既是去赴宴的,那很该带上贺礼才是,正好我库房里有两斤上好的雨前龙井,便包了带去吧。”
夫妻二人商量好了,下午便早早坐了马车去了明宴楼。
谢铭珂和江挽歌正其乐融融的和较好的官员举杯共饮了。大家这段日子心里其实对江挽歌都有些意见,实在是谢铭珂为了她费了太多心力了。但自打知道谢铭卿的把柄是她拿回来的之后,对这个太子妃就只有尊敬和佩服了。
尤其是谢铭怀,他之前对这个四嫂是很有怨念的,但今天跟跟江挽歌第一次见面,笑的那叫一个大大咧咧,真心诚意。
气氛真是融洽之时,江挽清和沈知节就推门进来了,屋里的人看见他们脸色都变得十分警惕。
谢铭珂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语气沉冷道:“二位,有何贵干吗?”
江挽清先站出来笑盈盈道:“太子殿下说话何必这么生分?不管怎么说我和姐姐同出一府,我叫你一声姐夫也是不为过的。这不是听说我姐姐回了东宫了吗,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了,今日到明宴楼用腾,恰好碰到你们这里热闹,便想过来看看。”
沈知节也赶忙笑道:“是啊,我听闻太子和太子妃都是爱喝茶的,这是我府中上好的雨前龙井,就想着送给两位品鉴品鉴。”
江挽歌和谢铭珂不知道他们俩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想了想便道:“既然都带着礼上门了,那就让小二上来加两张椅子,你们也坐下饮两杯薄酒吧。”
沈知节和江挽清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说着:“那便多谢太子妃了,我们也叨扰一二。”
“殿下,属下来迟了,殿下莫怪呀。”谢铭珂麾下颇得其中的一名副将张骞爽朗的笑着走了进来,朝谢铭珂拱手告罪道。
谢铭珂对手底下的人一向宽和,自然不会跟他计较,摆摆手,便让他坐了下来。
沈知节再看到张骞进来的时候,脸色却是一变,他跟着谢铭卿许多年了,谢铭卿许多秘密都不瞒他。沈知节知道张骞表面上是谢铭珂的人,暗地里却是谢铭卿的心腹,潜伏在谢铭珂麾下,不过是为了盗取消息,有机会能给他致命一击罢了。
沈知节怕自己想背叛的心思被张骞看出来,赶忙拉住想坐下的江挽清,对着谢铭珂语气讥讽道:“太子殿下的酒宴我们可无福消受,微臣来就是想提醒殿下一句,殿下还是低调些的好,这不年不节的您请这么多官员,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岂不是要摊上个劫党营私的罪名?”
说完,他暗悄悄的撇了张骞一眼,接着道:“人无千日好,微臣看您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
沈知节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江挽清更是急得直扯他的袖子,他却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江挽清疑惑极了,明明他们在家的时候都商量好了,他们次是来求和的呀,沈知节怎么能说这种刻薄的话,这不是让谢铭珂夫妻俩更恨上他们吗?
江挽清心里焦急,却又拿奇奇怪怪的沈知节没办法,索性不再管他,自己朝江挽歌笑得亲切:“姐姐别跟我夫君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其实我们一直都想找机会跟你和太子殿下把误会解开的呢。”
江挽清说着还想上来拉江挽歌的手看见她手上的玉镯,眼睛转了转,便讨好的夸赞道:“姐姐这玉镯水头真好,是太子殿下送的吧,要说这全京城里,你们夫妻俩的感情是最让人羡慕的了,我以前和姐姐在闺中的时候也很要好,我们以后还是该常常走动才是。”
江挽清说的欢实,沈知节却觉得张骞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生怕对方把他投靠谢铭珂的事情告诉谢铭卿。
情急之下沈知节快速起身扯过江挽清,一巴掌便扇在了她脸上。
没去管江挽清不可置信的神色,沈知节冷声喝道:“我好端端的带你出来吃顿饭,不是让你在这跟不相干的人说三道四的,大殿下现在正焦头烂额着呢,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找不痛快,我可不会惯着你。”说完,便气冲冲的拉着江挽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