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也察觉到了江挽歌的打量,不由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新嫁娘的娇羞样子,江挽歌没看出什么来,片刻后你便移开了目光。
女眷们呆在一起,少不得要闲聊几句,便有人奉承起了江挽歌:“瞧娘娘这气色还真是好,半点都不像怀了孕的,可见肚子里的皇孙懂事没有折腾您,娘娘还真是有福气的呢,夫君有出息,您又这么快怀了孕,可不知羡煞多少京中的女子。”
“可不是,太子殿下不仅是个好夫君,还是个好哥哥,九殿下是跟着他去边关历练了一翻,如今做事也是稳妥了许多,还得了陛下不少嘉奖,十四殿下跟两位皇兄比起来就显得不够老成持重了。”另一位官夫人闻言附和道,顺便说了下另外两位皇子。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其起朝那位官夫人看去,那人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呀,这是陛下在朝会上亲口说的,我也就是听我家老爷提了两句。”
听闻这话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大家看那位官夫人的目光,也就不那么晦涩难明了,反而纷纷附和起来,都说十四皇子还需要历练,否则怕是比不上他的几个哥哥。
江挽歌身份特殊,她一贯是不参加讨论的,反而是撇到柳如玉听人提起十四皇子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好像是攥住了,唇角羞涩的笑容好像也凝固了一下。
江挽歌心里不由泛起一丝狐疑,便又看到了章月如有些愤闷的脸。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呢,章月如抿了抿唇,声音轻柔的说道:“太子殿下和九殿下到底比十四殿下需长几岁,做事老练些也是应该的,十四殿下毕竟是龙子凤孙再过几年,未必不能在朝廷里大展拳脚。都说莫欺少年穷,夫人们还是不要这么早下定论的好。”
说完,张月如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愤怒击的有些失态,赶忙低下了头。众夫人也只当他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多想,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扯开了话头。
江挽歌心里却是更沉上了几分,柳如玉和谢铭锦有什么联系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可是章月如在他眼里一向是个稳重的姑娘,而且章月如是谢铭珂的心腹,她不管怎么说都该东宫更加亲近才是,怎么反倒一副急于维护谢铭锦的模样,实在让人有几分生疑?
心里起了疑虑,江挽歌接下来的时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宴席散场谢铭珂来找他,夫妻二人这才回了东宫。
把江挽歌送回东宫门口之后,谢铭珂便笑着道:“宴席结束了,我怎么的也得进宫去跟父皇汇报汇报,你要是累了就先自己睡吧,不用等我了。”
江挽歌笑着点了点头,谢铭珂便骑马离去了。
看着江挽歌面上有些疲态,章月如本来以为她会回房歇着便很识趣的想要行礼退下。
江挽歌却笑着拉住了她的手道:“急什么天色还早呢,我现在还不太困,再陪我到花厅里好好说说话。”
章月如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拒绝。
到了花厅,江挽歌便让翠玉去泡两杯花茶过来,等翠玉下去了,江挽歌便笑着道:“这花茶是莫研究出来的,本来这个季节还凑不了这么多种花,偏怀孕了鬼使神差,就想到了这一口,殿下为了这个,便特意去了宫中的花坊,把方子上的花都摘了许多回来。”
“陛下知道了,这事还训斥了他几句呢,偏他全部放在心上,只说要我喝着开心就好。”
说话间,茶已经上来了,江挽歌一边喝茶,一边悄悄观察张月如的神色,发现她面上一点异常都没有,金钟女子想要进东宫的人不少,章月如刚来的时候,江挽歌以为他多少会对江挽歌有些心思。
如今观察了几天,再加上今日的试探,江挽歌才真的确定章月如是真的对谢铭珂没有半点心思的。
想到今天心里的疑虑,江挽歌心里转了几个弯,不由笑道:“说来九弟又多添了一房夫人,除了我们东宫,也就十四弟的后院清静些了,也不知道以后他的正妃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呀还真希望能有个贴心的妯娌。”
章月如听了这话心里不由起了一些波澜,忍不住脸色微红的道:“十四殿下年纪尚轻,现在还踌躇满志的想要有大作为呢,过个几年再娶正妃也是不迟的。”
江挽歌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立刻就察觉到了她对谢铭锦的好感,心里的疑虑不由更深重了,面上却是半点不显,要和他说了几句别的话题,这才做出犯困的模样回了正院。
晚间,谢铭珂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江挽歌躺在床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半点睡意都没有。
谢铭珂不由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一边说一边脱鞋上了床,把江挽歌搂在了怀里。
江挽歌一直忍着闲意没睡就是想着谢铭珂回来跟她商量,文言便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
末了,江挽歌才有些担心的道:“我瞧着章月如对谢铭锦颇有好感,言语间对她也多有维护。”
说到这,江挽歌的声音都有几分紧绷:“你说张月如不会跟十四殿下有什么渊源吧,她东宫可别是十四殿下安排的。”
谢铭珂闻言皱了皱眉,片刻后道:“章怀之跟随我多年了,几次都在朝堂上帮了我不少,我是相信他的忠心的。”
“而且章家家教森严,章月如又是个未嫁的姑娘,鲜少有机会出门,应该不会跟老十四有什么瓜葛。”
江挽歌闻言心里的疑虑不由减轻了几分,便又听谢铭珂悠悠叹了口气。
谢铭珂语气低沉道:“比起担心章月如这么一个小女子,我倒是更挂心九弟这小子,也不知道他是听别人说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最近整个人的言行都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对我好像有挺大意见似的。”
“上回担心他受骗这才苦口婆心的劝他,结果这小子反倒没头没尾的跟我发了一通脾气,今天宴席上也没跟我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