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江晚清跪在地上,绣着蝴蝶的乳白色帕子贴在脸颊上,晶莹的泪珠顺着眼中颗颗滑落。
……
哭的这般好看,她若是个男人真的是要被我见犹怜的模样给迷倒了。
江晚歌站在一边饶有趣味的看她做戏。
江晚清另一只手在袖口下,指甲用力的掐着手心,逼迫自己哭的更厉害,“皇后娘娘,妾身原本是去看望姐姐,好心好意让同姐姐分享怀孕的法子,不想她竟然推我,憎恨夫君娶我。”
“姐姐,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你欺我罢了,孩子这么无辜,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既然嫁给了王爷,却心心念念的是另外一个人,你这么做又怎么对的起王爷?”
声泪俱下。
说到最后,她是真的心痛肚子里的孩子,太医都说了是个男胎,若是生下来就是丞相府的长子,她就可仗着沈知节的宠爱升到平妻,孩子也就是相府的嫡长子。
现在什么都没了!
都是这个贱人!她的孩子都死了,这个贱人居然还活的好好的?
她要江晚歌给她的孩子陪葬。
连续几晚未睡好,面色苍白少了平日的气色,连嘴唇都干了一层。
江晚歌看着入迷都想给她鼓掌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她要不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还真的信了。
江晚清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向后倒去,躺倒在沈知节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喊,“江晚歌,我念你我多年姐妹情分,纵然你再喜欢我夫君,沈郎也不会喜欢你的,我好言相劝,你看不惯我怀着夫君的身孕,明知道我怀着身孕还勉强让我行礼,我说了几句,你便推我,在场众人都看见了。”
“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啊!替臣妾的孩儿做主!”
话音刚落,沈知节掀开衣袍与江晚清并排跪在地上,紧咬着牙根,“皇后娘娘,王妃本应亲近爱民,心怀宽容,而王妃却连尚未成形的胎儿都容不下,如何能够爱戴百姓,德行缺失,善妒成性,根本不配为王妃。”
“微臣恳请将皇后娘娘惩罚王妃。”
王爷不仅没有管制,反而还包庇王妃。
江晚歌听着都有些困了,两人联合起来说要讨伐她,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无非就是那几句,难为她还找来了这么多人陪着她演戏。
上位坐着的女人,散发着皇后的威严,闻此眉头紧锁,“说话要讲证据,口说无凭,可曾有人看到王妃将你推倒在地,害你落红?若真是如此,本宫定会为你做主,绝不轻饶。”
几句话就将江晚歌想要解释的话给封死。
江晚歌将众人的表情全部收归眼底,了然于心。
这场鸿门宴是想治她于死地,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扣在她的头上。
“你说谎,皇后娘娘,当天在场的下人众多,发生的事情一问便知,自会还臣妾一个公道。”
江晚清还真是狗急跳墙,这么低等的手段。
余光撇了眼身边的太子,心下微沉。
果真。
太子站出来,“母后,儿臣可以作证,证明她说的事情千真万确,当时孩儿就在跟前,亲眼看见是王妃将她推倒在地。”
江晚歌震惊,内心却淡定无比,似乎早有预料,“太子殿下为何要冤枉我?”
太子冷哼,一脸正气,“公道自在人心,王妃做过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太子自然站在公理这一边。”
江晚歌神色慌张,用手指着江晚清,愤怒道,“那日仅有你我二人,太子来作甚?既然太子说看到我二人争吵,又为何不出来阻止?”
太子早就想好了说辞,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压不住嘴角,“本太子原本是去找老四的,但说不在,恰好过路的时候看到你推倒了她,本太子倒是有心相救,奈何无能为力啊!”
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王妃,难道你现在还不知悔改吗?”
四周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相江晚歌的身上。
得意,怨恨,还有开心交杂在一起。
纵然她有百口能言善辩,依旧说不出话来。
她吃瘪的表情,看的他们心中暗爽。
太子心底冷笑,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
哼,老四,你也有今天。
今天就坐实这件事,推也得推,不推也得推!
若你一人便罢,如今可是有了弱点,拿捏他简直易如反掌。
转头挑衅谢铭珂。
沈知节和江晚清跪在一旁同样心中窃喜。
如今太子之位空缺有些时日,上面在众皇子中徘徊许久依旧犹豫不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就是想要大皇子恢复太子之位。
又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而四皇子又是另一位合适的人选,手握重权。
现在污点难以摆脱,大皇子就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至于江晚歌的下场不会太好,到时候大皇子恢复太子之位,他们想要做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江晚清已经开始预想江晚歌沦落到发配的下场了。
谢铭珂大手握住江晚歌紧攥住的拳头,递给她个安心的眼神,转头犀利的眼神质问大皇子,“大皇兄确认是亲眼看到了?”
“那就奇怪了,本王可还记得,大皇兄是在禁足中,是怎么出现在本王的府上,莫不是违抗圣旨?”
违抗圣旨可是死罪,大皇子带罪之身,公然抗旨罪加一等。
“皇兄应该清楚违背皇命的下场。”
刚禁足就抗旨,莫不是对皇上的决策不服,公然造反?
谢铭珂每说一句话,都令大皇子后背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可话说出去,又不能收回。
心中恨上沈知节和江晚清两人。
该死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连累他骑虎难下。
他都怀疑是老四派来的卧底潜伏在他身边的。
谢铭珂负手而立,把玩身后的辫子绕过身后,用头发挑逗江晚歌的拇指,“皇兄莫不是记错了,即便是被禁足依旧要日理万机,偶尔记忆混乱也实属正常,相比父皇不会怪罪与你的。”
太子抬眼,便撞上谢铭珂意味深长的笑容。
浑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从心底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