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珂听了江挽歌的讲述,脸色也是阴沉的很,沉默了半天后才道:“我这一时半会也是猜不出的,不过既然人在皇宫里,那不管是为了咱们自己,还是为了朝廷和父皇都得把这事跟父皇讲一下,如若不然,我总是有几分不安心的。”
谢铭珂脑中千回百转,甚至已经想到了皇帝的病,可能跟突然出现在宫里的势力有关,但是又一时没有证据和头绪,不由更是烦躁,匆匆吃了几块糕点就道:“我看这事拖不得,我还是现在就进宫看看吧也许能有什么发现呢,若是没有也能提醒父皇提高警惕。”
话一落下,谢铭珂就起身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江挽歌赶紧追了上去,叮嘱道:“那你态度温和些跟父皇说,他现在病着,心思正是敏感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跟他吵起来,若是……”
江挽歌絮絮叨叨的,无非都是觉得皇帝最近有些古怪,提醒谢铭珂当心的话罢了,谢铭珂虽然觉得他这是一心为国,皇帝不至于对他怎么样,可感受着江挽歌的关心,他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不由笑着道:“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只是我要是太晚还没回来,你就陪着儿子先睡下。”
江挽歌点了点头,便目送着他离开了。
谢铭珂骑着马火急火燎的到了宫门口,却在下马的时候,却见温老运着轻功不紧不慢的,也出现在宫门前。
谢铭珂心头火起忍不住冷笑道:“温老不是自称是雪国的使臣吗,本宫看着你文文弱弱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文臣呢,没想到轻功竟然使得这么好甚至有几分道外仙人腾云驾雾的模样了,到真是叫人惊奇呢。”
温老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谢铭珂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他的怀疑,甚至是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说话,才处处皆是讽刺又是试探的。
然而温老却是半点都不怕,毕竟谢铭珂拿不出证据直接定他的罪,再加上皇帝私心里想护着他,谢铭珂就算再怀疑再记恨那也是没有用的。
温老想到这些,语气中不由带了几分得意又挑衅的道:“殿下有所不知,微臣也不是武将而是雪国的国师这样就开始休习道法了,身手自然不是常人可比的。这不贵国皇帝两天还找我讨教道法来着,我们也算是相谈甚欢,殿下,若是对这些感兴趣的话,其实温某也可以找个时间教授,太子殿下一二。”
温老这话说的不阴不阳,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了谢铭珂,皇帝是清楚他的道行的,只不过就是要护着他罢了。
谢铭珂闻言更是恨的咬牙,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快步踏进了宫门,温老也跟着进去了。
到了皇帝的寝宫外,很快就有宫人上前给两人行礼,然后快步走进去禀报了。
谢铭珂心里既记挂着宫里出现生人的事,又挂新者皇帝的身体,神情坚不由带上了几分焦急,眼看着官人出来,还以为自己可以进去了,却见那宫人面色复杂道:“陛下宣温老进去见他,还说殿下若是没有朝中大事要回禀,那就先回去,若是殿下执意不肯回,还请殿下在此稍候。”
谢铭珂闻言脸色一变,怎么都觉得皇帝此举有些怪异,正要细问,却看见温老已经趾高气昂的,随着那传话的宫女,走进了寝殿里。
谢铭珂叹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安不由更是重了几分,想了想,还是执意在寝宫外等候着。
而另一边温老走了进去,就看见皇帝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躺在床上,一看就是被病痛折磨得神情憔悴的模样。
温柔眼神不由闪过一抹精光,却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给皇帝行了礼道:“臣请陛下万安,陛下近来可好?”
皇帝先是让人给他拿了张椅子坐下,方才没好气的道:“你看朕这样子像是安好的吗?这病来的实在是蹊跷太医院里的许多太医都开了方子,却没一济管用的,还不如你送来的那几副补品有用些,眹叫你过来是想让你替朕看看朕这病该如何医治,顺便再给朕开几副补药。”
皇帝说完这些,就连续不断的咳嗽起来,好半天后才拿简帕捂住了嘴,过后却发现上面竟然留有刚刚咳出来的血丝印记。
皇帝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惊恐,赶紧催促着温老给他看看,温老心中暗喜果然,装模作样的给皇帝把起脉来,结果却发现他的脉像已经快有油尽当空之势了。
温老眼珠子一转也如实禀报道:“陛下脉相实在是已经快到绝境的地步了,我便是想帮您只怕也是……”
温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急切的打断了:“你之前送来的补药,朕吃着就挺有效果,如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在诓骗眹,赶紧给朕想办法,否则朕饶不了你。”
皇帝这几天被病痛折磨的不轻如今再听温老这类似于宣判的话哪里还能忍得了,当真是半点风度都没有了,大吼大叫起来
温老心里知道火候到了,赶忙装作害怕的样子跪下磕头后道:“陛下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是这些补品只能是养元气的,根本没有根治的疗效,如今您的元气又耗损的过快,甚至都快没了,这补药刚开始吃个三五剂可能还能看见一点疗效,接下来只怕是一点作用都没。”
皇帝闻言不由脸色大变,却也彻底颓丧下来,低声呢喃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温老低着头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得意,偏偏还要语气低沉道:“其实方法上一回我已经同陛下说过了,陛下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仅能身强体健,还能长生不老。”
皇帝面色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就想起了上回温老说的取男童血炼药的事情,他自从病了,这好几天以来,是越来越恐惧却也越来越惜命了,此时听温老说只有这个方法,心里便不由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