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性子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十分的深沉又多疑,如今明明有这么多疑点,却统统当做看不见一样,这很难不让人觉得奇怪,偏偏他又态度坚决不管是谢铭珂还是止戈都一时之间拿他没办法。
最后出了宫门两人分道扬镳,谢铭珂能只语气低沉道:“不管怎么样既然知道温老不是个好的,咱们还是得小心保持警惕千万别让他钻了什么空子才是。”
止戈闻言立刻附和着点头,末了想起什么又笑着对谢铭珂道:“虽说温老的事情有些棘手,不过你的管家那边爱案情倒是有了眉目,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洗刷冤屈了,你也可以放下一桩心事。”
谢铭珂闻言顿时觉得刚才憋闷的心情都要好了许多,刚想抓着止戈细问,却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宫门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线呢,叫人听见了,还当他们兄弟俩结党营私,认为止戈在包庇赵管家就不好了。
想着这个,谢铭珂就把要问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微笑着向止戈点头致谢,两人就分开了。
谢铭珂刚一回到东宫,江挽歌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事情的处理结果,谢铭珂不想让她太过失望和操心,索性就掐头去尾道:“父皇说了证据有些不足为了两国邦交便宣布处置温老,不过你放心他既然已经露了头就不愁揪不到狐狸尾巴,我会再派人去细查的。”
谢铭珂这话把皇帝对温老隐隐的维护给隐去了,江挽歌听来虽还是有些担心,但也觉得与皇帝的性子,确实会选择大局为重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几天后,赵管家果然如止戈所说,被好好的给送了回来,一回府就立刻去了书房给谢铭珂好一阵磕头道谢。
谢铭珂看着他有些憔悴的样子心里闪过几丝不忍,就让人给他端了个杌子,让他坐下说话。
谢铭珂神色中套着几分关心道:“你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想必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人做局限害你吗?”
赵管家闻言,神情带着几分低落道:“都是老奴的不是说到底还是老奴早年前得罪了人,所以才连累了殿下替我操心这些事情。”
随后叫管家就学习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前几年去收租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庄子上的庄头干出了中饱私囊压榨庒户的事,所以就把那个庄头给辞退了,倒是没想到,他怀恨在心,正好捡到了赵管家在田庄里遗失的令牌,而前几天叫管家又确实跟那个吕布是狼的奶嬷嬷,因为买菜的事有过一些争执口角,被那庄头看见了所以就策划了那么一出杀人栽赃的事。
谢铭珂听完后久久无言,他倒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庄头做了错事被辞退不知反省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记恨这么多年,想方设法的就是想制造管家于死地。
谢铭珂想着赵管家这几年为了他也算尽心尽力的做事,心里就有几分不忍,叹息着道:“你当年辞退那个庄头,也是因为他先做错了,还有也是为了保住我们东宫的名声,如今这也算是无妄之灾就不必平添忧虑自责了。”
“这样吧我看着你从刑部出来之后,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不少,我许你半个月的假你先回去好好修养一番过些日子再来当差。”
谢铭珂一向是体恤下人的,更何况这次的是赵管家委实无辜,现在看着他透着几分可怜的样子,谢铭珂自然也得通融一二,让他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赵管家闻言却是又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给谢铭珂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恳切道:“多谢殿下体恤,只是老奴身体真的没什么,在行步的时候,大家都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并没有对老奴用重刑。殿下如此为老奴转还,老奴自然得更加用心的去办事,怎么能在舔着脸休息呢,殿下还是让老奴继续在府中当差吧,否则老奴是会心里不安的。”
谢铭珂闻言沉默了一会,才神色不明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当差吧,只是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些事别逞强。”
赵管家连连应诺又给谢铭珂磕了一个头,这才退下。
谢铭珂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眼里却不由更是泛起疑惑之色,询问一直站在一旁的周尧道:“你觉不觉得教管家这次回来变得有些怪怪的,队我也恭敬甚至称得上是谄媚了许多。”
从前赵管家虽然跟谢铭珂遗嘱不相参,可到底有多年的情份在也不会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而且赵管家虽然话说的恭敬,甚至有些谄媚的意味,可是谢铭珂总觉得他眼底深处好像多了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周尧闻言也是沉思了一会,片刻厚道:“刑部毕竟是专门办案的地方,就算不成,对赵管家下重刑,基本的审讯也是少不了的,再加上官员们可能对周围的囚犯进行严刑逼供,赵管家应该是在里面久了被吓到了吧?过一段时间应该也就好了。”
谢铭珂也觉得这个解释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管这件事了。
可是觉得赵管家奇怪的其实不仅是谢铭珂一个人,赵管家回来两天之后江挽歌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平日里,赵管家虽然对她恭敬有加,到底还是顾念着男女大防,除了禀报府中的内物之外,多余的话基本不会跟江挽歌说多少句,就连对他的孩子那也是战战兢兢的宝贝着平日里来回话的时候也只敢远远瞧上一眼,绝不敢过多亲近。就是怕自己整日忙碌身上的汗水或者尘土会沾到孩子身上可自打从大牢里回来之后,赵管家每天来禀报失误的时候还老是找机会跟江挽歌闲聊。
甚至有好几次都想要伸手从奶娘手里抱一抱孩子,还是江挽歌你孩子还小害怕生人为由给拒绝了,赵管家这才没机会抱得上孩子。
江挽歌越想这些事越觉得不对劲,可偏偏没有头绪索性就直接把事情抛到脑后,只想着以后疏远一些赵管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