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怀闻言,沉思了片刻后道:“现在该如何行事我也没有具体的打算,但是雪国驿站那边无论如何都得派人盯着,一旦他们有任何动作,就让我们的人出面阻止,其他的就先随机应变吧。”
玉清真人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唉,这皇帝原本虽然不算是功高盖世的帝王但也算个守城之君,真不明白怎么就昏溃成这样了,如果不是他护着温老,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
玉怀抿了一下唇,虽然没有把话说出口,但心里对皇帝也是颇为不满的。
另一边,止戈在消沉了几天之后,还是带着自己的亲卫,又去了一趟苍梧山。
山洞里,止戈神色冰冷的看着,被五花大绑在一块大石头上的温灵,语气阴沉道:“你也在这呆了好几天了,怕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吧,识相的就赶紧交代你们父女到底给皇帝说了什么,给他进献的又是什么药?”
温灵现在的确是浑身都不舒服,如若只是普通的关押,那就算是好几天不吃不喝,她也还能有灵力来维持着身体康健。可是止戈却在山洞里施了好几个法阵,不仅让她把消息传不出去,还抑制住了她的灵力。
每天来送饭的人不过给她两个馒头一碗水,这点东西只能让她饿不死,根本不够饱腹的,这样下来不过几天的功夫,温灵的身体就变得无比虚弱。
然而,温灵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皇帝自己要做长生不老药才把我爹宣进宫的,你再问多少次都是这个答案。”
“还有,我劝你尽早把我给放了,否则我爹知道了饶不了你们。”温灵虽然已经很是虚弱,但是这最后一句话还是说得气势十足。
止戈闻言却是嗤笑出声道:“你现在根本跟外界通不了信,而我已经模仿你的传声术给你父亲传话了,就说你是生怕太子因为你的缘故日月派人蹲守雪国驿站,会给他带来麻烦,就先出去外面躲上一阵。我的修为比你来的要高超,模仿你自然是绰绰有余的,半点破绽都没露,你父亲就相信了。”
温灵瞪大了眼睛,呆愣了片刻后,才全身颤抖的指着止戈,声嘶力竭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同一国的人,我是在替你的亲爹办事,断了我的活路对你有什么好处?”
话音落下,温灵脸颊上就不有滑落一行清泪,眼睛也死死的仇恨的瞪着止戈,她现在才是真的慌了。毕竟要是温老一直被瞒着,不能来救她,以她现在的身子根本长不了多久。所以温灵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就把止戈的身世给喊了出来。
止戈闻言脸色不由大变,冲着身后的护卫挥了挥手道:“我看这妖女是被阵法反噬的厉害了,所以才说了胡话,你们是普通人,更受不了这阵法侵袭,赶紧的出去吧,我自己审问她就行了。”
其他护卫们并不知道其中就理,听了止戈的话后,应诺了一声就都退下了,只有莫羽明白其中的缘故,不由担忧的看了一眼止戈,看到对方冲他使了个眼色,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温灵原本已经濒临崩溃了,可看着止戈等这一番动作,她眼神中不由又泛起精光,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不是已经自己调查过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雪国的皇子了。”
温灵想着若非如此止戈也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变了脸色,再联想到止戈刚才称呼皇帝还有谢铭珂的时候,根本没叫父皇和四弟,而是直接称呼他们的尊位,温灵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温灵不由有些激动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就应该放了我,助我们雪国一臂之力才是,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满脸期待的看着止戈,止戈却是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语气艰涩道:“你胡说,我是在皇宫中出生的,我就是中原的二皇子殿下,跟你们雪国丝毫关系都没有!你胡说八道,不过是另有阴谋罢了!”
话虽然这么说,止戈的眼神却不由四处躲闪,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温灵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心虚。
温灵眼珠子转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一改刚才疾言厉色的激动模样,放软了声调,唉声叹气道:“殿下您何必在自欺欺人呢,你跟我们国主的血脉那是由我爹亲自设法验证过的,根本不会出错。”
“您就是我们雪国的皇子,我们就是有再多的谋算也不会算计到您的身上。之所以要调查您的身世,不过是因为您的父亲雪国的国主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可除您之外的几个皇子都是些庸才,根本不能托付国祚。我们不忍您的父亲日夜忧愁,这才要把您接回去。”
温灵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真的像是一心只为了雪国的江山社稷着想的忠臣。止戈仿佛是被她的这番话触动了,眼眶也不由变得通红。
沉默了片刻后,止戈忽然蹲下抱住头,声音颤抖呐喊的道:“够了!够了!你别说了!”看起来竟是一副信仰被打破的崩溃模样。
温灵看他这样,就觉得他肯定是动摇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声音却依旧柔和的道:“殿下,就算您再不愿意接受也得尽快冷静下来,毕竟雪国的未来只怕是就得托付在您的身上了。”
止戈声音嘶哑中带着几丝嘲讽道:“你又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算雪国的其余几位皇子扶不起来,不是还有你父亲,和温家寨的一帮得力干将吗,我看你们可是能耐的很,才来了京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弄出了这么多风波。”
“所以就算雪国未来的君主再不中用,有你们这一群人,只怕也是不愁的吧。”
温灵听了这一番嘲讽的话,非但不觉得心虚,反而有几分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