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因为傅胤的无视，更或者是周亦可口中的纵容。
周亦可不再遮掩，她在我面前展露了她全部的恶。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畜生的肚子划开，你会怎么样呢？”
周亦可将团团绑在桌面上，笑着把玩着一把美工刀。
“求求你，不要。”
我熟练跪下，哀求。
可周亦可却早已看腻了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即便我苦苦哀求，她还是一刀划破了团团的肚腹！
团团发出了连日来最大的一声惨叫。
四肢都开始疯狂扭动，却叫血肉撕扯得更加厉害。
我的身上也跟着泅出一团血迹。
周亦可笑了，新奇地绕着我们打量。
“人和畜生共感，真是稀奇。小薇，其实你也是个低贱的畜生吧？”
周亦可一身洁白的长裙，勾出的笑容清浅明媚。
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恶毒。
团团还在惨叫，我们痛感共享。
它的痛苦，挣扎，绝望，尽数充斥在我的大脑里。
我气疯了。
抄起花瓶砸向周亦可。
碎片在她脚下炸开，迸溅到脸上，划出了数道血痕。
“啊！”
周亦可发出阵阵惨叫。
我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畅快。
这份痛，不及团团受到的万分之一！
但偏偏这时候，傅胤回来了。
他一脚将我踹出一米远，然后抱着周亦可，愤怒咆哮。
“许若薇，谁给你的胆子！”
我被踹的阵阵发昏，见傅胤如此，却挑衅一笑。
“我就是想让她死，不可以吗？”
“你找死！”
傅胤咬牙切齿，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刚要对我动手，转眼却瞥见桌台上的团团。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在期待。
傅胤会过问下，团团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可他没有。
反而捡起那把美工刀，猛地扎进了团团的前爪！
“啊！团团！傅胤你疯了！”
十指连心，钻心之痛。
我右手的小拇指瞬间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团团更是疼晕了过去。
可傅胤的暴行却没有因此结束。
后面的一切我都不愿再回想。
只记得那天，地上流了好多的血。
我的，团团的。
在我呼吸几近断绝之前，傅胤甚至还在施虐。
他就这么恨我吗？
就因为周亦可，因为我占了她的位置？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道歉，我退出，可以吗？
傅胤，我不要爱你了。
你真的好可怕……
10
我死后的第五天。
傅胤的脸色越来越沉。
神色也多了一丝焦躁和慌张。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我对他一直都是死缠烂打的。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缠在他眼前。
哪里会消失这么多天呢？
我突然有些期待傅胤得知我死讯的模样了。
那次傅胤和周亦可联合施虐后，我和团团双双进了医院。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傅胤封锁了消息。
直到我伤好出院，也没人知晓我遭遇了什么。
周亦可占了我的房间，倚在门口冲我笑的得意。
“小薇，阿胤说了，以后你就负责给我做饭。”
“你住在楼下，还比较方便哦。”
我沉默，只是抱着虚弱的团团转身往楼下走去。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我现在只想照顾好团团。
至于其他的，我不愿再想。
可即便如此，傅胤却依旧不肯放过我。
“许若薇，你的心肠要不要这么歹毒！”
餐桌上，只是因为我不小心将一滴菜汤洒在了周亦可身上。
她的一声轻呼，傅胤便大发雷霆。
掀翻了整张餐桌。
滚烫的汤水砸在我身上。
我被烫到尖叫，全身都抖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我脚下都不敢挪动一步。
我毫不怀疑，只要我此刻有一丝动作，团团就要遭殃了。
所以，我在深缓了几个呼吸后。
剥开头上的菜叶，捡起地上的碎片，然后抬头。
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请问，还要再做一份吗？”
出乎意料的，傅胤没再为难我。
我只记得他那晚看向我的眼神晦暗又冰冷。
他横抱起周亦可，扬长而去。
我松了口气，哪怕全身被烫伤，手上的动作也轻快了许多。
只要团团没事，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11
大概是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
没过多久，傅胤就给周亦可买了一套别墅。
两人搬出去，过上了二人世界。
只有必要时，他才会回来，和我逢场作戏。
“记住，这就是你占了亦可的位置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又一次家族聚会，一出门，傅胤便嫌恶地甩开了我。
因为白月光的回归，傅胤对我的厌恶与日俱增。
只是这一次，我拦住了他。
“明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你能陪我一晚吗？”
我承认，对于傅胤，我始终心存着一丝幻想。
明知不会改变……就当是做最后的告别吧。
我几乎是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傅胤。
傅胤侧目，阳光从他狭长的眉眼间扫过。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会喊我小薇的那个少年。
“许若薇，你以为你是谁？”
傅胤冰冷的声线想起。
他压抑着怒气，咬牙道：“当初我被警察带走，也是你通知傅家的吧？许若薇，别再让你讨厌你了，我……”
“你拒绝我，是要去陪周亦可吗？”
我打断他，抬眸看他。
面上平淡无波，心里却早已千疮百孔。
倏地，傅胤卡了壳。
我和傅胤的结婚纪念日，更是周亦可的生日。
那是他特意挑的日期，我一直都知道。
“是又如何，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傅胤径自开车离去，将我丢在傅家门口。
竟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懒得给了。
是啊。
我也不想在乎了。
可为什么，我都放弃纠缠了。
傅胤还是不肯放过团团！
12
纪念日当天，即便傅胤说了不会陪我。
我也精心准备了一番。
“傅胤，我们谈谈吧。”
爱恨总是在一念之间，离婚也是。
就让一切结束在今天吧，我也想给自己一个体面。
可不想，傅胤对我的挽留充耳不闻。
甚至在我想要追上他时，他一把掐住了一旁熟睡的团团，快步走出了门！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传入我的神经，我又不能呼吸了。
紧接着，一个佣人拦住了我。
撇着嘴，趾高气昂。
“少爷说了，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啪！
“啊！你疯了你，你竟然敢打我！”
清脆的巴掌落在佣人脸上。
我指尖微抖，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我是傅胤明媒正娶的妻子，许家的大小姐，还轮不到你来给我脸色看！”
佣人吃瘪，悻悻离开。
下一秒，我却突然全身脱力倒在了地上。
“傅、胤！”
我从舌尖溢出他的名字，转身想回房间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可下一秒，一股直刺灵魂的剧痛袭来。
我缓缓低头，只见肚腹的伤口再次裂开。
里面的皮肉像是在被什么利器翻搅，我痛到大叫，整个人再次跌倒。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绝望到极致，却怎么都无法醒来的噩梦。
一道道血痕在我的身上绽开，内脏也被捅破，挖出。
殷红的血在地砖上流淌。
“团团……”
短暂的清明，我终于意识到。
我受到的这些，都是通过团团转移给我的。
是傅胤。
他怕我打扰他和白月光幽会，所以不惜下重手折磨团团，让我丧失行动能力。
可我明明都放下了。
我强忍着痛苦，不顾一切向前爬行。
要阻止傅胤，就要拿到手机。
我从来不知道，厨房和卧室之间的距离会那么长。
我蹒跚着往前爬，翻卷的皮肉擦过地面，台阶。
身后是一道蜿蜒的血迹。
空气里都是浓烈的血腥味。
但就算这样，也没人发现。
冷汗混着血水，浸湿了衣衫。
我终于来到了卧室。
可就当我伸手去拿手机时，一声声可怕的咔嚓声在我体内炸开。
全身的骨头被打碎是什么感觉，我已经忘了。
只记得我当然脑子里闪过一片片白光。
等再回神时，人已经瘫成了烂泥。
近在咫尺的手机，我却再也碰不到了。
原来人濒死之际，真的会有走马灯。
可笑的是，弥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刻。
我脑海里闪现的，依旧是傅胤。
好的，坏的，他带给我的甜蜜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真的太疼了。
呼吸断绝的那一刻，我依旧瞪大着双眼。
死死盯着床头。
那里摆放的，是我和傅胤的结婚照。
傅胤，我死了。
你会开心吗？
13
我死后的第十天。
一向自持的傅胤坐不住了。
他想要回去找我，却被周亦可拦了下来。
“阿胤，团团死了小薇都没有反应，你现在去找她，万一傅家的人就等在那里……”
在傅胤的印象里。
我少不了拿傅家压他。
果然，听了周亦可的话后。
傅胤脸一沉，将车钥匙一扔，打消了找我的念头。
“我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死缠烂打，不择手段，处处算计，我真是看错她了！”
傅胤愤愤道，只要提起我，就是深恶痛绝的地步。
我从不知道，傅胤竟是这样看我的。
周亦可得意，又故意柔声安慰。
“小薇也是一时冲昏了头，阿胤不用和她一般计较。”
傅胤闻言，神色缓和了下来。
“也就是你，她占了你的位置，你还要替她说话……”
这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好令人作呕。
14
我死后两周。
我的尸体开始高度腐烂，恶臭开始蔓延。
傅胤听到电话里是邻居的声音时，有一瞬间的失望。
但很快，他的眉头就锁了起来。
“你家什么东西坏了，臭的要死啊！敲了几天门了，都没人在！”
“赶紧回来清理一下，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邻居语气很不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胤先是愣住，继而一张脸沉到极致。
“许若薇！你的手段还能不能再低劣一点！”
他气极反笑，“离家出走？你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把家里搞成了什么样子！”
傅胤最是在乎脸面。
我“消失”这么多天，本就叫他不耐了。
如今又被邻居一顿劈头盖脸，傅胤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
也正是因此，周亦可再难阻止他回去找我。
只是在傅胤带着一身寒意离开时，我搓了搓并无实感的手臂。
竟忍不住庆幸，还好我已经死了，团团也不在了。
不然还不知道我们要被他磋磨成什么样子……
一路疾驰，傅胤回来了。
正如邻居所说，一步入小区，一股浓烈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傅胤被呛了几次，高大的身形竟染上了几分狼狈。
可意外的是。
当他握住那门把手时，却没由来地心慌了起来。
一个最明显不过的漏洞终于被他注意到了。
“就算她不在，家里的佣人呢？”
15
门被推开。
密闭的空间终于透来一丝新鲜的空气。
可傅胤却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恶臭，血腥味，还有地面上蜿蜒拖行的，长长的痕迹。
他的手进攥着门把手，突然连进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绕在傅胤身边，饶有兴致地瞧着。
傅胤，待会你看到我死了，会是什么表情啊？
没人回答我。
不知过了多久，傅胤终于动了。
他一步步走向卧室。
那里，是恶臭的来源，更是我的埋骨之地。
我清楚地看到傅胤在那一瞬间，全身僵直，瞳孔扩大。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地上那一团。
没有大笑，没有兴奋。
相反，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悲伤和绝望。
“小薇……是你吗？”
傅胤喉头滚了滚，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刚刚被修好，声音嘶哑又微弱。
是啊，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谁的死状还会和团团的一模一样啊。
这些伤，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确认是我后，傅胤不顾恶臭，扑到我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我。
他的眼眶红了，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16
傅胤开始查家里的监控。
他第一次知道，素来对他毕恭毕敬的佣人。
在我面前却又是这样一副嘴脸。
在看到我被人甩脸时，傅胤差点一拳砸碎显示屏。
他手背青筋暴起，拳头攥到发白，恨不得立刻就将人活剐了。
可是，他们这样对我，不也是因为你吗？
我沉默地想着。
录像已经播放到我被剖开肚子那里了。
虐杀动物和虐杀一个活生生的人，起码在视觉上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傅胤加诸在团团身上的酷刑，都在同一时间，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痛苦地哀嚎着，强烈的求生欲让我丢掉了身为人的尊严。
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像蛆虫一样往卧室的方向挪动。
每动一次，我脸上的血色就消磨一分。
直到我一步一步爬回房间，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
傅胤却不满团团一直的反抗，砸碎了它的骨头。
我发出痛叫，瘫软了下去。
砰！
录像被关掉，傅胤看不下去了。
他此刻终于意识到，我死了。
是被他活生生虐杀死的。
17
傅胤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目光呆滞。
他爬过去，攥住了我还算完好的手，不停地喃喃：
“对不起小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团团死了你也会死。
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没想让你死的……”
傅胤的泪水砸在我曾经被他贯穿的小拇指上。
“你怨我对不对？怨我欺负你，所以过了这么久才让我找到你。
我错了小薇，你回来吧好不好？”
傅胤崩溃了。
姗姗来迟的周亦可赶来安慰。
可她一张口，却被臭到干呕。
换做寻常，周亦可稍有一点不舒服，傅胤都要把人捧在手里疼爱。
但这次，周亦可呕到泪花都冒出来了。
傅胤都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
只是握着我的手，垂着眼眸，不语。
“阿胤，不要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
“你也不清楚团团的死会牵扯到小薇，毕竟你也是为了我……”
‘“闭嘴！”
傅胤似是被戳中了什么，发出了一声低吼。
周亦可不可置信，“阿胤，你吼我？”
傅胤突然觉得周亦可好烦。
他闭了闭眼，缓和了下情绪。
“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只要看到周亦可，他就会想到自己是如何将团团如何虐杀的。
自己又是怎么残忍地，间接害死我的。
我觉得有些可笑。
他再怎么逃避，事实都是不可改变的。
傅胤，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18
傅胤在我身边待了很久。
在我几乎不成人形的身上，他发现了异样。
无数新旧不一的伤口，还有被剪掉的耳尖。
通过监控录像，傅胤才知道。
周亦可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
利用团团，逼我下跪，一跪就是几个小时。
让佣人指使我干活，做不好就挨打。
戴上项圈，像狗一样，蹲在角落吃饭……
傅胤气到发抖，粗喘的气息暴露了他躁动的气息。
我恍然，原来这些，傅胤都不知道吗？
但现在也不重要了。
从那之后，傅胤性情大变。
我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白月光绑了起来。
在周亦可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傅胤拿着美工刀。
将周亦可曾经对我的伤害，加倍还给了她。
她发了疯似的挣扎，不明白傅胤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直到傅胤喊来那些佣人来围观她。
她的整只耳朵都被傅胤划了一到深可见骨的血口。
身上也满布血淋淋的伤口。
“啊！傅胤，你这个疯子，你这是在杀人！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抓你——”
“阿胤，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好疼……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要不是许若薇，现在傅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是我的！她占了我的位置，凭什么又叫我原谅她？!”
周亦可还在吼叫。
傅胤的面容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的眸子在周亦可和几个佣人之间轻轻扫过。
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伤害过小薇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一天，这幢充满恶臭的屋子，惨叫声经久不绝。
等一切尘埃落定，傅胤轻轻扔掉了美工刀。
我蹲着傅胤身边，看着周围被折磨到瘫软的人们。
他们的确都多多少少伤害过我。
他们被报复，我也的确有点爽。
可我疑惑了起来。
伤我最深，害我最惨的人。
不是你吗？
傅胤。
19
一切似乎都已了结。
傅胤断掉了外界的一切联系，抱着我的骨灰第一次躺到了这张婚床上。
无数次，我都做着傅胤会抱着我，躺在这张床上的美梦。
想不到我死了，却实现了。
只是很遗憾，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了。
整理房间时，傅胤发现了我藏在结婚照后面的录音带。
“终于嫁给他了，好开心。他不高兴，没关系，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我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爸妈很生气。可这些都不重要，我想要学习做个好妻子了，听说抓住一个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我想要不就先学下做饭……”
“傅胤第一次抱了我，好温暖，我想应该是成功了，我会和他一起走下去的。”
“周亦可回来了，傅胤又回到了以前，我们可能没有以后了……”
录音带里记录了我对傅胤细细密密又浓烈的爱意。
直到周亦可回来，一切都戛然而止。
傅胤紧握着录音带，专属于我和他的记忆席卷而来。
他再也受不了了，弯着腰失声痛哭。
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傅胤目光看向丢在地上的那把美工刀。
或许，这把刀最该了结的人，是他自己。
一道刀光闪过。
傅胤死了。
美工刀直直没入他的心脏。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就停止了呼吸。
死的非常痛快。
20
但紧接着，我就看到傅胤脸上露出了狂热又欣喜的表情。
我瞬间明白，傅胤看到我了。
他的灵魂缠缠绕绕，飘到了我的身边。
“小薇，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对不对？”
傅胤很快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是吗？小薇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丢下我的！”
我微微侧身，躲过他的触碰。
语气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平静。
“抱歉，我留在这里，只是想知道你最后的下场。”
我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轻笑出声。
“如今，我很满意。”
杀人凶手都偿命了，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傅胤僵住，张口还要说些什么。
却看到我突然变得透明的身体。
“小薇！”
耳边是傅胤痛苦的嘶吼。
“傅胤，再也不见。”
话音落下，遮蔽已久的窗帘被一阵微风吹开。
我周身一片轻松。
最终缓缓消散在初升的第一缕阳光之下。
树梢上，杜鹃欢快地挥动着翅膀，发出脆嫩的啼叫。
新的生命，将会再次孕育。
我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