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我说的嘛?林宝珠?”蒋文娟恨铁不成钢,使劲摇了摇林宝珠,想让她清醒点,“你考虑清楚,这关乎你一辈子的事情。”
自己瞧得上人家,也要人家瞧得上自己啊,年轻人嘛,林宝珠将自己今天早上的梦境归类到年轻男女的荷尔蒙爆发。
“顾知青最多就是把我当成了妹妹。”林宝珠摇摇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笑眯眯道,“奶糖一人两包,不仅是我,花崽、吴谦书他们都有。”
“你确定?”蒋文娟狐疑。
“……确定。”林宝珠拍了拍蒋文娟的肩膀,“同志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被男人的美色诱惑住的。”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蒋文娟拿起自己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还早着咧,厨房里吴谦书还在洗碗,蒋文娟眼睛一转,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你等等,我去去就回。”说完,一溜烟跑去厨房,没过多久抱着一袋大白兔奶糖回来,奔跑太过于激烈,额头上冒着汗滴。
“你做个人吧,人家老二就两包,你还顺一包。”林宝珠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气的不行。
蒋文娟嘴角一勾,手里的奶糖放入包里,乐滋滋,完全没有顺走人家奶糖的愧疚,“反正他吃不完,我替他解决点。”
到了地头,大家零零散散坐在各个角落吃着自家带的早饭,享受一日中最舒服的清晨。
刘建国过来分配好工作,最近地里的农活越来越辛苦,需要干得也多,一开始知青队里的男同志还会有绅士风度照顾点女知青,可现在都要自身难保了,谁也不愿意干累活。
“今天挑水的……”刘建国左右环顾,没有一个人愿意抬头,自告奋勇的,哪怕挑水的工分高。
它累啊,上山下山的,村子离地头差不多一个小时,想要从村井挑水,要下坡。直接打山间水,只需要半个小时,可它比去村子打水还辛苦。
叹了口气,他们队的女同志各个都是小个子,没有几个瞧着像有力气的。
“刘队长,你们二队的女同志们倒是娇得很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五队的队长走过来,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挑水嘛,有什么累的。咱们都是无产阶级,要号召上面的口号,一不怕苦,二不怕累!”
五队的队长过来拿劳动的工具,在一大堆里面挑了最好的几把,“要我说直接大家一起上,女同志怎么了?干不了活了嘛?俺队里就是一天安排两个去挑水,第二天不是照样好好的。”
刘建国忍不住皱眉头,挑一天的水,不说女同志,连男同志都撑不住,“二队是我管还是你管啊?”
五队队长脸色一变,他之前在其他队里说这些事情,谁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个刘建国倒是好,给脸不要脸。
翻了一个白眼,他倒是要好好瞧瞧他二队还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只让男同志挑水,信不信那帮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吐死他。
“队长,妇女顶半边天,其他队女同志能行,我们也可以!”一个年纪大点,思想坚定的女知青站出来。
“不行,不行。”刘建国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她的建议,“挑水这个事情男同志都撑不住。”
“队长不如让我们男同志上吧。”一个年轻的男同志站出来,他怕队伍里的女同志多想,解释道,“妇女自然是能顶半边天,但是我们也应该站在自己有利的位置上将活干得最好。”
林宝珠默默站在里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偶然和蒋文娟眼神交流。
“宝珠你怎么想?”话题一转,将她也扯进来。
蒋文娟捂着嘴巴轻笑,默默远离点林宝珠,防止自己也被叫到。
“我……我吗?”林宝珠指了指自己,有点不可相信,“我不太合适吧。”
刘建国也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林宝珠好歹也是高中毕业的学生,再怎么样也是比他们出息,“就需要你说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林宝珠环望了一圈,他们二队一共有20个人,女同志只有七个,男同志十三个,包括刘建国。
一个想法成脑子里冒出来,大队里没有食堂,村子唯一的食堂就是知青的。他们队伍里面的男同志大部分二十开头,一个个年轻力壮,不如他们出力气,女同志出点食物,人家这么辛苦不能让人家什么都没有。
林宝珠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刘建国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你们看林知青说得怎么样?早、下午三个男同志挑食,女同志们在地里干活,她们给你们带点粮食吃。”
这样瞧起来虽然还是男同志干活,但是至少比之前好,两边也各自有着事情干。
“成,我们都听队长你的。”队伍里人道。
分配好今天的工作,大家现在是一起在地头里挖地,还没有开始需要挑水,刘建国只是提前商量好而已。
“听说其他队都已经开始挑水了。”蒋文娟刨土,一边压低声音道,“特别的五队,他们队长过分得不行,安排两个女同志挑水,还一挑就是一天。”
林宝珠眼皮子一跳,突然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一天?男的都受不了吧?”
“哪里受得了呀?”蒋文娟翻了个白眼,吐槽,“五队好几个女知青累得摔跤,没办法,这是他们的活,摔了还需要继续干。他们现在是既希望赶紧到自己挑水,又害怕自己撑不住。”
“好啦,别说这个……”旁边一女知青拍了拍他们,指着慢慢走过来的女人,“五队的来了,别让她听到。”
人走近,林宝珠这才发现是好久都没有联系的陈美兰,陈美兰提着半桶子水,慢悠悠走着,潇洒得很多。
“不是每个人都要提一大桶吗?”蒋文娟有点奇怪,“陈美兰怎么只提一点点。”
“五队队长追求着人家咧,哪里愿意她辛苦。”女知青低声道。
“五队不会有人不同意吗?”蒋文娟没想到这个关系还能放到明面上来。
女知青摇摇头,“这件事情哪里说得明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