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山来说,获取金钱的途径绝对不是“赚”,并不是因为他懒,而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就比如主线任务的第二阶段,时限只有24个小时,如果要靠赚钱买,他恐怕早就被淘汰了。
当然,他不会在大白天抢普通人的钱。
到不是怕什么罪恶感,只是因为那样会比较麻烦而已。
光天化日之下的罪恶只会被无限放大,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了清澈的水杯之中,很容易就会被察觉。
相反,如果墨水滴进了臭水沟,罪恶就会掩盖“罪恶”,至少是一定程度上的掩盖。
对他来说,这条可以容纳“罪恶”的臭水沟,就是充斥着暴力与欲望的76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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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
甩下身上的最后一张百元钞票,张山在76街的外围下了车。
随后,他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插进裤兜,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片街区。
9点50。
现在的时间正是上午,这片以夜生活为主的街区,此刻就像进入了“贤者模式”一样,毫无生机。
穿过那种小胡同,搔首弄姿的妖艳失足妇女已经不见,街道上,偶尔可以看到酒醒后浑浑噩噩的男人,以及“下钟”后衣衫不整的女人,除此之外,就只有打扫卫生的保洁大妈。
“恩……来的不是时候啊。”
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张山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中午,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他想看到的场面。
像那种阴暗的小巷子里,没有逼良为娼的混混,也没有打架斗殴的壮汉,更没有寻求刺激的男女,有的,只是一个个发臭的垃圾桶,以及一只只死老鼠。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
没办法,白天的“森林”根本没有猎物,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一家位于大楼顶层的高级餐厅,准备先吃个午饭。
当然,他已经做好了吃霸王餐的准备。
……
76街的白天虽然没什么人,但中午这个饭点,餐饮场所还是照常营业的。
走进电梯,张山在顶楼的大厅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向服务员点了一份普通的单人套餐。
“再帮我倒杯水。”
“好的先生,请稍等。”
等待的过程中,他发现不远处还有一桌客人正在吃饭。
这一桌坐了四个男人,其中三个虽然好好的穿着衬衫和T恤,但袖口仍旧掩盖不住吓人的纹身,配合着十分欠揍的平头,基本用一句话就能形容。
那就是,“一看就不像好人”。
四人中,有一个男人的打扮稍有不同。
这个家伙穿着休闲款式的西装,手腕上的手表金灿灿,并且,食指上还有一个大戒指,只不过,就算他穿的再“上流”,眉宇间那股痞气也很难掩盖。
总而言之,仍旧适用“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评价。
当然,不管是不是好人,张山都不可能在餐厅里把他们四个给抢了,毕竟这样做实在太招摇,搞不好服务员还会报警。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他只是随便看了这四个人几眼,便不再理会。
很快,服务员将菜品上齐,随后又帮他倒了一杯水。
“先生,您的单人套餐,请慢用。”
“谢谢。”
吃饭的过程中,张山表现的很低调,甚至没有再多看那桌的四个人,对方,同样也很低调。
在这种有档次的餐厅,即便是混混也不可能大吼大叫,毕竟能在76街开餐厅,背后的老板都不是一般人,包括用餐的客人也一样。
“滴滴滴滴滴滴滴!”
正在这时,那四个人其中一人的手机响了。
本来张山并不是很在乎那几个人的动向,然而,当他看到那个接电话之人的反应后,却一下子提高了注意力。
“什么,游戏厅被砸了?”
听到这句话,张山瞬间停住了咀嚼的动作。
竖起耳朵,锁定方位提升洞查力,他很快便可以听清对方的谈话内容,包括手机内传出的声音。
……
“对,刚被砸了,是猴子那帮人干的,砸完之后他们还放话,说让深哥去后街谈谈。”
“操,他们什么意思?不知道那家游戏厅一直是深哥罩着的吗?”
“这……要不你和深哥说说,看看怎么解决吧,我估计……应该和昨天晚上大老于被打的事有关系。”
“大老于被打关我们什么事?”
“呵,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让深哥赶快解决吧,我还要做生意呢。”
“妈的,猴子那帮人说什么时候去后街?”
“他们说下午4点,如果你们不去,晚上他们就再来砸一次。”
……
挂掉电话,这个小弟狠狠一拍桌子,大骂一声。
“操,真是给他们脸了。”
旁边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声问道。
“怎么了?”
“深哥,老刘的游戏厅让人砸了,是猴子那帮人干的,还说让咱们下午3点去后街谈谈。”
听到这句话,被称为“深哥”的男人立刻沉下了脸。
拿起桌子上的墨镜,他阴狠的吩咐道。
“把人叫上,带家伙,去后街。”
随后,四个男人站起身,低调的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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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全程监听的张山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伙人刚刚在电话里提到了一个叫“大老于”的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他“抢劫”的那几个家伙,为首的男人好像被称为“于哥”。
如果这俩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只能说,真是太巧了。
“服务员。”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叫来服务员,张山向他轻轻摆手,示意离近一点。
随后,他小声的问道。
“兄弟,和你打听个地方,你知道后街在哪吗?”
“您是说76街的后街吗?”
“恩……应该是。”
看的出来,这个年轻的服务员对76街很熟悉,不需要回忆,便给出了回答。
“后街是76街的最后一条街,以前那里全是卖烟酒的,后来着了一场大火,整条街的商铺烧了大半,现在嘛,也没有重建,一直都是荒废状态,平日里几乎没人,最多也就有几个输光钱的流浪汉在那窝着。”
张山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
“怎么走?”
“哦,你从我们餐厅出去后沿着正街一直向北,走个大约200米,看到脱衣舞俱乐部后右转,然后一直走到头,再往右边看就能看到烧黑的房子,往里面走就是了。“
“好,谢了。”
“呵,先生你是第一次来76街吧。”
“恩,我是外地人。”
打听清楚具体的位置后,张山又向服务员问道。
“对了,你们这里有卫生间吗?”
“当然有。”
“行,我去上个厕所,回来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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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务员的目送下,张山走进了厕所。
但是,他却没有再出来。
直到半个小时后,察觉到异常的服务员赶快寻到位于同一层的厕所,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张山的踪影,有的,只是空荡荡的厕所隔间,以及敞开的窗户。
这一刻,这名年轻的服务员内心中的迷茫,已经超过了客人没有结账的愤怒。
在他看来,客人消失的原因只能有两个。
一个,是从窗户跳出去。
另一个,是被马桶冲走。
按照常识,除非客人能将自己打成粉末,否则根本钻不进去马桶,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了,就是从窗户跳出去。
这,也正是他迷茫的原因。
虽然厕所的窗户外面不是正街,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是,他们的餐厅可是在顶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