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想从王玲口中了解的人，正是洪八方。
和沈冰那种上位者不同，他相信，王玲肯定会从另一个视角，知道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
……
餐厅内。
听到张山问起的人是“八爷”，王玲下意识脸色一愣。
“八爷？你为什么要知道八爷的事？”
事到如今，张山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了，更不想浪费时间想一些没营养的理由。
面对王玲，他口无遮拦的直言道。
“玲姐，不瞒你说，赵川对我不错，但那个家伙格局太小，说实话，我已经有些烦了。”
“难道你是想……”
“害，别多想，就是给自己多铺条路而已。”
以王玲的聪明，她已经基本明白张山表达的意思了。
赵川是他的老大，八爷是赵川的老大，但因为对赵川的某种失望，他想要越过赵川，直接和老大的老大产生接触。
说白了，这就是俗称的“跳级”，从小学直接跳到高中，一但跳级成功，就可以把曾经的“同学”或是“班长”远远甩在身后。
当然，如果没跳明白，估计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毕竟，这种行为在道上属于大逆不道，陷老大于不义。
成功与否，一切取决于当事人存在的价值。
……
餐桌上，王玲对这个话题显的十分顾虑。
“弟弟，你还年轻，我劝你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老老实实跟着川哥做事吧，直接去找八爷，是不是有点太……”
张山则表现的很轻松。
“没事，玲姐，我心里有数，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些关于八爷的事就行。”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
王玲抿了抿嘴。
“你可能不知道，川哥那个人……其实有些小心眼，这种事如果被他知道了，怕是……”
张山轻蔑的冷哼一声。
“呵，他就算再小心眼也找不到你头上，放心好了，我不会出卖你的，再说了，这也不算什么机密吧。”
“嗯……”
看着张山，王玲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年轻时的赵川。
野心勃勃，胆识过人，为了出人头地甘愿铤而走险，总是喜欢选择高风险高收益的方式。
只不过，此刻的张山要远比当年的赵川更自信。
因为，无论是提及“川哥”还是“八爷”，这个年轻的男人眼中，都没有哪怕一丝的畏惧。
“好吧。”
……
王玲答应了张山，会告诉他一些关于八爷的事。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些她知道的小细节而已。
只不过，令王玲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她今晚的一番话，将让黑雄市掀起一场颠覆性的动荡。
包括张山自己，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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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洪八方这个人，你觉得到底属于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在所有和八爷接触过的人中，八爷，就是神一样的存。”
王玲将洪八方形容成了神，这种形容或许有些夸张，但却不无道理。
什么是神？
在大多数人心中，神可以轻易做到你无法做到的事。
神可以在你束手无策时，为你带来巨大的财富，可以在你陷入绝境时，将你拯救于水火之中。
神，无所不能。
在黑雄市的“圈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你得到了八爷的信任，就相当于得到了一块免死金牌。
黑白通吃，只手遮天，在八方集团的运作下，不自量力的挑战者会人间蒸发，势在必得的竞争对手会莫名放弃，就连犯下死罪的人，都可能在几个月后，改头换面出现在大街上。
由此可见，洪八方的权利有多大。
而现在，黑雄市乃至整个国家都陷入一场动荡之中，理所当然，这座已经被“灰色”笼罩的城市，更是变成了“神之领域”。
混乱之中，就连【沈氏集团】这种根深蒂固的行业龙头，都失去了本该势在必得的竞争力。
没错，在洪八方的追随者眼中，八爷就是神的代名词。
神可以给众生带来恩惠，同时，神也可以轻易夺走一切。
这也就是为什么像赵川这种人，会对八爷又尊敬又畏惧的原因，越是了解，越是清楚，越是见证，越是恐惧。
哪怕现在的洪八方已经老了，但在这些人眼中，这些年留下的回忆，也足够对内心造成类似“PTSD”的效果。
……
餐厅内。
听完王玲关于八爷的“描述”，张山对这个神秘的老家伙有了全新的认识。
地位不同，评价不同，沈冰对洪八方的评价只是“一个卑鄙阴险的家伙”，那是因为，沈冰在某种意义上同样属于“神”的级别。
而王玲曾经是赵川的情人，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的话，显然更具有说服力。
餐桌前，张山摸着下巴。
“恩……原来洪八方这个人……这么屌的么？”
王玲轻叹着回道。
“弟弟，你太年轻了，很多当年的事也有所不知，其实当年的76街项目并不是因为赵川能力强，而是因为八爷选择了由赵川来做这件事，换句话说，赵川其实可以被任何人取代，也正是因为76街的项目，赵川才从当年的一个小混混变成了现在的川哥。”
张山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怪不得赵川那么怂呢。”
王玲继续劝道。
“弟弟，所以我说你最好别幻想着一步登天，现在整个社会都很混乱，在八爷眼中，可能根本就不会在乎你和赵川之间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盲目去接触，怕是会适得其反。”
“呵，盲目接触，那也要能找的到人才行啊。”
“所以你……”
张山抬手打断了王玲的劝说。
“玲姐，道理我都懂，现在我只关心一件事。”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见到八爷，越快越好。”
在王玲看来，张山这分明是没懂。
当然，也可能是她一个女流之辈，根本不懂这个男人在酝酿什么吧。
……
随后，张山开始软磨硬泡，又是煽情又是拜托，就差舔着脸使用“美男计”了。
面对他的一再恳求，王玲终于叹了口气。
“哎，好吧好吧，姐姐我就这么大能耐，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如果你实在想见八爷，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张山立刻喜笑颜开。
“什么事！”
王玲露出回忆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天后应该是八爷的生日，往年的这一天，八方集团都会大摆寿宴，邀请各界名流，但是今年却好像没什么动静。”
“哦？”
王玲给出的这个信息很有意思，并且，张山大概能猜出洪八方今年不设宴的原因。
正在举行的黑市拳赛，与另外两方势力的合作，再加上下个月就要确认的港口项目，这么多事加起来，那老家伙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祝寿。
只不过，生日这个东西，还是有特殊意义的。
就算他本人没心情大搞，手底下的众多小弟，难免也要表示一下心意。
……
“玲姐，所以八爷今年是不设宴了么？”
王玲推测道。
“应该是不对外公开了，但私人寿宴，肯定还是会象征性举办一下的。”
“你的意思是，赵川也会去？”
“赵川虽然不是八方集团的高层，但怎么说也是靠着八爷飞黄腾达的小弟之一，老大的生日，他肯定会到场的，就算不被邀请，他也会千方百计的将心意送到。”
这句话正是张山想要的。
“嘿嘿，我懂了。”